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爸,你也知道,我那时候刚到你们村,谁也不认识,特别是那天晚上的事,让我很受打击,我真的没想到他们会这么野蛮,我夜里非常生气,第二天要去镇里司法所去告他们,可是您和婆婆再三请求我不要告他们。
公公说,夏杰的娘,马健这几个人确实太过分了,这我知道,但是咱怎么能告人家?告了以后在村上日子也不好过。又不是咱一家这样。
我说,爸,那个时候要不是你和妈一个劲央求我不让告,我真告他了。但我没真想到为首的这个人是马健。
公公说,夏杰的娘,其实这件事在我心里一直是个疙瘩,想告诉你,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今天你要不是让马健跟我学手艺,也许我一辈子,都不会在你跟前说这事,我知道这事肯定是你心中的一块伤疤,说了就等于来揭开这伤疤,我知道肯定会疼的。
我说, 爸,你看,现在我虽然知道了他是马健,但是我已经答应赵虹了,怎么办?你老人家要真不想教他,我给赵虹把这个事情说清楚,我想赵虹他会理解的。
公公叹了口气说,夏杰的娘,事已至此,也别再说了,事情已过去这么多年了,再翻腾起来,大家都不好看。但是,夏杰的娘,你要记住,马健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要不在外面瞎胡搞,马老三能打断他的腿吗?
我说,爸,这个你放心,我不会跟他来往的。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我恨都恨死他了,哪能再跟他有什么来往呢。但是因为他是赵青的对象,礼节上打个招呼也是没办法的事。
公公看了我一眼,说那是的,咱夏家在所有事情上都不能失去礼节。
公公还要说什么,这时候就听外面有人喊,王姐,王姐,你在家吗?
我赶忙出去,果然是赵青和马健。马健的腿显然还没有全好,走起路来仍然要费好大劲,没有办法,只得拄着拐。
我看见赵青从三轮车上往下拿了一箱酒,还有两箱奶,显然赵青提不了那么多,马健便想帮她。赵青说,你就别逞能了,让赵姐来帮我提吧。
我领着他们两个人进了屋,公公站了起来,说就我那两下子,你们还提这么多东西?说真的,小马健,我是真不敢教你。赵青没等马健开口,便说,夏叔,你就别客气了。在咱这方圆几十里内,我看哪个人的补鞋技术都比不上您老人家。
赵青对于我而言,以前只是一个名字,还有一个模糊的影子。我以前在她娘家好像见过她几回,但是印象并不是多深刻,自从她嫁到大王庄来以后我们的联系才渐渐多起来。
赵青比她姐姐赵红略矮一点,胖一点,但好像也白皙一点,比她姐显得丰满,但没有赵虹那么清秀,在村上来说,赵青也算一个小美人了。至于那个马健,今天我是第一次把他和那个在我新婚之夜粗鲁男人联系起来。
那个新婚之夜我真没想到村上的这几个青年会那么无礼,会那么粗鲁,会那么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