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我人生第一次上了手术台,真切感受到了一个病患者最原始的恐惧和苦痛!
手术不大,只需在耳朵里切开一个小孔,把里面的积液抽取即可。术前,医生、护士不停地安慰我,手术不大,很快就完,不要紧张。妻子在旁,也是不断地给我劝慰我。想想也是,一个大男人,还能被一个小小的手术吓住。我放松了心情,反而有一种期待。
进了手术室,上了手术台。四五个护士一阵忙活,给我说着手术当中应该配合要做的事情。护士声音温柔,动作娴熟,很快就把我“固定”在了手术台上。
手术前的准备时间较长,无形当中,让我有了紧张的感觉。也许是为了减轻我的恐惧,护士把我的面部遮挡起来。本来鼻子不顺畅这下更难受,感觉呼吸困难,异常憋闷。我连忙向护士发声,护士让我忍耐忍耐就好。
给我做手术的是两位年轻医生,一男一女。他们边操作,边说着话。先是左耳,女医生主刀。我大脑清醒,心情紧张。只感觉耳朵不时有器械来回动作,不甚疼痛,但一点都不舒服。到最后,估计要在耳内切口,女医生说是让我忍耐一点。果然,随着一阵钻心的疼痛,从耳内传遍全身,我不由自主地呻吟起来,身体也本能的动起来。女医生停下动作,给我说了几句安慰的话,接着继续手术。我能听到旁边的男医生,不时地指导着女医生。
就这样,这种剧痛持续了三四次。终于,医生停下了动作,看来左耳手术做完了。此时的我,喉咙干燥发痒,浑身僵硬,人紧张到了极点。刚才剧烈的疼痛,让我切身体会到了健康的美好。人可以没有其它,千万不能没有健康。有健康的身体,比什么都好!
男医生是个小伙子,声音洪亮。他问我,左耳是不是能听得清楚了。我还在紧张当中,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女医生再问我一遍,我才着急回话。果然,听力好了许多,效果明显。
接着做右耳。估计女医生害怕了我刚才过分的反应,这一次男医生主刀。但我的感觉,这一次似乎比刚才还要疼痛,好几次,自己都疼得喊了起来。我无法形容这种疼痛,自认为坚强的我,原来竟是这般脆弱。只有在真正的痛苦面前,我才认识了自己。
好不容易手术结束,我感觉时间过得好慢好慢。当我从手术台躺到推椅床时,一个护士说我很憔悴。出了手术室,妻子在门口等着,一脸焦急。一问时间,竟然做了一个小时。
到了病房,我有一种恍如人世的感觉。手术前的那种忐忑紧张,以及手术当中的苦痛煎熬,让我在手术后似乎有了一种重获新生的奇怪感受。耳朵明显比之前好使了许多,但我的精神状态,比之前虚弱了许多,总感觉说话有气无力,心里少了病痛消除后那份轻松。
整整一个下午,心情有些沉重。作为一名詹姆斯的资深球迷,看到球队今天大比分落败,再加上手术当中的感受,我心里蕴藏的消极东西,一股脑蹦了出来。
之前的我,还从没有因为身体健康而忧愁,总觉得自己还年轻,身体结实。现在看来,疾病、痛苦、失落,这些悲伤暗色调的东西,总会在人生的某个时候,不经意间找上你来,想躲都躲不掉。
这些年,我见过许多生老病死,能感受到生命的苦痛。但当自己真正经历一番,却是那样的不一样。人呀,只有真正体验感受了,才会对生命有更深的体会!
在医院,还得待上几天。趁着难得的空闲时间,平静下来心,好好思考一下自己。与此同时,也好好体验一下一个病患者的全部心理历程!
或许,从某个角度来看,我正在经历着和之前不一样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