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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热闹极了,亲戚的叫唤声不绝于耳,门外,台子上有人在唱歌,一片喜庆之色。江亭头靠在墙边,听着音乐打着拍子,实在是唱得不怎么样,却偏偏底气十足,令这歌声多了几分回转悠扬之意,竟也不觉得难听了。
正听得出神,妈妈系着围裙,匆匆来唤他,“江亭啊,大舅那边打牌缺一咖,你去顶上好不好?“,”啊,可是我不会哦“江亭十分窘迫,妈妈一个劲地招手,“没得事啊,打几圈就会了,快来,快来”,江亭只好硬着头皮跟过来。
一坐下,就浑身紧绷起来。对面的大舅叼着一枝眼,半眯着眼,大着嗓子跟江亭讲着规则,江亭盯着看,大舅看出了他的紧张,豪爽的一笑,便不再多说。一边打,大舅一边教,但江亭觉得脑袋像桨糊一样,还是转不过来弯。教了好几个回合,大舅也没再像之前那样一直提点,令江亭反而更紧张了,大舅是不是觉得自己笨昵,越想越打不下去,恰在此时,表哥磕着瓜子过来了,江亭麻溜地站了起来,将表哥按下,表哥推辞了几句,乐呵呵地上手了。
江亭松了一口气,坐在电视机前看起了电视。旁边不时地有几个女生结伴走过去,江亭都不认识,感觉她们时不时像在看自己,心理不自在起来。
看了会电视,又被妈妈喊去端菜。今天是哥哥结婚的日子,家里来了许多客人,妈妈跟他讲,要勤快一点,大方一点。
江亭也见到了大嫂,圆圆的脸,中等身材,说话大嗓门,看人眼神锐利,不知怎地,江亭有些怕她。
大嫂逢人就爱笑,大家对她印象很不错。她和哥哥一圈圈地敬酒,与人说笑,气氛好极了。
江亭就是挨着妈妈坐,妈妈望着漂亮的媳妇,也觉得脸上有光,笑得合不拢嘴。
敬完酒,大嫂拉着大哥,去台上唱歌,现场的气氛嗨到高点。有人首唱,其它爱唱的人,也就跟着上来唱了。
吃完饭,江亭帮着收拾。哥嫂站在门口送客。直到人群散去,家里才恢复安静。
哥哥和嫂子住婚房,那是全家最大的一间房,新刷了遍漆,置办了些家具。还有一个空房,说是之后给哥嫂当儿童房,未来等妈妈过世,她的房间就是江亭的。有些亲戚听完这话,眼睛滴溜溜地转,江亭看不懂那是什么眼神。
有嫂子进门后,家里便热闹起来了。她特别爱说话,嗓门又大。
江亭不爱出门,就躲在房间看书,打打游戏之类的。
一个月后,哥嫂决定南下打工。妈妈很是赞同,问她能不能把江亭一起带上,有什么事相互之间也有照应。哥哥马上应了下来,大嫂见状,便笑着说这哪有什么问题。江亭比较听话,对于未来也没什么想法,去就去吧,反正是不想再念书了。
临出发的前一晚,妈妈哭口婆心给他讲了许多话,希望他出去闯一闯,有什么事和哥嫂多商量,不要犯犟不要冲动。妈妈说,江亭就应。看着这么老实的儿子,妈妈眼眶泛红,说不下去了,停顿了许久,才说让他在外面保护好自己,有什么再跟家里说。妈妈给江亭准备了衣服和吃的,又在他口袋里塞了点钱,告诉他放下,不到万不得己不要拿出来。
江亭一晚上都没睡好,这是他第一次离家,不由地害怕起来。
第二天天不亮,哥嫂就起来了。哥哥来把他叫醒,便回房去准备东西了。一个小时后,吃完早餐,一个一个皮箱推着,一起出了门。
江亭跟在哥嫂后面,走出了好远,回头望去,还看到爸妈站在原地,心里不免悲伤起来。这一刻,爸妈是那么的弱小。
坐长途客车车到省会,再去赶火车,一路上也没正经吃口饭。过安检,顺利进站,哥哥去一人买了一桶泡面,便就着水泡了起来。江亭狼吞虎咽地吃着,真是饿了,此刻这泡面无比地美味。
买的坐票,江亭一个人靠窗坐。哥嫂在过道的另一边,饿了就吃泡面,嫂子说要省钱,想吃饭,等到了之后再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