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北冥

做我真实的自己。

一

雪山，像是庄子所说的北冥。

一颗极星率先亮起，那么分明。他不是教科书里、科学里的极星。就是这个世界真实的极星，点亮在山崖的尽头。那么虚心，却又是真的。

天还亮着，极星率先入场。

周围漫无边际，只有呼啸的北风呼呼地吹。

其它星辰也亮了起来。

不知道庄子臣这时有没有后悔。走在这完全无止尽的雪山。像是那么熟悉，像是庄子的道，像北冥。

“那鱼明明就在山后，我却到不了。”庄子臣没有停留，继续向前。

没有赤尧剑，没有无离。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还好阿真秋霞给了他一件披风，彝族人的披风（以前黑彝和白彝，这白色本是奴隶的，黑色是权贵的。现在傻傻分不清楚，大家已经平等了。）

还是白色短袖，运动长裤，双星熊猫篮球鞋。这配置。要是路上遇到配钥匙的，别人一定问，你配吗？就这配置你跑北冥来。

二

庄子尘孤独的走着。静如处子的雪山，这世界你说得有多干净。

他继续走着，走近这极星。向不知道的天宫，他不知道的天宫。

他走向一处悬崖，一个冻得直哆嗦的17岁少女蜷曲在一处山槽里，披个烂斗篷。女孩问庄子尘是去第七层吗？庄子尘也很神奇，这里居然有人，而且是第七层。与我来的世界不同。

她已经冻得不行了。

庄子臣没管女子，继续向前。各行其道。

一处山脉。

桃花树立在水中泱，是一个海子的中央。仿佛庄子到过此地，他缓慢的向前。扑倒在池塘边，喝着水。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喝水。

喝完水，他穿起衣服。然后吃了两把雪，又继续上路了。他刚才在这冰水里泡自己。雪是雪的味道，他喜欢这样感受天地的神奇。（就像小时候拿着流血的指头去问隔壁家小孩，你家李子是不是这个颜色。因为他刚才说他家的李子如鲜血一样红。庄子臣没见过血，这次正好手指滑破，流了很多血。没等父母包扎，他就急忙地跑去隔壁。敲隔壁的门，叫那小孩拿出刚才的红李子。问他，是这血的颜色吗？小孩子看他很无语，像神经病一样。还是拿出李子，和他手指上的血对比。庄子臣觉得自己的血更鲜红。）

他来不及看桃花，他的路还很远。他要去的地方是天涯。

“我想去彼岸，北冥有你，彼岸有你，一定有你。”

他想起地球上的一些人，不再听他们的负能量。他们哪里去过彼岸，北冥。他们哪里去过天堂，就在那里胡乱吹嘘。

“我去过，所以我更渴望。”

当你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的时候，你就失去了希望。“但为什么不寄托于彼岸呢，彼岸不负你。”

“我记得，经历这场蚩尤大战，总结起来，世上没有坏人，烛龙也不是。只是他们怎样去认识这个世界，怎样认识我。以及他们的内心敢于正视的我，来到世界的我。”庄在冰水里冥想。

苏夏易。你是在夏天出生。你父母为你取这样的名字，一定是希望你见这人间四季。而那个叫张真的人，名字取的太大了。他有没有像我一样，那么渴望真理。

“不过是知识的薄弱而已。真的后悔没多读两本书。这次出去，我一定要好好读书。”庄子臣一路这样想着。

“本想8章过后，就只等我多读点书回来继续写。可是心中的故事迫不及待的要来到这世上。”作者。

三

“或许永远困在这里。苏夏易是谁，杨小易又过得怎么样！王是非是谁，是我师弟，师父过得怎样。”庄子臣似乎已经要失去意识了。

桃花树下，他学着像释迦摩尼一样悟道。庄子是否来过这里，他也这样坐在桃花树下悟道吗？

“世界生生死死，都是那些声音。可是谁知道他的去向呢？我就坐在这里。”庄已经进入冥想。

天空突然下起雨来，天空中并没有下起雨来。

夜晚很可怕。地球上的夜晚更可怕，到处都是妖魔。这里的夜晚是害怕野兽，因为根本不了解这里。就是死在这里也没人知晓。

就像刚才那个女子。

“可是我们生生死死来到这里。到底是为什么呢？人类为什么争斗，为什么相爱！总要有个理由啊！我不想做动物，我觉得自己有灵魂，有一个来自天外的遐想，思想。我不想做人，我也不高于为人，但我一定来自天外。”庄。

