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坐送钩(三)—再读陈寅恪《柳传》五九、2024-04-04

张华  是图误书壮武为杜武,可笑    网图侵删
金脱,亦称条脱,戴与臂膀 网图侵删
吴国伦 陈卧子称其诗雅练流逸,为河东君引用夸赞卧子,也是佳话    网图侵删

        飘逼,似乎典故为晋 张华 《鹪鹩赋》:“提挈万里,飘颻逼畏。”逼畏意为受到压力而畏惧,观是诗句似乎为不畏惧之意也。不飘逼、不弹遮、不郎搜似乎皆是否定后置,意为不畏惧飘散,不遮掩,不让郎搜寻。如是,则全诗之意为,不怕我袖子上的龙脑飘散,怕郎脸上的红润褪去,不怕我刚染的指甲丢掉颜色,怀疑郎另有新欢,(来给郎画眉)。后几句大概是说画完眉后的郎是多么的迷人,最后一句大概是说我愁苦郎之太美,虽然与我共鸾帐,我也不放心,情愿用自己的金钱(金脱,首饰代称)来养活情郎。观全诗意境,似乎是答卧子《腊日暖甚,过舒章园亭,观诸艳作,并谈游冶》诗二首中的“蒯缑虚拟黄金事,班管俱怜白凤情”句,当是表明心迹也,与《男洛神赋》同调。

       然而先生不引,或有他意,不再重复。径直引司敬雪书院之解释,翻译此赋:

        “友人感神沧溟,役思妍丽,称以辨服群智,约术芳鉴,非止过于所为,盖虑求其至者也”。沧溟,高远深幽;役思:司敬雪书院之解释(后简称司释)为:用心思考。前蜀 贯休《读刘德仁贾岛集》詩之二:“役思曾冲尹,多言阻国亲。”是句之意当为:朋友神思高远妍丽,自称能以辨解服有智慧之人,以学术告知他人,他不仅仅是如此所作所为,大概是想达到最高的境界吧。是说其才华高远也。

        “偶来寒漵,苍茫微堕,出水窈然,殆将感其流逸,会其妙散”。司释流逸:超脱飘逸,清 陈田 《明诗纪事己籤·吴国伦》:“ 陈卧子曰:‘ 明卿(吴国伦)雅练流逸,情景相副,调既寥亮,词復匀适,真登堂之彦也。’”这句话是说,(友人)偶尔来到冬日(或秋日)的水边,看到(落日?)遥远无边际的微微坠落,象从幽深的地方出水来,感到(落日?)的超脱飘逸,体会到(落日?)的微妙。用陈诗描写陈氏,也是大好。

        “因思古人征端于虚无空洞者,未必有若斯之真者也。引属其事,渝失者或非矣。况重其请,遂为之赋。”此句之意为:想到古代人从虚无空洞里寻找事情(的奇妙?),不如此(落日)真切,把此事拿来作文,改变或者丢失就不好了。他的请求更加恳切,于是我(柳如是)为他作此赋。

        此序是说作文之原因:才子看到水边(落日?),有所思,我就记载下来。流逸为卧子夸赞他人之文,不料为河东君用作描摹卧子,此盖为一报还一报也。

        “格日景之轶绎,荡回风之濙远。縡漴然(zài、zhuàng)而变匿,意纷讹而鳞衡。望㛹(pián)娟以熠耀,粲黝绮于疏陈。横上下而仄隐,寔澹流之感纯。识清显之所处,俾上客其逶输。水潗潗(jí)而高衍,舟冥冥以伏深。”这几句是写落日入水之情景也。濙,司释水流回旋貌,典出汉.焦赣 《易林·贲之损》:“龙虵所聚,大水来处,泱泱濡濡,濙濙礚礚,使我无赖。”縡,司释为事情,典出《汉书   杨雄传》“上天之縡,杳旭卉兮”,颜师古注:“縡,事也。“此段之意:考证落日的雅致过程,象风之回旋水之回流,象水流声之变换藏匿,象有不同意见的平衡;象美丽绸缎之绚烂,象黝黑布匹之排列,上下横放则侧面窄窄的隐藏,这是清流的纯净的感觉。象认识到清贵显要的出处,等待贵人来运转。水象雨一样的高高落下,船象夜色一样的埋伏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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