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仁月饼(一)

          五仁月饼

  三十岁的五仁每一段恋爱都是以她的歇斯底里告终,用她历任男朋友的话说,她不是三十岁,该是十三岁才对。

  月饼后来也这样说,但月饼还有一句:慢慢来吧,总会长大的,实在不行我一辈子当你爹。

  五仁总觉得月饼在占她便宜,可她的智商当时是反应不过来的。

  五仁再一次见到月饼,是2018年的冬天,也是和大金分手那天。

  “王八蛋,永远别想再找回老娘。”

  伴随着花瓶桌椅碗筷的碎裂和响彻整个小区的叫喊声,五仁拖着几个凌乱的编织袋和硕大的行李箱,离开了和大金一起住了大半年的出租屋。

  五仁记得那天是跨年夜,全世界都热热闹闹的,连路灯都有红色灯笼作伴。

  而她气的连鞋子都忘了换,整个脚踝冻的彤红。

  这日子,计程车原本就少,加之她和大金的小家离市区较远,软件上等了十分钟又十分钟,终于来了辆“九手奥拓”。

  五仁看到月饼时是有些错愕的,不过她太冷了,没空寒暄。气呼呼地上了车,留月饼独自将她的行李搬进后备箱。糟糕的是,月饼的车子备箱有些小,装不下她这只大行李箱,他有点后悔接这一单,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也什么都没说,又将行李稳稳地搬放到了后座。

  安置好行李,月饼又听见车里的人对着手机大骂,他大致猜到是个多么令人头疼的故事了。他想,她似乎还是老样子。

  车里很暖和,温暖的空间总是容易让人放下戒备,五仁冻到有些僵硬的四肢缓和了好些。

  一路上两人各怀心事,没有交流,仿佛连空气都没在流动。

  直到月饼递给她一包纸巾,她以为是给她擦眼泪用的,她又没哭,她可没那么矫情。月饼冲她晃了晃手,她才注意到手心里渗出的血。

  一个只会用威胁和恐吓的方式来表达爱的小孩子,需要多少时间才能成为会示弱的大人呢?

  可能是半分钟,也可能是一辈子.....

  “不疼吗,多大的事至于吵成这样。”月饼问她。

  她说,我打赢了,应该是打输的才疼。

  月饼说,可你不是也受伤了。

  她没有再回话。

  两句话的时间,大概只有半分钟,却也足够让天空中的云朵变换队形。

  那一刻她忽然觉得,脖子上的抓痕火辣辣的疼,紫青的腿,还有被摔碎的瓷碗刮破的手心,每一处都疼的难以忍受。

  她想着,以后再也不打架了。

  车内再次陷入沉默,纸巾也用上了,一面擦血一面擦泪。

  到酒店时已是凌晨,月饼再一次将她的行李稳稳搬下来。

  “一起上去吗?”月饼转身准备走的时候听到这样一句,混着12月的寒风一同钻进他耳朵。

  23楼,刚好看得清窗外的烟花,嘭...嘭..嘭... 每一声都仿佛在月饼的心里炸开。

    两个久违的如飘萍一般的灵魂在这个喧闹的夜晚互相厮磨吞噬......

  五仁后来回想起那个晚上,她总觉得酒店的灯是深蓝色的,像涨潮时的海浪,一朵接着一朵卷起,重重地砸在沙滩上,最后渐渐平息。

  浪花终归要混入大海,夜晚也终将拥抱黎明。

  月饼醒来时,五仁还在睡着,他觉得她很能赖床,也没叫醒她。走到窗边点了根烟,想着怎么敲她一笔,他现在穷的很,得傍个富婆过活。

  五仁是被烟味熏醒的,她伸伸懒腰翻了个身。眯着眼看月饼,她有些奇怪,这人还不跑,不怕她缠着他求负责吗?转念一想,大概是上了年纪胆子也跟着变大了。

  月饼被她看的不自在,问她,饿不?

  她摇摇头,继续看他

  他又说,我饿了。

  她说,饿了去吃啊。

  他俩手一摊,不做声。

  五仁知道了,合着是没钱。她起身去洗漱时撇见床头的烟盒,翻了个白眼,没钱还抽这么好的烟。

  大概男人都是这样,吃不饱饭,但抽得起烟。

    五仁洗漱完,换了身衣服,收拾了好一会。月饼饿的眼冒金星,他想,她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麻烦。

    酒店楼下的小面馆开了有二十几年,每天只营业两个小时,下午两点到四点,过年也是不休息的,不过这个营业时间完美的错开了饭点,五仁和月饼到的时候却还是坐满了人,好在有几个附近的学生吃完了,空出两个位置。

