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回家

秋风徐来,刮落树枝上凋零的残叶,一大清早的周测让讲台下的同学苦不堪言,起早贪黑准点到达教室,走上讲台拿到试卷的瞬间犹如打了鸡血似的瞪大了双眼盯着试卷愣了几秒钟,继而恢复刚起床时没睡醒的样子,无精打采晃晃悠悠走回自己的座位。

“三节课的时间,大家在最后一节课之前写完交上来,现在开始写试卷。”

班主任一声令下,倒计时开始,前排的学霸埋头苦干,后排的学渣埋头大睡,手上的笔是一动也不动,整个人头牢牢地粘在桌上嘴边流着口水。

“佳桐,我有道题不会,你知道答案吗?”

徐佳桐感觉后背一紧,像是被什么东西拽住,停下手中的笔,半转身侧头往回看,苏绣正咧着嘴巴朝她尴尬的笑,把徐佳桐后背的衣领放开,睁着卡姿兰大眼睛一副献殷勤的模样道:“佳桐,我也知道你是学霸,能不能告诉我几题,就差四五六七八九十道题我就写完了。”

“还有一节课,等我写完作文部分,我再给你看。”

徐佳桐用笔指了指自己还未写完空白的部分,苏绣也看到有很多处都是空白,又换了个夸张且愧疚的表情两只手在徐佳桐的肩上揉捏,边揉边赔笑:“佳桐,这怎么行,你赶紧写,写完了也好给我借鉴借鉴,我的佳桐宝贝,辛苦啦!”

苏绣为了那几道自己不会的题目,对徐佳桐那是又拍马屁又按摩,跟她一个桌的江莱看不过去忍不住吐槽了一句:“苏绣,我表哥可不喜欢这样偷来别人成绩的你,况且你还没追到我表哥,只要我把今天的事告诉他,那以后你俩的事指定成不了。”

“江莱,你可别给我胡说八道,他怎么会不喜欢,我有的是办法让他喜欢我,我的事,你管不着!”

苏绣不但没生气,反而感到庆幸,要不是有她这管不住自己的嘴,她怎么会知道江东的喜好和行踪,她真是把自己表哥出卖了都不知道,想到这儿,苏绣一股骄傲之情油然而生,停下手中的动作对着江莱低声说了一句:“傻江莱,不跟废话,待会儿佳桐的试卷,你可别抄。”

江莱和苏绣坐在徐佳桐后桌,虽说是周测,但两人的话实在太多,即使哑着嗓音偷摸的聊,在这种安静的场合,连一只苍蝇飞过来都显得聒噪,徐佳桐写完最后一道填空题手拿试卷半侧着身对苏绣挤出一个平淡的笑:“阿秀,你和江莱能安静点吗,大家都在写试卷,你还想不想要答案了?”

“噢,佳桐,我不吵了,也让她闭嘴,我们都安安静静的,嘘—”

苏绣再次压低嗓音做了个“嘘”的手势,对凑过来即将张嘴想说什么话的江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把自己纤细如葱的小手捂在她嘴上:“别说话!”

被堵住话语权的江莱朝她翻了个白眼表示不满。

“佳桐,你记得写完了,给我抄一抄。”

只要填了这几道题,她语文就上九十了,徐佳桐,你可要给力一点啊!

徐佳桐:……

一场考试过后,是短暂的放松,逢周六周日总要放假,离家近的就回家,外县读书的就在宿舍里休息,或是去县城的小吃街撸串,或是电影院看电影,或是去学校旁边的公园散步,又或是去约会。

“爸,我回来了!”

徐佳桐推开门,却没有看到她爸的踪影,桌上的饭菜都已经烧好,一盘空心菜,一碟白斩鸡,一碗紫菜鸡蛋汤,昨天她发手机时不是已经打电话给他说她今天回来的吗?肯定又跑去哪里看别人赌钱去了,徐佳桐也不着急,跑到院子里和小动物们一起互动,家里的大黄一见她在吃饭的大盆停了一会儿,咧着嘴笑,露出白晃晃的牙,圆圆的小眼睛眯得只剩眼逢,在原地疯狂摇尾巴,最后跑到徐佳桐面前边摇尾边跳到她身上,与徐佳桐来了个亲密接触,嘴里发出“嘤嘤嘤”的叫声。

“怎么啦大黄,才几天不见就这么想我啦,我也很想你啊大黄。”

狗狗在徐佳桐怀里蹭啊蹭,旁边傻愣愣的大母鸡伸长了脖子左看右看,嘴里发出一声长长的“咯咯”声,翅膀下的小鸡仔呆头呆脑的也跟着母鸡往徐佳桐的方向看,几秒钟后又缩回翅膀下,摇摇头,闭目养神。

“翠花,难道你也想让我抱啊,可是你要保护你的小鸡仔,我抱不了你啦!”

徐佳桐摸摸愣头愣脑的翠花,它瞪大了眼睛看她,嘴里还是发出“咯咯”的声音,徐佳桐笑笑,洒了把米给它,抱着大黄回里屋去了。

徐佳桐前脚刚踏进家门,徐爸后脚就赶上,手里拎着带枝的柿子,身上满身酒味,面色潮红,朝里屋喊道:“小桐,看爸给你带什么东西来了,柿子,这是隔壁张家大婶儿给我们送的!”

“爸,你怎么喝成这样,就算去别人家也不能这样醉醺醺的回来,还拿什么柿子,你人回来就不错了。”

徐爸一个趔趄,手上的柿子甩了出去,人也歪歪斜斜的倒向一边,所幸徐佳桐及时挽着他的一边手臂,徐爸连忙站直了身体,把徐佳桐的手拿开,面不改色心不跳自信的说:“我没事儿,隔壁张大叔他们酒量也太差了,没喝几杯就醉倒,被自家老婆拖回家了。”

“爸,谁叫你喝这么多酒的,我扶你回床上躺着去。”

空气中弥漫着零零散散的酒味,惹人呛鼻,还好她爸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打的呼噜很响,大白天的,连躺在屋里睡觉的大黄都要用自己的小爪子捂住竖起的耳朵,蜷缩成一团,不耐烦的睁了眼睛又闭上,嘴里叫出了一声长长的“唔”。

“大黄,你也嫌弃爷爷了是不是?”

徐佳桐忍不住同情它,大黄趴在那儿,慵懒的抬了下眼皮表示默认,徐佳桐转身捡了刚掉在地上的柿子,金灿灿的,每个如拳头那么大,冲个水,拿来削皮吃,是最简便不过的方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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