“为什么有那么多文化和欺骗，有那么多傻瓜。就是为了无聊的吃和胃，霸占和杀人。或者只为了生存。这生命，到底是什么？它从哪儿来，该到何方去？”庄。

夜晚真的很可怕。依靠在桃花树下，庄子臣睡着了。倾听着湖面、海子温柔的声音。

四

这世间这彼岸见了再说，坐在这里也想不出来。要去见这个世间，问他为什么来到，不如直接去问他？

早晨庄子臣醒来。

如果一直在彼岸和杨小易朗诵着诗篇，不也快哉。

“虽然她笨笨的样子，我也有很多学问要学。可以游山玩水，了解这世界。踏遍山川，如果这一切没有意义，那就是意义。至少还有你，你就是意义。”庄子臣。

“而我，是一个傻子又有什么呢？能感受这天地神奇，能感觉我就是这天地之一。能和万物一起行走，然而我在这里。”冥想。

“虽然知无涯，我有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冥想。

天空亮起来，又是一个白天。依就没有太阳，天空却很亮。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一生。庄子臣再度醒来，准备出发。

一只抹香鲸掉落天地，鲸叫人醒。庄子臣从半空中看见这抹香鲸。是庄子说的北冥有鱼。

天空这条鲸鱼是来接他的。抹香鲸落在地面，冰面上。他缓缓爬向鲸背，坐在上面。

他看向地面，一面是崇山峻岭，没有尽头的涯。一面又见到那个他见死不救的女子。

人生，或许就是这样。狭路相逢，各问其道。

越飞越高，世界是无数山峦。雪山。天空无云，又似有云。

飞进了南天门，神门君在把守。他们看见他乘坐的坐骑是抹香鲸，就没有拦他。表情有些疑惑。

“我知道这是庄子的坐骑。”庄子臣能感应到。

大概大家都是给庄子面子。庄子臣于是像庄子一样，站直了腰干，面对这茫然天地之道。

华丽的仙界各有小仙，漂浮在空中。小岛上各有法力高强的神仙镇守。

他们都瞩目着庄子臣，兴许想这是庄子的传人。

飞鲸飞过玉皇大殿，王母大殿。逐渐就飞远了，飞出天际，直奔星云而去。划过银河，翱翔在黑暗而斑斓充满奇幻之色的太空。

飞行一段距离后，划过一个太空飞船。有抹香鲸这么大，清晰可见里面的人惊讶的望着庄子臣。虽然这不是他的道具，但还是很酷。

又飞行了数十亿光年，仿佛在纸上叠飞一样，世界就如同一张地图一样。十亿光年就如同十厘米一般。逐渐到达了百亿光年远的地方，落在一颗石头上。

石头上漂浮着一个老人，那人就是老子（李耳），师父就是叫庄子臣来找他。

那老人，笑呵呵的，笑脸相迎。

“来了，庄小子。”

“上君，身体还曾安康！”庄子臣也说几句客套话。

“身体倒好得很啊，就是心里有些寂寞。”老子说。

“你还会寂寞？”庄。

“人之常情嘛！我怎么不能寂寞了！”老子。

“那庄子找你下棋吗？”庄。

“有段时日没来了。”老子。

“只是觉得我越来越不懂了。”庄。

“你也有谦虚的时候。快悟道了。”老子。

“真是高看我了。哪我也不客气了。你的道德经写得真好。”庄。

“探究这天地之道的又且只有我一人。庄子不是也探究了吗？孙膑不是也探究了吗？孔丘、托尔斯泰、亚理斯多德、拜伦、华盛顿、周恩来、郭沫若、梁启超、于谦、李白、杜甫、岳飞，太多太多了。”老子。

“是啊，我们一直在讯问。可未得其道啊。”庄。

“谁又能得其道呢？”老子。

“你提出了道，却不知道。”庄。

“所以我也在这千万年之中等你们来，告诉我，到底什么是道。”老子。

“呵呵？我现在没办法告诉你。”庄。

“是在疑惑一位女子吗？”老子。

“是的。她是我唯一的心结了。”庄。

“不确定的爱。”老子。

“是啊，是啊！不确定的爱。”庄。

“何须确定呢。要是确定了，这世界你来干嘛！”老子。

“为何天地要分开。既然人在一起，爱在一起很好了。为什么要分开。为什么要给世间那么多磨难呢。”庄。

“这不正是你要去问的问题吗？你在桃花树下问的问题我全听见了。”老子：“以前有个叫释迦摩尼的学者也在菩提树下思考这个问题。他悟到了他的答案。你的答案呢。”

