曹操29 “挟天子”这碗饭,烫手!

依我看,历史这玩意儿,常被人描上厚厚的油彩,画得像个贞节牌坊。比如汉献帝刘协先生那会儿,曹操把他从破落户董卓、李傕、郭汜们手里接过来,安顿在许都,给吃给喝还给个“皇帝”的体面招牌挂着,这就叫“挟天子以令诸侯”。这买卖听起来不错,曹操也确实用它招揽了不少人才,办了不少事。但这份“盒饭”,它烫手啊,而且副作用来得贼快——不到四年,刘协小朋友,或者说刘老板,就觉得这“傀儡董事长”当得憋屈,想亲自下场操盘了。

于是就有了那著名的“衣带诏”事件。这事儿的结局很符合历史剧本的套路:密谋败露,参与者被曹操连锅端,连带着怀了孕的董贵妃也跟着香消玉殒。史书照例大骂曹操残暴,可要我说,换谁在那个位置,手里攥着至高权力这杯毒酒,不血腥反击,难道等着被“衣带诏小组”开香槟庆祝成功吗?政治这行当,从古至今,心慈手软就是自寻死路,曹操不过是按行规办事。

为啥密谋总像漏风的墙?我看关键不在于保密技术不过关(虽然那会儿也没啥加密软件),而在于这事儿本身就像在悬崖边蹦迪,成功的概率低得可怜。参与者心里头那点小九九,就像揣着只活兔子,扑腾扑腾跳得慌。兔子一慌,就容易乱窜,窜着窜着,告密的就来了。

来看看“衣带诏创业团队”的核心成员吧。领头的董承董国舅,史书上把他塑造成忧国忧民、忠肝义胆的大忠臣,还有诗赞他“忧国成心疾,除奸入梦魂”。这调门起得太高了,高得有点缺氧。董承是谁?汉灵帝他妈董太后的侄子,献帝的岳父大人。他的履历也挺有意思:起点是董卓女婿牛辅手下的部曲。董卓那会儿在洛阳搞得天怒人怨,专横跋扈比曹操只多不少,可没见咱们的董国舅跳出来“忧国成心疾”。董卓集团垮台,这位国舅爷却像泥鳅一样滑溜地活了下来,还华丽转身成了皇帝心腹。这政治生存术,绝对算得上东汉末年“职场”的顶尖高手。他力挺女婿刘协亲政,动机明晃晃的——刘协掌权,他就是新时代的窦宪、梁冀,外戚的荣光又可以续费了。所以,什么“忧国忧民”?我看董国舅的忠臣人设,其水分大着呢。说白了,这是一场高风险的政治投资,他想当“中兴合伙人”。

团队里其他几位,吴子兰、种辑、王子服之流,心思也差不多。都是曹操政权里的边缘人,想借着“拥立皇帝亲政”这股东风,搏一把,混个“开国元勋”当当。至于刘备刘玄德,这位爷的心思就深沉多了。他是曹操眼里的红人,当时正被曹老板好吃好喝招待着,谈笑风生。但他心里装着的,恐怕不是许都这一亩三分地。说他志向高远也行,说他是顶级野心家也罢,总之,他和董承那伙“边缘创业团队”不是一路人,他是来“卧底考察”还是“伺机单干”,那是另一个充满变量和想象空间的故事了。

曹操呢?他算是用最短时间(不到四年)深刻体验了“挟天子”这碗饭的滚烫副作用——皇帝不是吉祥物,他会长大,会有想法,会不甘心当提线木偶。而且这烫手的感觉,将伴随他整个政治生涯。衣带诏事件就是一次剧烈的反噬。曹操的反应快、准、狠,雷霆手段扑灭叛乱,顺便也向天下宣告:想动我盘子里的肉?得掂量掂量脖子够不够硬。这残酷吗?当然残酷。但这就是权力的游戏规则,自古皆然。你不残酷,就会被残酷淘汰,历史书连骂你的机会都不会给。

当然,曹操面临的真正生死大考,还不是家里这点糟心事儿。就在衣带诏的血腥味还没散尽的时候,公元199年,北方的袁绍终于啃下了硬骨头公孙瓒,把冀州、青州、幽州、并州四块大肥肉囫囵吞下,摇身一变成了当时最巨无霸的军阀集团。这位“河北集团”总裁,磨刀霍霍,眼睛已经瞄向了南方。曹操和袁绍,这两个曾经的发小兼战友,如今成了你死我活的对手。一场决定中原归属的超级并购案(或者说吞并战),已经箭在弦上。

衣带诏的烟尘,不过是这场滔天巨浪前,一朵带着血腥味的、微不足道的小浪花。曹操刚摁下内部一个不靠谱的“创业团队”,抬头就看见北方那头真正的巨兽,正迈着地动山摇的步伐,碾压过来。刘协想亲政?袁绍要是赢了,刘协连在曹操手下这点相对安稳的“傀儡盒饭”怕都吃不上。历史的残酷和幽默感,有时候就这么交织在一起。

说到底,“衣带诏”这出闹剧,撕开了权力场温情脉脉的面纱。董承们不是什么悲天悯人的圣徒,曹操也不是天生的嗜血狂魔。大家无非是在那个崩坏的大时代里,为了各自的生存、野心和想象中的“秩序”,玩着一场规则模糊、代价高昂的游戏。刘协想亲政,是人性对自由的渴望;董承想当权戚,是人性的贪婪;曹操的残酷镇压,是权力对威胁的本能反应;袁绍的南下,则是更大野心对既定格局的冲击。历史就在这些人性的驱动和碰撞中,跌跌撞撞地向前翻滚,留下一个个或悲壮、或荒诞、或令人唏嘘的故事。

政治这门生意,从“挟天子”开始,就注定了一路荆棘。饭再香,也烫手得很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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