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寒叶躲在一堵墙后,看到寺里的方丈尚悔赤裸着身体,慌慌张张的从僧房里里跑出来,他的胸口和头上都被鲜血染红了。
“方丈他受伤了吗?”寒叶心想,但刚才听到的分明是一个女人的惨叫声,而且看尚悔的样子也不像是受伤了。
“来人,快来人啊。”尚悔大喊道。
寒叶并没有闻声跑出去,而是继续躲在墙后。他看到智麟、智菩、寒秋三个人跑了过去。
“师父,发生什么事了?”
“师父,你受伤了?”
寒叶看到三人围着尚悔,尚悔惊慌失措的对三人说道:“智麟,师父的头还在吗?
“在啊,师父。”智麟看了尚悔一眼,羞愧的低下头道:“师、师父你怎么没穿衣服?”
“哈哈,”寒叶捂着嘴笑了起来,尚悔这时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没穿衣服。他急忙捂住下体,对三人说道:“智麟、智菩、寒秋,这里是不是只有你们三个人?”
三人对视了一下,智菩犹豫片刻点头道:“是的,师父。”
“你们三个进来。”
尚悔转身走进僧房,智麟、智菩和寒秋迟疑片刻,也跟着走了进去。
“僧房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就在寒叶想上前查看,僧房内的情况时,突然一只手搭在了寒叶的肩膀上。
“好啊,寒叶你竟然在偷懒。”
寒叶被吓了一跳,连忙转过身去,智海站在寒叶身后,怒气冲冲的看着他道:“我叫你打扫茅房,你跑这里干嘛,晚上不想吃饭了是吧。”
“不是的,师兄。”
寒叶急忙说道:“是、是茅房太臭了,臭死了,我过来透一下气。”
智海指着寒叶的鼻子叫嚣道:“你小子最好给我老实点,敢耍滑头有你好看的。”
寒叶道:“哎呀,师兄我可是个老实人,你交代我做的事,我一定会做好,那敢耍滑头。”
“哼,量你也没这个胆子。”智海不屑的说道:“还不快给我去打扫。”
“是,是。”
寒叶起身往茅房走去,“有什么了不起的,整天就知道找我麻烦。”
寒叶拿起木桶冲洗茅房,一边冲洗一边看向方丈尚悔的房间。
“吱呀——”
寒叶看到智麟和寒秋,抬着一个红色的木箱从方丈尚悔的房间里走出来,两人的神情十分慌张,一直不停地东张西望。寒叶躲进茅房里,看到两人蹑手蹑脚的抬着木箱,往后山走去。
寒叶心想,智麟和寒秋为什么鬼鬼祟祟的抬着一个木箱子?智菩没有跟着一起出来,难道还在房间里?
“血,箱子。”
寒叶思来想去,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
“算了,想这些干吗?”
寒叶摇了摇头,把茅房里的屎挖出来放进木桶里,装满后带去夜香房。忙活了一个下午,寒叶才把茅房打扫干净。
“累死了。”
寒叶伸了伸懒腰,倚靠在一处墙壁上,他又想起了下午发生的事情。
“啊!”
那声惨叫撕心裂肺,再加上尚悔那慌慌张张的样子,还有身上的血,智麟和寒秋抬着箱子时,那鬼鬼祟祟的样子,寒叶顿时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难道方丈杀了人?”
寒叶回想起自己起初听到的女人的呻吟声,以及女人的惨叫声,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吃饭了、吃饭了。”
智宝和智乾抬着盛满饭的木桶,从厨房里走出来。
“嘭。”
两人把饭桶放在地上,和尚们立刻拿着碗跑上前去,智乾见状叫道:“大家先排好队,别乱。”
“你挤什么?排队。”
“给我到后面去。”
大家你推我我推你,相互推搡了一阵才把队排好。
“怎么比昨天还少?”
一个和尚拿着碗气愤的说道:“还有一半没熟,这是人吃的吗?”
“寒水你不想吃是吧?”寒水的话刚说完,智宝就把他的碗夺了过去。
寒水急道:“智宝师兄,我不是不想吃,你怎么把饭倒掉了!”