“我觉得在杨小易身上。”庄。

“呵呵，把答案放在别人身上你稳当吗？”老子。

“如果放在我自己身上，那就不会有这个世界不完美的问题了。这不完美是不是另一种完美。就像镜子，两个人彼此看见对方，所以这世界怎么看都是完美的。如果只是一个人，他永远看不见自己。”庄。

“如果桃花没有死，哪生对于它来说和死不是一样的吗？”庄继续说：“我只是懂这些道理，要实践好难。难就找杨小易，哈哈。我明白了。所以，我把答案放在她那里。”庄。

五

“哦，我是来取字的。”庄。

“陪我说说话嘛！那姑娘是怎样的人啊。”李。

“憋着嘴，脾气很爆。白羊座，很是嚣张的样子，动不动就徘徊在自负的边缘。还是挺有文化的，家室有点好，我也配不上她。她喜欢买奢侈品，我这一点也不喜欢。可能我有钱了也会买奢侈品。各有各的道，谁知道呢？或许别人只是单纯的喜欢买，没别的意思。”庄。

“那你为什么爱。”李耳。

“我怎么知道。傻傻的，身体，漂亮。身材好。长得漂亮。”庄。

“有那么多漂亮的女子。”李尔。

“你知道我有脸盲症，我眼中的漂亮就是一颗明星。与人不同。”庄。

“那还有呢。”李耳。

“温柔，傻傻的。善良，没有邪气。有一种单纯的感觉。她眼中我仿佛看得见自己。我也不知道，仿佛在她眼中我能见到自己。我能特别自在，表达我自己，表达最真实的自己。虽然她可能不懂，但至少我觉得在她面前，我可以做我自己。”庄。

“你觉得你能在她眼中做自己。这可能是爱的原因。”李耳。

“哦，是啊。这好难啊。要在别人眼中做自己。而常人眼里我就是个妖怪。他们不允许我做自己。而且自己还那么多缺点，但是又怎么样呢。他们也好不到哪里去，在我眼中，他们就是动物。我继续探索，行走于彼岸。这太难了，她会陪我！”庄。

“直觉很重要，有时候直觉是要相信的。那个电影里，谁说的。黑黑那个，香港明星。”李耳。

“这你也知道。”庄。

“这我都不知道我能叫李耳。”老聃。

“哈哈哈，您开心就好。直觉。那我就是直觉爱上她喽。所以感觉她就是彼岸。”庄。

“对的。”老聃。

“那现在怎么办。”庄。

“你不是有答案了吗？非得这么俗套，把这句话拿给我来说。”老聃。

“我该去实践。就像这世间，我虽然不能全知。庖丁解牛一样，我努力去解我的牛。知我所知。”庄。

“是的。”老聃。

“至少知道了人生方向，生命方向。这是道吗？”庄。

老聃笑而不语：“去悟。”

庄子臣若有所思。觉得自己肤浅，该是老聃又笑自己了。跟世间那些笑自己的师兄弟一样。

“没笑你，真的去实践。你的道。”老聃说：“这是你师父放在我这里的字。”

只见几个黑色小人一样的字自己走了出来，依字排开：“若教眼底无离恨，不信人间有白头。”

庄子臣看着字若有所思。

“不懂？”老子。

“这单个的我都认识，连起来我也懂。但师父放在您这里我就不懂了。这就是一句诗嘛！还是辛弃疾的，我之前还拿来跟无离和不信取名字呢。”庄。

“哦，你师父道法高深。他已经可以成仙，却不成。这说明什么。”老子。

“说明什么。”庄。

“说明要渡你啊。”老子。

“你确定吗？”庄子臣一脸疑惑。

“我能骗你吗？”老子。

“好嘛！”庄。

想着杨小易细声细气虽略带沙哑的声音读出这句诗：“若教眼底无离恨，不信人间有白头。”

“笨蛋。”庄子臣。

“这字没养大，看起来挺生的。”庄。

“要熟，你的去煮啊。”老子。

“放锅里煮。”庄。

“放心里煮啊。”老子。

“我没有赤尧剑了这字能带吗？”庄。

“拿张纸包起来。”老子。

“剑会有人给你，给你就拿着。字嘛！拿纸给你包上。”老子。

“还真能用纸包，这也太儿戏了。”庄。

拿了字，庄子臣提心吊胆的。因为用纸包的“神字”他还是第一次，怕弄丢了。

坐在这块石头一样的星球上。老子李耳，也叫老聃，在那里放牛。那牛什么也不做，成天走来走去的，像庄子臣发神的时候。

“世界，是真的世界吗？管它的，我来了。只得去你心中寻找。而我心的彼岸，就只得去杨小易心里寻找。”庄在时空冥想中到了刚进门的塔下。

睁开眼睛，看见杨小易。抱着她在冥河里捡来的99，那只丑鱼。

七

他们果然同一时间走下塔下，回到老郭的店里。

“好歹取出了字，也是顺利。”庄子臣想。

杨小易吃着枇杷，赞不绝口：“嗯，真很好吃啊。”

