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下班回家,一进电梯闻见很浓的香火味,很压迫的情绪涌上来。
09年奶奶去世,因为我在外地上学,家人只是告诉我回来看看奶奶。刚进楼道闻见很浓的香火味,楼道里站着全是人,那种恐惧压迫胸口的感觉至今还很清晰。
我觉得人在特定环境闻见的特殊气味是有惯性的,比如在庙宇之中闻见香火味会觉得幽静庄严;下雨之后闻见泥土味会觉得清新神怡;所以你们知道突然在电梯里闻到香火味是多么的违和了,就好比你在健身房闻见烧烤火锅大盘鸡的味道。
气定神闲之后,想起今天清明,政府不提倡祭扫,定是有人在楼道中追忆了一下故人。
我是个唯物主义者,真的不相信有另外一个空间会在每年特殊时节里以咱们这边往他们那边按通货膨胀几百倍的资金流汇入的形式维持着欣欣向荣的理想天国。
逝去的人虽说不会依仗几百亿面值的钞票度日子, 但我相信他们会依仗另一种东西和这个世界建立着联系。
那就是他们在这个世界里留下的痕迹,和后人对他们的追思。
当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想起他,当他在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痕迹都被抹去,那才是这个人真正湮灭的时刻。
所以自古以来很多历史名人,帝王将相想名留青史,其实是想以这样的形式留在这个世界上。不信你们去看赵孟頫的《鹊华秋色图》就能知道什么叫求生欲了。画面上满是历代持有者在上面提的诗词和印章。他们深知单凭自己的才华和地位是无法名留青史,但这个作品可以。
不光中国,在洛可可时期最伟大的雕塑家贝尼尼的雕塑上也竟是一些教皇留下“到此一游”的痕迹。
早知道可以这么操作,我相信秦始皇就不会那么大费周章地满世界找长生不老药。曹操也不会“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了。
但是,在波澜壮阔的历史长河里面也不乏贱走偏锋的奇葩,比如秦桧,赵高,李林甫。我们记住他们不是为了追忆他们,而是不能忘记那一刻的愤怒。不能忘记我们中华民族在伟大复兴的道路上跌的那些跟头。
这便是我们的财富,我们的优势。外国可以抄我们封城的作业,抄我们戴口罩的作业,抄我们各种疫情防控的作业。但是全国4万多名援鄂医护工作者不计报酬与休假直奔湖北的作业他们抄不了。一个省倾尽全力对口支援一个市的作业他们也抄不了。
所以朋友们,请记住这个感受,等我们这一代人到了那个年纪,成为社会顶梁柱的时候,不要在那些平淡的日子里磨平棱角,不要腐坏,不要麻木,尽可能帮助善良的人,为弱小发声,请一定一定记住这个感受。
最后,附上「死亡诗社」的开场白,来自梭罗的诗篇:
我步入丛林,
因为我希望生活得有意义。
我希望活得深刻,
吸取生命中所有的精华,
把非生命的一切都击溃。
以免当我生命终结时,
发现自己从来没有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