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前,我的妈妈住进了医院,我急忙向我的姑姑借50000元,她却婉言拒绝了。我无奈极了,又打了个电话给叔叔,他也告诉我,他没有钱,就在我感到十分无助的时候,却接到老婆打来的电话,她告诉我,有人预付了医药费。我问我妻子是谁付的?她的话让我非常感动。
我是马亮,已经34岁了。我收到我妈受伤的消息的时候,我还在单位工作。他们告诉我我妈妈在山路上滑了一跤,掉到了山路旁的沟里面。
我自己买房已经借了很多债,而现在我的妈妈在病房抢救,哪里还有钱付医药费。还好我老婆从他兄弟那里借来了五万元,但即便如此也还差五万元左右。我蹲在墙角,失声痛哭起来。
为了让我结婚成家,我的务农的父母几乎拿出了所有的积蓄。几年来,我爸妈苍老了很多。我们在城里打工,月薪都只有几千块钱。现在我妈突然摔伤了,真的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我准备和亲戚们借钱,好好地把我妈妈治好。
我姑父是个十里八乡有名的大老板,我觉着我姑姑肯定能借我钱。当时我的爷爷奶奶并不同意他们的婚姻。是我妈拿了几千块钱给姑姑,偷偷地把姑姑送走了。
现在姑姑也对我家很好,常常会来看我爸妈。她也总是对我妈说:“嫂嫂,你要有困难什么的,尽管说,可别不好意思!”
我打电话给姑姑,她接到我的电话后也很着急。当我说要借6万块时,他却犹豫了。她对我说:“最近几年,你姑夫的公司经营情况一直不好。我的首饰和房产也拿去抵押了,用来给他还债。 ……或者,你先看看能不能借别人的。等我有钱我会替你们还的。”
我听了以后,心里不太舒服,不过我还是和她道了谢。
之后我想起了我的叔叔。虽然我的叔叔家境一般,但我爸分家产的时候,给了他唯一的老房子。我叔叔的学业是我爸资助的,一直到我叔叔高中毕业。
叔叔也和我说:“哥哥家里的事就是他的事。”可是叔叔听我说妈妈住院了以后,却说:“啊,你叔现在只有六千块钱,别的钱全是你婶婶在管的。她把钱全部都给存银行里,而且还是死期,一时半会拿不出来,我也爱莫能助啊!”
我突然间很迷茫,为什么他们这个时候都要哭穷? 六千块什么问题也解决不了。然后我打电话给别的亲戚。别的亲戚也只是安慰了几句,说过两天不忙了,会来看看妈妈。
忙活了老半天,我还是没有借到钱。
爸爸痛哭着对我说:“这人的心,怎么会这样冷漠啊,我们要怎么办。”看到爸爸悲伤痛苦的样子,我更难受了,我爸一宿头就全白了了。
令我无法理解的是,当我母亲身体健康时,亲戚之间经常走动。在过年时,每个孩子都有新年红包。城里的亲戚也叫我们把村里的腌鱼和腊肉寄过去。现在听说我要借钱,他们就一一回避,生怕我们没有什么钱可还。
正要准备卖房子换钱的时候,我在医院照顾我妈妈的老婆突然打电话说我表弟来了。我问是哪个表弟,老婆说:“是我不认识的一个亲戚,他把咱妈的费用都出了。”我有很多个表弟。
我急忙赶去了医院,路上我一直在猜测是我哪个表弟。我想了很久,我打电话给妻子,问是不是永康。
我妻子说是的。
到医院的时候,永康已经离开了,留下了一张银行卡和一张字条。纸条上写道:“亮哥,我有事就先走了,这卡里还有60000块钱,如果钱不够那你就告诉我。当年,如果我不是住在你们家,我考不上大学,现在表姨住院了,你们要好好照顾她,银行卡密码我告诉表嫂了。”
我惊讶极了,我万万想不到,在我无能为力的时候,他会雪中送炭。我想起那时候,同辈兄弟姐妹里面,我最不喜欢的就是他,我还说我看不起他。后来他考上了大学,我就没有在见过他。
还记得以前,永生来家里住时,我经常欺负他,每次吃饭我不让他多吃菜,也不许他和我睡觉。最让我闹心的一次是,他没有笔记本和笔,我妈把我新买的笔记本和笔都给他。我妈妈问,为什么这样不喜欢永康,我说:“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讨厌他。”
我焦急地打电话给他,问他不恨我吗?他却风轻云淡地说:“没有什么好恨的?我家很穷,我在你家住了那么久,我清楚表姨她人非常好,那时我们都小,啥也不懂,没什么好计较的。”
我听到表弟这么说,我哭了。
回到病房,我的老父亲说:“患难见真情。我们在现在才看清平时那些所谓亲戚的面目,永康表弟的恩情,我们这辈子都不能忘啊。”
我的眼眶顿时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