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讶地说:一天三盒烟,这还不算多,那什么算多呀?
大仙从云雾中飘过来,若隐若现地露出呲牙咧嘴的尊容,大大咧咧地笑笑,说,养成习惯了,不吸怎停…也戒不了。其话里话外,凸显优越感极强。
我说,吸多了有什么好?又不能当饭吃…还是控制一些,少抽点儿好哟。
大仙若有所思地说,那哥…我咋看妳也是抽烟的呀?
我说,这还不是老弟大老远从家乡来了么,我和妳一替一项儿跑着也高兴,就赔你抽几支;其实,我以前也不怎么抽,更不会轻易去买烟,只是去年年初这世间忽然来了神神道道的y情,网上频传有一应急消息说,吸那个啥有助于抵抗y情什么的…不知其有什么科穴道理,但也似乎有点偏听偏信了,这才有意识地每日少量抽起来…与y情抗衡么,大难来时生M如此卑微而脆弱,在没明晰的有效措施与行动方案推行之前,都是有病乱求一,瞎马跟着盲驴走,摸着石头过河,弄一步说一步…无论用什么手段抵御,其目的都是保身,其意义还是积极的,那y情来得特蹊跷,又显得古怪,中外砖加都不知怎么处置之为好了,咱普通老百姓就默认了这一方式,也算心理上的一种寄托,一种安慰罢,说起来,我到现在也没有烟瘾,也不什么是烟瘾,有烟时抽一根儿两根儿,无烟时,一星期或半月儿都不抽,也想它不起来,不象世面上说的那些瘾君子,一刻不抽就手抓地挠,茶饭不思,还睡不着觉等等…
大仙弹指,日地一下,把一带明火星的烟蒂抛入亭外的雨幕中,嘶地一声显一股白烟,随优美的弧线湮没在绿植与草叶之中,大仙说,我就是妳说的那种人,一时半会儿,也离它不了。
闲坐亭子下,看雨骤雨缓,望稀疏的人影在小径上穿梭,听枝间小鸟的啾鸣…我俩东扯葫芦西扯瓢说一些有的冇的,咸淡不济,以此打发着静寂的时光。
不知不觉捱到了午间,看看手机屏,显示己过了十二点钟,大仙猛不防一个跳跃,又不声不响地跑向一边去了。不一会儿,又𠴲池𠴲池勾着头跑过来,手里仍掂回一小包物什,耸到我脸儿前,说,哥…你吃。
我凝目看了,笑道,又是西式面包片儿哟…我才不吃哩!
大仙再让。
我说,我真的不吃。
…就因是面包么?
也不是。
…那是为啥?
老弟…妳有所不知,我在外漂泊多年,风里来雨里去,早与江岸人民一道,养成这里的生活习惯了,单位管饭,早上的饭,能吃到十一点,准确说十点四十分才正式开饭,下午四点半是第二顿儿…与家乡大众饭是不是早已照时不照晌了?入乡随俗么,久而久之,就搞成了一天两顿饭了。我说。
大仙说,那妳也得吃点呀…都上午过了,不吃…不饿么?
我说,干B安这一行…又不实墩墩地下力,哪儿恁么多饿?再说,先前妳买那一包,我不是已吃过两片儿了么,基本上已可以裹腹了。
听哥这么一说,哥…那妳一天里可怪节省哟!大仙眼里现出惊奇的光芒,赞许道。
省不省…都单位管饭的,也无所谓是什么节省,反正每天不饿着就行。我轻描淡写地说。
大仙自食着面包片,忽然问,咱老在这儿闲等着…我看也不是个长事儿,咋不回住处,躺一二小时儿…再来,也比在这儿硬挺…要强得多吧?
我笑笑,说,老弟…妳是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
5月5日上午9点阴雨于苏州玉出昆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