    五仁目光聚焦在擦肩而过的几个学生身上,二十出头的年纪,已退去稚嫩,许是还没完全踏入社会的缘故,五仁觉得他们身上的书卷气格外好闻。

  想来他们也是校联赛的受害者了,临近新年,都还守在学校里。

  正想着,就听到面馆老板的吆喝,问他们需要点什么,老板是个胖胖的中年男人,身上的灰色坎肩好像还是好多年前那件,大概是觉着他俩着实眼熟,可又不像是附近的学生,盯了他俩好一会。

  老哥,两碗牛肉面,一大一小,单要一碗汤和香菜。五仁举着筷子笑吟吟的说着。

  老板笑开了,说,我就看着你们眼熟,得嘞,面马上就好。

  月饼看着五仁堆满笑意的脸,有些恍惚,时间仿佛回到多年前。    那个冬天发生了许多事,以至于他和她后来的人生轨迹都发生了质变....

  2011年,北方的冬天,冷的如出一辙。干裂的树皮,松树上积压的雪峰,咯吱咯吱的踩雪声,每一寸都彰显着凛冽的气息。

  大三第一个学期临近寒假,月饼为了准备校联赛,阶梯教室里他和一起比赛的校友修改了几个程序漏洞,一直到很晚。五仁在最后排的座位上等到睡着。

    原本这天他是和五仁约好去看电影的,那时候跨年夜在每对小情侣之间都算是比较重要的日子了,大概年纪小,总是注重这些。

    可校联赛关系到奖学金,他穷得很,不想继续靠着五仁的接济过日子。8000块,足够当时的他生活大半年了。

    月饼结束的时候,校内的寝室早就封了门。五仁还在睡着,他也没叫醒她,只把外套扣在她脑袋上,背着她走了一路,其实五仁早在他背起她的时候就醒了,不过她没吭声,就想在他背上多赖会。

    学校附近的宾馆和酒店月饼是去不起的,只进了那家他俩周末偶尔会去的小旅馆,半地下室的,满屋子潮气,他把外套垫在五仁身下,想着等拿到奖学金他俩得租个小屋了。

  想到这他收回了思绪,颇有些时过境迁的意味。

    “还是原先的味儿”。五仁捧着汤碗猛喝了一大口,抬头冲月饼笑了笑。

      果然,没有什么比冬日里一碗热腾腾的面更让人舒坦了。

    “回去逛逛吗”五仁抽出纸巾擦着嘴角问月饼。

    月饼点点头,起身的时候顺手拿着她的单肩包,趁着五仁结账,他出去暖车。    他似乎一直都这样妥帖的对她,多年前是,现在也是。

    他和她之间,流失的似乎只有时间。

    “我们走走吧,难不成你上了年纪,腿脚也跟着不好了吗?”五仁歪着头看他,撇撇嘴,语气颇有些无奈。

    月饼愣了半秒,面前的脸庞与记忆深处那张稍许稚气的脸重合。

  原先她也是这样,遇到什么不解的事,就歪着头,皱起眉,眨巴着大眼睛看他,等他为她解答。彼时他总是爱怜的揉她脑袋,耐心地开解她。

    他想起那时候和她一起读泰戈尔的诗,有这样一句“你微微笑着,不同我说什么话,而我觉得,为了这个,我已等待很久了”。

    他别过头,笑起来,笑意伴随重重的叹息。他似乎真的等了很久了。

    五仁摇摇头,翻了个白眼,也不等他,率先朝着和面馆仅两条街之隔的学校走去。

    时间是让人爱恨不能的东西,会埋葬起许多闪着光的曾经。

    这条走了无数遍的小路,已经没有多少当年的影子了,她依稀记得小路两边是光秃秃的,如今也已经种满了矮矮的树丛,积雪掩盖住杂乱的树枝,让整条小路看上去工工整整。

    小路似乎拓宽了些许,不大能称之为小路了。

    路尽头的杂货铺也换了牌匾,她一时想不起原先的店铺叫什么了。

    月饼走在她左侧,严实的将她与疾驰而过的车辆隔开,她微微仰头看着月饼,什么时候开始,她也有些想不起他的模样了呢....

    她和他之间,流失的似乎不止是时间。

    走了好一会,五仁看到了学校的塑胶跑道。偶尔有三三两两的学生,同他们擦肩而过,隐约还听得见他们的谈笑声。

    有人说,等下的大课替我答下到。

    有人说,你们有没有什么好看的剧推荐呀,我最近剧荒。

    有人说,回寝室叫他们五排。

    触目所及的一切,都令她陷在深藏多年的回忆里。

    回忆是口活火山,赤色的岩浆,依附着山脉,奔流而下,汇入深海,翻起巨浪,无法阻挡....