不知道为什么，庄子臣想笑。看见她在，活着。这世间，真高兴。好奇怪的想法，像看见了全世界。

“你在发什么愣啊！”老郭喊着庄子臣。

“哦，心许是先灵力使用多了。”庄。

“快来吃枇杷呀。”杨小易高兴的喊他。

庄子臣也坐下，剥着枇杷。

他们坐在大院里，门口。这个时候下午，人不多。

塔还立在那里人来人往。马雯趴在桌子上小息。

鱼居然也吃枇杷，还会自己吐核，吐皮。杨小易喂它，放在头顶。

“爸爸，你看那阿姨头上顶着坨屎”。一个路过的小男孩。

庄子臣差点没喷出血来，心想：“我都不敢这样说她。”

杨小易，差点石化了，就差爆发了。孩子的父亲赶快过来道歉，走了。

庄子臣想笑又不敢笑。

“阿姨！屎！”杨小易叨念着：“现在小孩都怎么教的啊！”

“说实在，真不像屎。只是它在你头上这是要孵蛋吗？”庄。

“要你管。”杨小易。

“好好好。走，我们出去逛逛，带你去个好地方。”庄对杨小易说。

“好啊，去哪里。”杨小易就是个傻大白。出来玩着什么都高兴。

“那我们先去转转，一会儿回来吃饭。”庄对老郭说。

“好，你们去转转，早点回来吃饭。”老郭。

于是庄子臣和杨小易，就兴致勃勃地去山庄另一边，在庄子臣的一路带领去转山了。

先是来到一个村庄。门口有桃树，一片村庄。顺着前面几栋房子走进去，走过田坎。走到了山中更深的几户人家。在最角落的一家人家里，庄子臣敲门。

一个老者开的门。一副农村人形象，已经70多岁了。拿着旱烟袋：“哦，庄先生，你来了。”老者说。

“呵呵，好久不见，来看看你。这是我朋友杨小易，浙江丽水人。”庄。

“你好你好。屋里坐，还是坐这外边，今天天气好。”老者。

“坐外边”，庄一边拿着板凳，发了一把给杨小易。

然后老者端出老鹰茶，这结构是大家喝一杯。他自己有一个大盅。给庄和杨小易就一杯，杨小易看了有些尴尬。

“农村都是这样的。”庄对杨小易说。

她也不客气，很大方地拿起就喝了一口，好喝。

兴许是刚才走累了，走渴了。院子里鸟来鸟往，轻风吹着菜花。

“这是来干什么啊。”老者，老者叫李兴国，一直就是这里的农家。之前庄子臣被追杀，躲在他们家里。说是他们，其实就是他，还有一个家魂。他和他老婆没有子嗣，老伴在60岁的时候去世，他就一直守在这里，坟就藏在家不远。这会儿都能看到，正好望着这青山。前面几里就是崖壁，对面是另一座青山，以及重重叠叠的群山了。

因为老伴不想走，就留在这屋子里。当然他们相互见不着面，只有庄子臣感应的到。

怕鬼差来抓，还在方圆五里地设置了道法结界。这样鬼差就不会察觉。

“就是带朋友来走走。”庄。

“事情都解决了吗？那些人没有追你了吗？”老者。

“没有了，没有了。已经搞定了。”庄。

“那就好，那就好。抽烟吗？”老者准备进去拿烟。

“抽一只。”庄。

老者进去拿出一包烟：“你拿上。”

“我就抽一只就好。”庄。

于是借着火，点燃一支烟。庄问杨小易：“你抽吗？”

杨小易摇摇头：“不抽。”

闲聊了一会儿老者要留他们吃饭。他们说朋友已经准备晚餐了，就不好意思，下次再来。

其实庄子臣很想留下来吃饭，心想下次来小住几天。

庄子臣很喜欢这种安全感，在这里他才有真正融进世界的安全感。

因为在别的地方他总感觉与世界格格不入，他知道既不是世界的错，也不是他的错。

在这种山村小地，他就感觉自己被接纳了。被这全然的自然，被这里全部的神灵所接纳，并喜欢。

因为人心仿佛是那么干净。到底是人心不干净，还是某地不干净。

这大山，大概吸走了全部的不干净。突然想起辛弃疾的那首词：

《贺新郎. 甚矣吾衰矣》

宋.辛弃疾

邑中园亭，仆皆为赋此词。一日，独坐停云，水声山色，竞来相娱。意溪山欲援例者，遂作数语，庶几仿佛渊明思亲友之意云。

甚矣吾衰矣。怅平生、交游零落，只今馀几！白发空垂三千丈，一笑人间万事。问何物、能令公喜？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情与貌，略相似。