“你不是说这不是人吃的吗?”智宝咄咄逼人的说道:“那我就把饭倒了。”
“你个混蛋。”
寒水伸手揪住智宝的衣领,刚提起拳头就被智宝一脚踢倒在地。
“给我打。”
周围的人立即围了上去,对寒水拳打脚踢,寒水发出一声又一声的惨叫。
智乾轻蔑的说道:“现在知道怕了吧,好了别打了把他给我扔出去。”
“咳、咳。”
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寒水,被四个人从地上架起来,扔出饭堂。
“下一个。”智宝喊道。
“寒水,他太不冷静了。”寒叶扭头看向饭堂外,寒水像石头一样被扔出去,一定伤得不清。
“下一个,唉你发什么呆,不想吃了是吧。”
“不是。”
寒叶赶紧上前,拿出自己的碗放在智宝面前。智宝拿起饭勺,给寒叶盛了满满的一碗饭,但寒叶一看到碗里的饭,脸色立马变得非常难看。
“怎么你也不想吃饭?”智乾厉声道。
“不是,”寒叶打了个哈哈道:“今天的饭菜真是丰盛,我好久都没有吃到这么好吃的饭了。”
说着,寒叶兴奋的双手捧着饭碗,在饭堂众人诧异的目光中走出队伍。
“今天这煮的是什么饭啊,半生不熟比树皮还难吃。”
“有的吃就不错了,别挑三拣四了。”
饭堂里充斥着僧人们对饭的不满声,大多数人都在痛斥方丈的种种不是,没人注意到寒叶悄悄的走出了饭堂。
“智麟他们是往这边走的吧?”
寒叶不确定的摸了摸头,回忆着下午智麟和智菩走的方向。
“他们抬着箱子,往这边走肯定是去后山了。”
寒叶沿着一条小道往后山走去,出了寺庙后走进后山后,寒叶仔细的扫视四周。
“他们抬着那么大的箱子,应该走不远吧。”
寒叶边走边看着四周,一阵风吹来寒叶瑟瑟发抖的裹紧衣服。
“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冷?”寒叶害怕的说道。
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寒叶一个人孤零零的走在荒山中,周围时不时还传出野兽的吼叫声,他越想越害怕,警惕的看着四周。
“如果前面还没有,就回去好了。”
寒叶又往前走了一大段路,还是没有看到那个红色的木箱子,正当他转身想回到寺里时,恍惚中看到不远处的一处杂草丛里,有一个长长的红色木箱。
“找到了。”
寒叶跑上前去,翻开杂草一个红色的长木箱,出现在寒叶的眼前。寒叶刚想打开木箱,突然感到一阵心悸,把手又给收了回来。
“这箱子里到底装着什么?”
寒叶想起智麟和智菩两人慌乱的神色,理智告诉他不能打开木箱,木箱里装着非常可怕的东西,但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寒叶最终还是打开了木箱。
“啊!”
“醒醒、醒醒。”
“谁在叫我?”
黑暗中,我听到有人在我的耳边大叫,吵死人了。
“你他妈鬼叫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我怒吼道。
“阿松,这里有一个醒了。”
我刚要发作,却看到一个方脸浓眉的男人正一脸兴奋的看着我。
“你是谁啊?”
我赶紧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身体,衣服完好无损,顿时松了一口气。
“西门,他怎样了?”一个脸上毫无血色戴着黑边眼镜的男人问道。
那个叫西门的方脸男,突然握住了我的手。
“你想干什么?”
