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国》的阅读时间战线拉的够长,长到许多新购的书都蒙了尘土,只是,一直到读完,也没想过先放放,中间找一本稍微轻松一点的来读。有一天突然想,如果和《美丽新世界》放在一起讨论讨论,是不是很有意思?!
洞穴隐喻与铁皮囚笼的呐喊
做了很多记号,用女儿念书时用剩下的便利贴,在探讨“洞穴理论”理论时,我想到鲁迅在《呐喊》里说“假如一间铁屋子,是绝无窗户而万难破毁的,里面有许多熟睡的人们,不久都要闷死了,然而是从昏睡入死灭,并不感到就死的悲哀。现在你大嚷起来,惊起了较为清醒的几个人,使这不幸的少数者来受无可挽救的临终的苦楚,你倒以为对得起他们么?
把地穴囚室比喻可见世界,把火光比喻太阳的能力。如果你把从地穴到上面世界并在上面看见东西的上升过程和灵魂上升到可知世界的上升过程联想起来,你就领会对了我的这一解释了,既然你急于要听我的解释。至于这一解释本身是不是对,这是只有神知道的。但是无论如何,我觉得,在可知世界中最后看见的,而且是要花很大的努力才能最后看见的东西乃是善的理念。我们一旦看见了它,就必定能得出下述结论:它的确就是一切事物中一切正确者和美者的原因,就是可见世界中创造光和光源者在可理知世界中它本身就是真理和理性的决定性源泉,任何人凡能在私人生活或公共生活中行事合乎理性的,必定是看见了善的理念的。
先知先觉固然重要,坚持向阳生长同样重要,觉醒--让更多的人觉醒--挣脱禁锢,不一定成功,但是没有去呐喊,没有去坚持,肯定不能成功。“成功不必在我,而功力必不唐捐”。
理想国的国,在人
培养人,从娃娃抓起,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音乐,术数、军事、哲学,(其实,轴心时代的思想家的教育理念还真是相似,那时候中国的六艺是礼、乐、射、御、书、数)次第展开,层层选拔,德、能、勤、绩、廉全优者,执掌政权。只是,我想问,这么理想的制度才能培养选拔出此身心智德全面发展德社会管理者。总会有人提出疑问,如此无懈可击的完美制度,如何建立健全?这似乎掉进了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循环。当然,历史的、自身的局限哪怕是伟大的哲学家也摆脱不了,重要的是“理想”,追求“理想”正义的脚步不停。
美丽新世界,你的美丽我永远不懂
出厂设置和人生的全过程制约,和谐安稳的心甘情愿,幸福的不再有愿望。当然,意外还是有的,例如马克斯.伯纳德,来自胚胎发育期的意外,外形相较他的阶层有些猥琐,内在却多了思考,对“美丽的思考”。赫姆霍尔兹是情绪管理工程师,情绪设置的高级致使其无法按照出厂设置接受情绪管理,包括最高统治者穆斯塔法·蒙德,他的藏书,他与历史的纠葛,无不是为了使自己的最高统治者地位稳固。这让我想起那句“他们说古书是糟粕,他们不看怎么知道是糟粕”?对于除之外自己(这个自己可以是个体也可以是群体)之外的制约,会让你想到那句话?是"武大郎开店吗“反正我想到的是这句话。对于意外,设置或制约的意外补救,还有嗦嘛,能解决美丽世界的一切烦恼,实行补机制,但是必要时不限量供应,为了和谐。野人约翰在丢掉下班的伊普西龙的嗦嘛时的场景难道不像鲁迅先生所说的砸烂铁笼唤醒麻木的人群?结果呢?没有说但是可以猜到穆斯塔法·蒙德是绝对不允许自己吸食嗦嘛的。和谐是别人的和谐,稳定是他和他这个阶层要的稳定,所以,执着的情绪管理师和懦弱而又善于思考的马克斯.伯纳德去了冰岛,异端聚集区,用穆斯塔法·蒙德的话说“日子应该还不错“,毕竟,物以类聚。
野人鞭打自己维持自己思索的能力,让自己更接近神和神性,孤独没有杀死约翰,文明做到了。
谁说这不是思考的痛和代价?!