一尊搔首东窗里。想渊明《停云》诗就，此时风味。江左沉酣求名者，岂识浊醪妙理。回首叫、云飞风起。不恨古人吾不见，恨古人不见吾狂耳。知我者，二三子。”

他朗诵着。

“这一趟，诗都会背了。”杨小易很得意的说他。

“在第三层的神树教我的，我学了好多。”庄。

他们伴着这青山尤为相配。

这时杨小易才发现庄子臣平时背在身后的“剑”没有了。

“你不是一直背着把自称赤尧剑的剑吗？”杨小易。

“那是真的赤尧剑。尧帝造的，在第三层还给他了。他应该用得着。”庄。

“这牛吹的好。”杨小易。

庄子臣一口闷气，没能说话。

杨小易跑到路边，看见一群伐竹工人在伐竹。她借了伐竹工人的砍竹刀，砍了一节跟剑一样细的竹子。和剑差不多大小，递给庄子臣。

“树枝和竹子差不多。你没有剑，这行头就一点也没有了。”杨小易：“再说这之后的路，还要你保护呢。”

庄子臣高兴的接过剑，忽然想起老子之前说的话：“谁给你把剑就接着，这是命。”

于是他赶快拿出荷包里的字，包在纸里的，杨小易很惊奇。

一个“道语”字全跑出来了，像一些黑色的小人，兴高采烈结队成群地往竹子上赶。竖成一排，甲骨文的：“若教眼底无离恨，不信人间有白头。”

“啊，这还装饰一下啊。”杨小易惊讶道。

庄拿着竹剑打了杨小易头也没拿开：“这就是我去第五层北冥境拿的字。”

很得意，因为据说世上没几个人能“过天宫，去北冥。”除了老子口中那些得道者。

“你敢打我！还用我送给你的剑啊。”杨小易气氛的。

“就是根竹子呢。还是借人家刀砍的，算是路边捡的。”庄子臣。

“99咬他。”杨小易拿过伴飞跟随一路的99。那只丑鱼（易鲸），一只胖乎乎的飞鸟。

于是杨小易推着99，像是什么拖拉机一样。99也很配合的要咬庄子臣。庄子臣被一路追着跑。还好手里拿着那根竹剑。

他想了一个名字：“就叫不信剑。”

八

那条鱼。鱼不离身，这是对杨小易的描写。虽然大热天，鱼又是一个飞鸟一样的热毛球，但她不觉得热。因为99自带凉气，想必是出自冥河的原因。

杨小易放下下来的时候它只能一蹦一跳的，却也可以轻松的依靠煽动翅膀飞行。平时杨小易要不是抱着，要不是放头上，要不是它就自己轻松飞行。

因为重量几乎为0，所以轻煽翅膀就可以飞行。

晚上大家在一起吃饭，老郭下厨。庄子臣一直就想学习厨艺，可惜一直懒。他发现自己的短板就是太过讲究规矩，就造成了拖延症。

马雯感谢之前庄子臣的救命之恩。庄子臣挺喜欢喝青梅酒的。

青椒鲤鱼是杨小易的最爱，庄子臣也很喜欢这道菜。基本鱼都是他们吃的。

杨小易还喜欢吃干煸四季豆。

炖的竹荪排骨也特别入味，温味滋补。

晚上还闲聊了一些话题。

然后伴着这清风明月，就在老郭的旅店里住下了。

晚上杨小易和马雯一个房间，老郭自己睡，庄子臣一个人一个房间。

杨小易就和马雯聊起。两个女生总是那么多新闻。

“那年老郭爱上她，每天为她学一道菜。足足三年，老郭从一个游走大龄青年，变成一个美食专家。后来，马雯做了天鹰教教主的小三，老郭就跑去做厨师。不久，教主喜新厌旧，已经不爱马雯了。老郭就带着马雯逃离了那里。因为马雯走时讹了教主一大笔钱，教主面子挂不住，就派人追杀。正好遇见被罗刹门追杀的庄子臣，就此结缘。后来庄子臣拿着钱去找天鹰教教主，就此了结了此事。马雯和老郭，就此在这蜀南竹海找了个馆子安定下来。生活就此过得惬意。”

“既见此生，又修来世。”杨小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