芣苢,现在我们称为车前子,是车前草的种子。车前草,叶片色泽光滑嫩绿,叶片较厚实,嫩叶可以滚汤、凉拌,是很普通的中药材,为广大百姓熟悉并且用于小便不畅或尿黄时。它既生长于土壤松软的田间地头和土壤结实道路两旁,也生长在土壤硬实的道路中央。车子驶过泥土路,总能看见它的身影。人们给它取了个亲切的名字,叫车前草。
古人认为,芣苢,也就是车前子,是一种药材,功效为“宜怀妊”。
《诗经 芣苢(周南)》以短短的篇幅,活灵活现地写了女子在野外采撷车前子欢快的劳动场面:
采采芣苢,薄言采之。采采芣苢,薄言有之。
采采芣苢,薄言掇之。采采芣苢,薄言捋之。
采采芣苢,薄言袺之。采采芣苢,薄言撷之。
读完这首诗,我脑中浮现出一群衣着朴素的女子,在天高云淡,凉风送爽的秋季,呼朋引伴,相约在村头,等齐人后,她们说说笑笑,走向郊外,走向田间地头,就像春天到茶园采茶一样去采撷车前子。
出于对孩子的喜爱,对延续后代的重视,她们理所当然特别喜欢车前子。
她们在野外低着头,弯着腰,找啊找啊!
“这儿有!”“这儿有!”“这儿也有!”发现车前子的女子快乐呼喊,歌唱。这边唱:“采采芣苢”,那边和“薄言采之”。这边唱:“采采芣苢。”那边和:“薄言有之。”
掉在地上的,捡起来;挂在茎上的,捋下来;拉起衣襟,兜住车前子;很快,衣襟满了,她们把衣襟打成包裹状,小心翼翼掖在腰间。
边劳动,边歌唱。东边唱来西边和,动人的歌声,欢快的旋律,在空旷的田野飘荡。
带着满满收获的喜悦,该回家了,路上,她们嬉笑,打闹。
《诗经 芣苢(周南)》色调清丽,风格明快,意境优美。
全诗用了回环复沓的写作方法,节奏明快,声韵和谐。
“采”“有”“掇”“捋”“祮”“撷”,6个动词,次序井然地写出了整个劳动过程:采之,总写,统领全诗,开篇点题,告诉我们,这首诗写的是女性朋友们要去采芣苢。芣苢,长在茎上,熟透了的会掉落在地,刚成熟和未成熟的依然长在茎上。掉落在地上的,要捡拾(掇之)起来。还在茎上的,要从下至上用手指抓住一把一把捋取(捋之)下来。捋取下来,放在哪儿?估计古时候的女性朋友还没有适合盛放这么小粒物品的用具,她们只能拉起衣襟,手持衣襟兜着(祮之),可以想象,她们的衣襟够长够大,完全可以当包袱使用。芣苢那么多,很快,衣襟快要盛满了,她们把衣襟掖在腰间(撷之),继续往里面装,直到装不下为止。仅仅6个动词,简洁地表现出女性灵动雀跃、欢乐喜悦的完整劳动场面,创造出优美的意境,强烈激发人们的想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