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在湖里又搜寻了一大圈确定没有黑蛇之后,这才上了山坡。
二话不说,将圈好的干草堆在尸体和佛像上直接点了把火,就在蓝色的佛像渐渐融化之后,从里面窜出巴掌大的类似鸟类的东西,身上着着火扇动着翅膀纷纷向我扑过来。
落在我身上一翻嘶咬,可是由于有金属层在,它们咬了半天并没有成功,火焰把它们一个个烧成焦碳才松口。
我捏起咬在胳膊上的一只一看,它们像鸟又像蝙蝠,嘴巴扁扁的长在腹部,舌头是一根细管,没有利齿,在我手里挣扎了半天,见挣不脱,便从嘴里喷出一股液体。
那些液体呈淡蓝色,浓稠地落在我的胳膊上,马上顺着金属层流进下面的皮肤上去了。
我吓了一大跳赶紧将它丢进火里,而更多的东西继续向我扑来,我举起锯要么锯成两半,要么重新拍回到火堆里,剩下的就没有那么好运气,统统被烧死在了摇篮里。
就在我准备搬师回朝的时候,突然觉得胳膊、腿、肩膀、肚子一阵麻痒,退下保护层后惊讶地发现,在发痒的各处皮肤下面,有一块块巴掌大的椭圆形的隆起。
那东西抖动着越变越大,身上的血液有明显地感觉正在被它们吸收。
我痛叫一声一头从半空摔进了半山腰的一块坚硬的冰壳上,又顺着山坡滚落下来。
赵飞在雷达里问:“姐!你怎么了?!”
我尽量用清醒的语气告诉他我没事,然后关闭了雷达,等我停下来的时候,看见有隆起的各处又粗大了许多,身体里的血液正快速向着它们流淌过来。
我紧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叫出声,咬紧牙关用剑尖猛地刺进了那物体和手臂相接的一面,用力向外一挑,它抱着我一截血管,裹着一大块皮肤被远远挑开,雪立即被染成了血红一片。
胳膊也露了一截骨头出来,我冲上去一剑刺穿它的身体,我的血液可不是一般的血液,从而让它们的生命力也更加强韧了许多,但是哪怕是这样也没有办法再活,只是在做拼死挣扎。
我甩出锯来一下一下地将它碎尸万段,见它再也不动,这才继续将腿上肚子上和肩膀上的全一一挑出。
收起锯和剑,看着缺了一块块血肉并且血流如注的身体懊恼地一砸地面,现在的样子实在太恐怖了,连我自己都觉得害怕。
如果我现在带着伤回去,该怎么跟他交待?
我生气的是怎么总是要出状况,现在想平平安安回去给他看都不行了。
我甩甩头,血流太多,脑袋都有些糊涂了,我不得不打开雷达,关闭太久更容易让他们担心,果然,刚一打开,就听见赵飞急燎燎的呼喊声。
我平静了一下情绪,对他说:“我发现了别的情况,现在很好,你们继续向当雄进发,我们在车站汇合。”
他听我有了回音也松了口气,说:“姐,拜托你没事别关雷达好吗?快吓死我了,主要是姐夫逼着我停车,让我带他去找你。”
“告诉他我真的没事,刚才只是怕你说话影响我思考,等一会儿事情解决完我就离开。”
我一面说一面撕下袖子来包扎住伤口,头上已经疼的开始冒汗了,这是自离开噬鬼谷第一次受这么重的伤。
真不知道那些是什么鬼东西,通过口水就能把后代埋在人的皮肤下面,如果让它们存在,那么人类的灾难就真的没有办法控制了。
它们已经被解决,可是我的伤口怎么办?
要让它完全长好没有三天时间是不可能的,而且到结疤的地步也得一天时间,现在我的骨头、血管虽然在快速拼合,但血也流的太多了,衣服裤子全成了血色,这可让我怎么办?真是有够倒霉。
我捂着已经被血湿透的袖管,眼神模糊地四下寻找着暂时藏身的地方,生怕赵飞真的带他来找我。
虽然知道哪怕藏到地下去也会被发现,但真的不想这么血淋淋的不成人形的回去,也不想吓着其他人。
于是我看着身旁高大的山峰,抽出剑来在冰壳上挖了个洞,等刚挖好能容我呆着的空间便一头栽进去,脑袋里嗡嗡直响,眼睛一闭就失去了知觉。
我的潜意识一再地想要叫醒我,可等我真正醒来的时候,已经过去快一个小时。
张开眼睛时,身下一大片血红色已经结成了冰,赵飞在雷达里呼唤着我问我在哪里,听他的口气似乎正在寻找我,我赶忙回答他:“你们就在车站等我,我就来。”
“天哪,姐,你终于回话了,为什么这一个小时你的信号这么弱?我几乎搜索不到你?你真的没事吗?”
“我真的没事,刚才,到雪峰另一面去了一下,我说了没事就绝对没事,等会见。”
我坐起来,觉得自己虚弱的两眼昏花,坐都坐不住,也许我不应该这么固执,应该让他来带我回去。
我闭上眼睛缓了一小会儿后,还是没有这么做,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坚持,如果让赵飞来帮我,车上还有药,可是也许我内心里在赌气,就是不想让他看见我又受伤,我不想让他知道我每次离开都会是一种危险,更是怕看见他心疼的眼神,我一再的想表现得更坚强,就一定不能让他失望。
我解开包扎的袖子,低头看着已经拼合完毕的血管,但是肌肉组织和细密的毛细血管还需要时间长好。
血已经流得比较少了,只是肚子那一块腹腔的薄膜虽然已经长好,但还能看见内脏,如果让他们看见,还不知道吓成什么样呢。
我扔下这只袖管,又扯下另一只来包扎着,团了一大团的冰块捂在肚子上,冰一会儿就成了红色,再看看身上被血染了的衣服,懊恼之心真是无以复加。
这是最后一身衣服了,看着雪洞里这一大片的血自己都觉得眼晕,只得爬出去,抽出剑来在外部划了两下,让冰壳落下来将雪洞掩了。
我扭头看着枘木错方向,在湖旁有几个帐篷和一排房屋。
纳木错一直都是旅游景区,那些帐篷和房屋应该是供游人休息的地方,此时那里没有人烟,但不代表就没有衣服,我脚步蹒跚地往前走,觉得太慢,只好展开翅膀低低地往过飞。
钻进一个房子后,我看见墙上挂着几件当地人的袍子,在门后面还有几条干净的毛巾。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拿毛巾把伤口紧紧缠了,又去扯下来一件外套,替换了身上的衣服,在角落里找到了两瓶水,一口气喝完,自己低头打量了一番,长长的袍子紧紧地扣着,血不流就不会露馅。
走出房子,大腿处的伤在影响着我正常的走路姿势,我尽量尝试着控制自己的步伐,这里离当雄已经不远,朝东南方向几公里外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