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时青言
图片 | 人民日报&苏小泡
01
对于我而言,从校园走向社会的一个标志性开始事件,大概就是“挤地铁”。
地铁是一个特别神奇的“物种”,它永远不会出现超载的问题,总是那么勤勤恳恳地在固定的线路上跑来跑去。
那条线路大多时候被设计在地下,像白昼一样明晃晃的灯光驱走了湿冷与黑暗,荧屏上的广告成了地铁里别致的“风景”,电子产品让地铁里的乘客不再孤单和无聊。
这些都是工作日里再平常不过的一天,地铁载着一群衣着光鲜亮丽的上班族,驶向城市分布在各处的“心脏”。他们在那些宽敞气派的写字楼里工作,墙把高大的写字楼切割成一个又一个格子间。每个格子间所创造的收益,决定了他们所能抵达的远方。
我在早晚高峰的地铁里,经常会抬头仔细地打量周围的人和物。男男女女就那样自然而然亲密地贴到了一起,空气有点污浊,体表温度有些闷热,如果不是空调,所有人都会在这样逼仄的空间里因为窒息而死。
这个社会有很多人过着“996”或是“007”的生活,不少身在其中的人从没觉着不妥,像我这种“自由散漫”惯的人曾一度不理解他们。
而当我挤了一个月早晚高峰地铁后,我才终于明白:当一个人被奴役习惯之后,他就从不会觉着这种生活有什么不正常了。
02
每天早晚高峰的地铁线路上,都上演着惊心动魄的大片。似乎只有我这种被迫参与的演员,会时不时地身兼观众一职,从上帝的视角来审视这里正在发生的一切。
有人说,通勤的时长决定了一个上班族的幸福度,对这句话,我是认可的。
在一线城市,每天单程通勤时间90分钟,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一件小事。上下班3个小时,或许可以干一件大事,用碎片化时间提升自己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然而,永远别忽略早晚高峰的“疯狂”程度,补充能量是建立在“即便在拥挤的人群中,也能把书/手机从兜里掏出来放在眼前”的基础上的,即便手机摆在了眼前,仍会面临手机网络被挤的没信号的尴尬境地。
在拥挤的人群里,你会看到一帧一帧未被精修的画面。
穿着蓝衬衫的小伙子,正用手紧紧地捂着包,后来干脆把包提到下巴那里,怕是包里有贵重物品,担心被偷。
总会有几个地铁线路交叉的换乘站人满为患,每一个门口位置所排的队伍就像糖葫芦一样,排在后边的人或许要等上十趟左右才能挤上去。
早晚高峰时,每个地铁门口位置都会安排一个维持秩序的人员。他会喊下车的人快点挤下来,也会用力地推一把在车门边缘的人再进去一些。忙碌地吆喝声,像极了大街上的小商贩对潜在顾客进行招徕的声音,我竟能从中听出几丝幽默的腔调。
有个穿着红衣服的女人在背后突然用手抓住我的肩膀,随即很不耐烦大声地吼了一句,这一嗓子吓得我“虎躯一震”。原来,着急下地铁的人和着急上地铁的人硬生生地冲撞在一起,她不想被冲下去。
还有一些特殊的情况,比如毫无经验的我,第一次在地铁里遇见了传说中的“地铁咸猪手”。
凡此种种,每天都在地铁里固定的时间段内上演。
03
挤地铁上下班有着特别差的体验感,鼓起来的水桶包每次都会被挤瘪,精致的妆容会被汗液毁掉一半,要时刻留意衬衫胸前的扣子会不会被挤开,要以打仗的势头拼命地在吵闹声中挤进地铁,要学会面无表情地摆弄着自己的电子产品。
有经验的我,每次往反方向坐两站再上车,可即便是这样,也需要瞬间的加速度助力挤上车,遇着人多时,外搭总会被夹在关闭的车门间,整个人像八爪鱼一样紧紧地贴在车门处的玻璃上。男朋友一脸心疼地欣赏着橱窗里各种姿势的我,早已在风中凌乱的我却总能挤出点儿优雅的笑容,摆手和他说着再见。
大多数人的脸上都写着不耐烦的表情,然而,没有人欠他。这个世界在按照它自己的速度运转,我只是突然看不明白,驶向现在这个文明的方向对不对?
在大城市里,地铁的布局就像人类的血液系统,而地铁里的上班族就像红细胞,地铁把这些红细胞运输到各个位置,然后由红细胞产生的能量来滋养这个城市的土壤。
皱纹就是在这样日复一日的琐碎中成长起来的。
时间一久,我也像其他人一样开始习惯这种生活,不再去吐槽或抱怨什么,反而能从中找出点儿阿Q精神。生活其实就是这样的,你只有被各种方向涌来的作用力推拿的份,经常会“身在局中,迫不得已”。
我向往大城市的便利,却不向往大城市里的高楼大厦,或许这句话本身就是个悖论。
脑海里时常会浮现儿时在农村生活的场景,纯朴的人际关系、简单的生活方式、以及被绿意包裹的乡野,这些我曾自以为穷苦的生活,竟成了我在梦里经常探望的故乡。
所以,你还好吗?被城市的钢筋水泥和欲望困住的鲜活的心脏。
作者简介:时青言,自由撰稿人,不是风一样的女子,是风也喊不回头的女子。我执笔,陪你买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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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三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