挑战权威或者是进步,总是要有代价的。
懒政有代价吗?谁的代价?
只是,这思考,你怎么就知道不是源于“出厂设置”或“后天制约”?
那些书里有的恰好我也看见的:
美丽新世界,阿道司.赫胥黎,吴妍仪译
P154非正统性威胁的却不只是单单一个人的生命,它打击的是社会本身。对,打击社会本身
P182就是这种想法,可能轻轻松松就让社会高阶中比较躁动不安的心灵解除制约--让他们对快乐就是至善失去信念,反而开始相信目标在于别的某个地方,在人类社会之外,相信生命的目的不在于维持舒适安康,而是意识的增强与升华,以及知识上的扩充。
P216琳达曾经是个奴隶,琳达已经死了,其他人应该活在自由之中,这个世界应该被变得美丽。一种补偿,一种责任。那一瞬间,野人清地知道他必须做什么,这就好像一扇百叶窗被打开来,一副窗帘被拉开了。
P225不过既然我在这里制定法律,当然也可以打破法律。我不会受到惩罚,但马克斯先生,”他补上这句话,转向伯纳德,“恐怕你没办法这样。”
P226因为我们的世界跟奥瑟罗的世界不同了。你无法不用钢铁来制造福利佛--而没有不稳定的社会,你也不可能创造出悲剧。这个世界现在稳定了。人人都很快乐,他们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而他们永远不会想要他们得不到的。
P228“我纳闷的是,”野人说,“为什么你要制造出他们--既然你可以从那些瓶子里拿出你想要的任何人。为什么你不把每个人都变成超级正阿尔法?"
穆斯塔法·蒙德笑了。“因为我们不希望被割断喉咙。”他回答道,“我们相信快乐与稳定。一个充满阿尔法的社会必然会变得不稳定而悲惨。想象一个工厂里都是阿尔法员工--也就是说,彼此不同、互不相关的个体,有优良的遗传与制约,以至于能够(在一定限度内)做出自由抉择,承担责任。想象一下!”他重复。
P229有个好理由:对他们而言,他们不是牺牲品,他们是最没有抗拒能力的品系。他的制约已经铺好他该沿着哪条铁轨前进。他无法克制自己不这样做,他注定如此。就算在离瓶之后,他还是在一个瓶子里--婴儿期与胚胎期固着的隐形瓶子。当然,我们每一个人,”管制官思索着继续说道,“也都是在一个瓶子里经历人生。但如果我们恰好是阿尔法,我们的瓶子相对来说巨大无比。
P233责任就是责任。一个人不能考虑自己的偏好。我对真理感兴趣,我喜欢科学。但真理是一种威胁,科学是一种公共危险。科学就跟它的益处一样危险。它已经赐给我们史上最稳定的平衡状态。就连原始的母系制度都没有我们来得稳定。
P234“那就是我付出的代价。我选择为快乐服务。为其他人的快乐--而不是我的。”
P237神在保险柜里,福特在书架上。
P239他们说,是对死亡与死后会有什么的
恐惧,让入随着年岁增长转向宗教。但我自己的经验让我相信,跟这种恐惧或想象无关,宗教情绪会随着我们年龄的增长而增长。而之所以会增长,是因为在激情变得冷静,幻想与感性受到的刺激减少、也不再容易兴奋的时候,我们的理智变得没那么扰攘不安,没那么容易被影像、欲望与分心之事给弄得模模糊糊,而以前理智会被这些东西蒙蔽。随后,神就从一朵云后面冒了出来,我们的灵魂感觉到了、看到了这所有光的来源,便自然而然、无可避免地转向了它,因为现在所有给予感官世界生命与魅力的东西,都已经开始从我们身上流逝而去,现在现象性的存在不再受到内在或外在的印象支持,我们感觉到需要倚靠某种持续的东西,某种永远不会愚弄欺骗我们的东西--一种现实,一种绝对又永久性的真理。对,我们免不了转向神,因为这种宗教情绪就其本质上来说如此纯粹,令体会到它的灵魂感到如此愉悦,它补偿了我们所有其他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