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因缘聚合,它们有诸多显现,我们称之为缘起。但它们的本质确实无自性的,它们在时刻发生变化,所以又叫性空。”这是雪漠在《世界是心的倒影》这本散文集的一句,何为缘起,也就是偶然性的缘故,其实,说到底,人生也好,世界也罢,它是一个缘起或偶然性的集合。
而且,“缘起性空时世界运作的规律 ,所有东西都是如此。”这是宇宙的属性,世界的本性,万事万物皆无不如此。
书的开篇以“世上没有一样东西能够永恒”为起,告诉我们,万事万物,不过似一个“阶段性的,不会永恒”,而我们之所以“以为他们永远都会这样”,不过是“认假成真”罢了。“我们看到的并不是事物的真实面目,知识自心的显现。万法唯心造,说的就是这个意思。”由此得出,在这个变幻莫测,永远不停的世界中,“自己真正能够控制的,只有自己的心。”也许,初看此论,好像是唯心主义论调,然而,不然。哲学论告诉我们,世界有表象与本质之分。佛学有空与有活物相对。我们凡俗之辈,日常所见,无非是目之所及,这些所见之物无外乎是世界的表表象,它们无疑不是运动变化着的,无论是实物还是虚在,唯变为常。然而,人性都是希望稳定不变的,“不朽”、“安稳”、“常态”、“永恒”这些词就是人类之本性之最真实的见证。因此,我们所看到的都是事物显性的一面,而忽略了隐性的藏而未露的另一面,故难以接受世间物态之失去、变化、瞬间的那一面,然而,万事万物的这一面,无论如何都不会因为人类的不喜欢不接受而改变乎消失:“自然规律远比生命个体更为强大。或许我们可以通过某种方法,尝试延缓变化过程,但我们始终无法阻止变化的产生。”这是客观规律,是恒常之变化的亘古。
于是,人类唯一接受的只有“无常无法抗拒,但它并不可怕”这样一个客观真实的现实。因为,人类之所以看不到世间物态之真容具象,不过是因为“偏见阻碍了视线”。这是真真切切的,人无论是谁,无论又多大的本事与能力,在世界与未知面前,他不过是一个身受局限的个体,正如史铁生说过的:“人所不能者,即是限制,即是残疾。”人本来就不是全能的,然而,人类不愿意承认这一本然的事实,在这个层面上而言,人类确实有自欺欺人掩耳盗铃之嫌,有点可笑至极。因此,倒不如坦然接受自我的局限,接受“无常无法抗拒”的事实,因为在这宇宙间与世俗里“无常,唯有无常,才是这世界永恒的真理”。
由此看来,人类的一切烦恼,都是庸人自扰之。而首要的就是应该祛魅,看到世事的本真,去掉展示在世俗生活中的一切表象,轻松上阵,一切都是虚像罢了,没有必要究竟!正如作者所言,我们应有的态度:“把握当下,品味当下,享受当下,汲取当下的营养,让过去归于过去,把未来留给未来,这是一种健康的生活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