    2008年,是秋,落叶急着与大地相恋,却还在挽留着夏日的甜腻。

  五仁第一次见月饼,是大一的社团活动,五仁怕水但又格外喜欢游泳,室友栗子填报完外联部以后,又被她拉着找了许久游泳社,挤到游泳社前时,几位学长学姐们说,只还差一个社员名额了,要不你们抽签吧。

    彼时的五仁和月饼同时侧头看向对方,五仁率先笑起来说“我很喜欢游泳,不过还不会游。占着一个名额也是浪费,你会游的话就让给你吧。”阳光下少女的眸子,闪着光亮。

    月饼有些看愣了,半晌才回应她“谢谢,你是哪个院的。改天请你吃饭。”

    “别改天了就现在吧,不过还有一位,被我拉着跑了大半天了,我俩都饿了,能不能也带她一起呀。”五仁依旧笑着,冲月饼晃了晃她和栗子牵在一起的手。

    “也成。”月饼点点头。

    栗子是她对床,大一报道的那天,五仁和怎么都铺不好的床纠缠了很久,直到栗子实在看不下去,从自己床上跨过来帮她,三两下就铺好了,床单的边角都掖得工工整整。

    就此,栗子在五仁心里成为了不可撼动的存在,就像男孩子心中的漫威英雄,她觉得栗子比漫威英雄还英雄,况且那些英雄也不见得会铺床。

    “小五,我就不去了吧,没关系,我在食堂吃就好,你们去吧。”栗子摆摆手,示意五仁。

    “好吧,那你有什么需要的,给我打电话,我帮你带回来。”说着转头看向月饼“我们走吧。”

    彼时,月饼还不知道,他掉进了少女的陷阱。

    出了校门走了没一会,就到了一家面馆。一路上也算有说有笑,至少五仁是这样认为。

    “你是哪个院的呀?”

    “信工院。你呢?”

    “文法院。那你是学计算机的咯?”

    “嗯。”

    “太好了,那你有时间帮我修修电脑吧,我的小白最近总是卡顿。”

    “...... 嗯。”其实月饼是想说他不会修电,不过他还是应下了。

    “你学游泳几年了呀?”

    “从小就会。”

    “那你能教教我吗?我想学游泳很久了。”

    “嗯。”

    “谢谢你呀,那以后每个周末都麻烦你了。”五仁始终笑着,眯着一双月牙眼,漏出洁白的门牙。

    月饼的一整个大学时代,似乎每一幕都有这双笑意吟吟的眼,温暖了他后来的许多年。

    吃完面时已是黄昏,月饼送她回宿舍,她叫他在楼下等,好一会,她拿着她的“小白”跑下来交给他。

    这之后五仁的“小白”总是出现各种问题,比如摄像头打不开,或者突然黑屏,再比如插上耳机后没声音,再或者.....

    总之,之后的日子里月饼成为了一名合格的电脑修理工兼五仁的游泳教练。这样的日子两人似乎都乐在其中。

  时间一天天的过着,落叶葬身其深深爱慕的土地,雪花为此祭奠。  冬日的太阳并不灼眼。

    五仁已经连续两周没去游泳了。当然也没怎么去上课。从两周前的那天她亲了月饼以后,就再没去过。

  那天,她只是看到月饼也在教别人游泳,游泳这件事呢,又是扶腰又是抬腿的,何况还是个长相不错的女孩子,她只觉得大事不妙,想也没想冲上去就是一口。

  说是亲,其实月饼是被她结结实实的啃了一口,脸上的牙印好些天才消下去。

  周末的游泳馆人还是不少的,当天晚上就传了个便。五仁觉得,她这张脸是丢到二里地外去了,她原本没想这么快就表明心迹的,她还丝毫不确定月饼有没有喜欢上她。可游泳馆里突然出现的一幕,让她彻底乱了阵脚。这下全完了,冲动是魔鬼!!五仁趴在床上颓丧地想着。

  已经两周没见到过月饼了,只偶尔在栗子那听说月饼倒是一如既往的上课,游泳,参加社团活动。栗子在外联部,好多信工院的同学也都在外联部,经常一起开会,想探听些月饼的消息还是不难的。

  听栗子这样说,五仁觉得自己很危险,明明已经传遍了,可月饼却还是无动于衷,她要找他好好谈一谈了,反正丢脸都丢到二里地外了,也不妨再丢远点。她是个沉不住气的,想到什么就要去做。

  是以,这天夜晚,她拨了月饼的电话,没几声就接了,她率先开口“六号寝对面的跑道上等我。”语气颇有些宣战的架势,说完也不等那边讲话,直接挂断。

  五仁抓起外套一脸凝重的走下楼,路过刚从图书馆回来的室友四四和橙子,茫然的看着她。

  四四和橙子回到寝室内,问栗子,五仁干嘛去了,栗子摇摇头,轻描淡写地说“没救了,去炸碉堡了。”