我立马把手抽了回来,“你们是谁啊?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眼镜男扶了扶眼镜道:“这位先生你不必紧张,刚才西门他只是确认一下,你的身体状况,看样子先生你好像并没有受到幻境的影响。”
“阿风他精神得很呢,”方脸男笑道:“这位先生我是异性恋,对男人没有兴趣。”
“滚,”我恼怒的说道:“你们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我叫西门风,青松灵异侦探事务所的员工。”方脸男答道。
眼镜男干咳几声道:“我叫谢松,是一个灵探,也是青松灵异事务所的所长,这位西门风是我的助手,刚才你和你的同事们被一个死了将近一百年的厉鬼,制造的幻境困住了,如果没有及时醒来,就永远都醒不来了。”
“事务所?助手?你说的是真的吗?”我将信将疑的说道。
虽然刚才我确实是撞鬼了,但是我还是不太相信谢松的话。
西门风不以为然的耸肩道:“信不信由你,那只女鬼很凶的,如果不能制服她,我们都要死在这里。”
“西门有声音,”谢松脸色凝重的看向一扇木门,西门风也一脸紧张。我不知所措的看着他们,疑惑不解地问道:“你们紧张什么?现在很安全啊。”
“呀——”
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背着两个人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眼黑如墨的瘦高个男人,男人像拎小鸡似的拎着三个人。
谢松松了一口气道:“苗幽、明祀,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
呼延明祀面无表情的回道:“寺庙里到处都布满了白色丝线,我们进来时的出口已经被封死了。我们找到了这五个人,其他人还没有找到。”
说完这些话,呼延明祀和苗幽把背来的人放到地上。
看着躺在地上的五个人,我吃惊的说道:“超哥、秦监、小竹姐、皮师父、康姐,他们都怎么了?”
呼延明祀冷声回道:“放心,你的同事只是受到,厉鬼制造的幻境的影响,意识被困在幻境中,身体陷入沉睡,没有生命危险。”
“她把出口封死,是要不死不休了。”谢松斩钉截铁的说道:“呼延你留在这里,西门、小幽我们出去杀了她。”
西门叹了口气道:“还以为这次会轻松一些,又遇到个硬茬子。”
三人打开木门走了出去,房间里只留下我、呼延明祀和昏迷不醒的超哥他们。
“喂,那个呼延先生。”我忐忑不安的问道:“你们真的有办法杀了那个厉鬼,把我和我的同事救出去吗?”
“有。”
呼延明祀面无表情说完这个字,接着扭头看向木门。我心想,这人好像是个木头面瘫脸。
“什么办法?”我接着问道。
“毁掉厉鬼寄生的鬼物。”呼延明祀再次面无表情一字一顿的说道。
“这人还真是个木头。”
我耸了耸肩,无聊的摸了摸张超的胸口,还有心跳、呼吸也很正常,看起来好像真的只是睡着了。
“嘶、嘶。”
忽然,我的耳边响起了一个诡异的呼吸声。
“小心。”
我立即喊道但还是慢了一步,一个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呼延明祀。
“嘭。”
地面一阵晃动,我摔倒在地上,呼延明祀突然出现在我身边。
我惊讶道:“呼延先生,你没事吧?”
“你快躲到一边去。”
呼延明祀的神情十分紧张,他咬紧牙关道:“又只能让那家伙出来。”
然后他闭上了双眼,刹那间我感到一股彻骨的寒冷,仿佛身处地狱。当呼延明祀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他的瞳孔变成绿色。
“百年厉鬼,不自量力。”
呼延明祀说完冲了上去,他的声音也变了。我看到他快速扑向刚才那个黑影。
“糟了,超哥他们。”
我赶紧跑向张超他们躺着的地方,万幸的是离得较远,他们中没有人受伤。
“呯。”
“嘭。”
“轰——”
两个极快的身影缠斗在一起,我感觉整个房间都要被拆掉了。
“在这里快毁了它。”
我突然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我立即转过头去。
“就在这里面。”
我看到身后的一堵墙上,出现了一个洞,我起身往洞口走去。
“没错,快进去,不然来不及了。”
后来我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自己当时会听那个声音的话,想也不想的就往洞口里爬。那个洞很深,我在洞里爬了许久。
“到了,就是这里。”
前面突然闪过一道亮光,我下意识的捂住双眼,再次睁开双眼时,我发现自己站在一个红色的木箱子前。
“快毁掉它,不然就来不及了。”
“怎么毁啊?”
我现在手无寸铁,周围也没有刀之类的工具,但是令我惊诧的是,我的手掌心居然长出了一把红色的长刀。
“快毁掉它。”
我举起长刀,劈向木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