    其实栗子说的没错,五仁的确是抱着视死如归的决心一路冲下搂。

    她本来是想问月饼,为什么不联系她。可转念一想他们之间无名无份的,虽然这段时间几乎形影不离的,可一直以来都是她在主动靠近着月饼,而月饼呢,只是被动的接受着,却从未表达过他对她是何种心意,想到这儿五仁顿感委屈。

    是以,时隔半个月,五仁和月饼再见面的第一句话是五仁说“你..你亲了我,你要对我负责!”

    月饼不说话,只看着她笑,过了好一会对着她说“好像是你亲的我吧。”

    “谁让你教别人游泳的。”五仁有些理亏,红着脸低下头小声嘟囔着。

    越想越委屈,干脆心一横,仰起头清了清嗓子“我不管,反正你要对我负责!”

    “我要是不负责呢?”他在笑,连声音都带着淡淡的笑意。

    “不负责我就....我就...到处说你是我男朋友,我得不到别人也休想,你一辈子讨不到媳妇!”

    “那你不是也一辈子嫁不出去了。”

    “ 我....”一时间五仁竟想不出话反驳他,她的小脑袋瓜向来是聪明的,怎么一到他这儿就不灵了呢?

    月饼笑出了声,这姑娘怎么总喜欢吓唬人呢,他走进她,她后退了半步,又被他拉回来。

    霎时间,操场的灯光熄灭,他揽着她的肩,微微低头,在少女的眉心落下浅浅一吻,笑容绽开在他唇角,侧过头附在少女耳边轻声说“这才是亲吻,你那是咬人。”

  五仁僵在原地,半晌才有了反应。

  “你...我...我回寝室了,栗子她们还在等我...”说着五仁转身就跑,跑到了几步发现跑错了方向,转回来继续跑...

    月光下,月饼似乎看到少女的脸颊闪着红晕,望着少女忽上忽下的背影,仿佛每一步都踩在他心上。

  他抬头看看天空,半掩在云后的月亮,仿似少女那张羞怯的脸。他想,他该拿她如何是好呢。

  五仁回到寝室后,栗子逮着她就问“怎么样,成了吗?”

    “我也不知道。”五仁摇摇头,木然的看着她。

    栗子问清了她来龙去脉,又好气又好笑的说“大姐,有你这样和人表白的吗!谁能不被吓跑啊。”

    “可是他亲了我,又没说要对我负责...”

    “亲你了!好事,我家的猪终于要被白菜拱走了。”栗子拍拍胸脯,舒了口气。

    五仁脱下外套,斜倚在床头,把玩着手机思索着,他是亲我了,可又没说会对我负责,万一他只是耍流氓呢,再或者他根本就是想看我出丑。

    想了许久有些困了,五仁翻了个身,事已至此,先睡觉吧!

    五仁是被一阵又一阵的手机铃声吵醒的,大约半小时前她已经挂掉几通电话了,本想周末可以好好补觉,却不知是谁一大早打来电话,扰她清梦。

    五仁探出手,皱着眉头接了电话“谁啊!烦不烦?”

  “还在睡?”那边声音淡淡,却惊的五仁唰一下子坐起来,是月饼。

  “没,现在醒了。你...有什么事吗?”

  “你平时也总是无故翘课吗?”

  “我哪有,还不是因为....”五仁有些奇怪,他一大早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问她平时翘不翘课吗?可今天是周六,不用上课的啊。

  “你的游泳课,是不打算继续上了吗?”

  “啊...啊?”

  “啊什么,起来上课。我在游泳馆等你。”说罢,也不等她反应就挂了电话。

    五仁捏着手机,一时间有些迷糊,闭了闭眼打算重启一下大脑,睁开眼睛愣了一会儿,连睡衣都没来得及换,抓起泳服奔向游泳馆。

    五仁觉得他们之间的气氛有些变了,比如她发现月饼其实也是和她一样,很爱笑的。

    她有些看愣了,月饼笑起来很好看,左侧脸颊上有只浅浅的酒窝,五仁想着以后要让他多笑笑。

   

    学生时代的感情,纯粹,不掺杂质,像夏日晴空,蔚蓝色,一眼万里。

    那时候的小情侣间有聊不完的话,每天最有意义的事情就是煲电话粥,明明白天刚刚见过面,怎么就是聊不够呢。

   

    五仁第一次留宿在外,是一个周末,她跟着他住了两天的小旅馆。五仁那时候想着要是一辈子都能这样腻在一起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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