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红尘闲云 闲云醉语
《溯源三 谁的傀儡》
第一章 灾祸欲来
小序：
风一至微——风一青云的孙子、风一无际的祖父是个传奇式的人物，他的祖上皆为文商，[在秀水崖时代，文官至大，商人次之，武者再次。]即 既有文官官衔又有商人的身份。
在秀水崖时代之前，文官至大，商人次之，武者再次。风一家族几代为文商，地位自是显赫。加之风一家族家风严谨，不论男娃女娃，必自幼习礼，终生都要用心读书，努力学习，不得有半点懈怠。
如果是男娃，在学习各种知识的同时还要学习其他的内容。比如，儿时和家丁的孩子们一起务工，少时跟着武师习武，成年之后跟随长辈学习经商，最后考取文官，成为文商。
风一家族这严谨的家风，成全了子孙后代，也无意中“养肥”了虎狼家丁。他们对家丁既谦和有加、仁义礼让又照章奖罚、绝不姑息。大多数家丁对风一家族怀有感恩之心，并对他们忠心耿耿。
但是，有那么几个家丁，因打小就和风一家的少爷们一起玩耍，少爷们也和他们一起务工，故而认为他们和少爷没有什么不同。成年后，当他们和少爷们的距离越来越远，尤其是他们的生活内容和少爷们的生活内容一下子变得天壤之别，他们内心的不满和愤懑也就越积越重。
风一至微还是懵懂少年的时候，他的祖父圆满而去，举家上下忙着为老爷子办喜丧，没有人注意起了叛逆之心的家丁都做了些什么，更没有人想得到风一家灾祸欲来。
（1）
从风一至微开始，风一家族不再强性要求所有男儿必须与家丁、长工的孩子一起玩耍、一起务工。他们的家训上，这一条由原来的内容修改成为：“务工是必须，但不必与家丁和长工的孩子们一起。孩子们喜欢在一起玩耍，不可阻拦；孩子们不喜欢在一起，不要勉强。”
风一至微自幼不群，独爱祖父，如果不是在祖父的身边，定然猫在祖父的书房里。他喜欢祖父书房里所有的物件，不论是草药、兵器、石头、文玩，也不论是书籍、字画、文房四宝或桌椅板凳，都能让他专注地玩上很久。
风一至微的祖父风一青云自幼不凡，属于那种“心里有事儿、眼里有活儿”的孩子。他一生读书无数，研习诸多门派的绝艺。他熟知草药性能，识得百草之味，用得百药之功；他会观天象，能从天象看出是非吉凶；他会审面相，能从人的面相得知其上下几十年的优劣成败；他还会腹语天地，从天地处知晓十方内外的许多秘密。
在风一至微之前，没有人走进过风一青云的书房。在风一至微之前，没有人能让风一青云开怀大笑或惊惶失措。风一家的人都说，青云老爷爱至微小少爷，胜过一切。
那是风一至微刚刚蹒跚学步的时候，有一天母亲和奶妈带着他在花园里玩耍。由于天气比较热，母亲和奶妈之前给他准备的水喝完了，刚巧这个时候奶妈困了，正靠在一棵大树上打盹儿，母亲便一溜小跑地回房间去取水。也就那么一小会儿的工夫，风一至微就不见了。全家人里里外外翻了遍，最后竟在祖父的书房里找到了他。
当他的祖父第一个在书房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把祖父书房里草席上那一包一包的草药抖落一地，趴在那些草药上睡着了。他的祖父平生第一次惊惶失措，他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指着孙子，眼睛里溢满了恐慌和绝望。
那个阶段，正是风一青云痴痴地研究消灭重大疫病的药方之时。他的书房里有张草席，上面摆满了晾晒后用纸包好的各种草药。让他绝望的是，那些纸包里除了一些普通的草药外，还有一些有毒的草药，特别是还有一包用油纸包着的百毒草。
百毒草是一种带有剧毒的草药，其毒性之强，无人能敌。取其微量煎熬可以医一些毒性较大的病；量大的话，仅仅是闻着煎熬出来的气味，就会会导致人的呼吸系统麻痹，从而导致窒息死亡；如果用它来熏烟，闻到烟味的人能生还的人微乎其微。就算仅仅是皮肤接触生草，也会因人而异，导致程度不同的中毒。
风一青云用油纸包着的百毒草是已经剪碎并粗略研磨过的，虽是官府允许的极少份量，但倘若被幼小的风一至微接触到，其后果不堪设想。
幸运的是，风一至微将其他药包都被抖落开了，将草药扔得到处都是，唯独那个油纸包没有打开，且被他丢到了距草席稍远处。
当风一至微的父亲冲进风一青云的书房，一把抱起风一至微，大声呼唤他的名字时，风一至微慢慢地睁开眼睛，用两只小手拍着父亲的脸庞，咿咿呀呀地说话时，风一青云才缓缓地瘫软在地。
风一至微这才看到祖父，他一边咯咯地笑，一边张开手臂，想要扑到祖父的身边。就在这一刻，半生不羁、威名远扬的风一青云的心头涌过一阵暖流，随后他的整颗心都融化了。
那之后，风一青云为了证实自己所言的“至微是本能之人”一事千真万确，和他的儿子一起为至微做了几次试验。
一次试验是，风一青云准备了七味草药，让至微逐一闻过，然后将这七味草药混进散放的草药堆里，让至微选出刚刚闻过的几味来。
至微的父亲不相信他幼小的儿子听得懂父亲的话，更不相信孩子能将闻过的草药从大堆的草药里挑拣出来。他之所以陪伴父亲一起做试验，一个是敬重父亲，不愿意违他所愿；一个是保护儿子，避免万一。
没想到，风一至微看了看祖父，转身爬进了草药堆里，扒拉来扒拉去，逐一选出了刚刚闻过的七味草药。非但如此，他还将七味草药按照先前试闻的顺序摆放整齐，然后拍着小手咯咯地笑。
一次试验是，风一青云用油纸包了七包草药，其中五包是普通草药，一包是有微毒的草药，还有一包是百毒草。他将这几个药包放在一起，让至微选出有毒的药包。
至微的父亲嘴上不说，心里直打颤。万一孩子选择了百毒草，万一孩子手快，打开了百毒草的药包怎么办？这不是冒险嘛！为了保护至微，他连大气都不敢出，连眼睛都不敢眨。
没想到，至微先是选出了有微毒的一包，又抓起父亲的手，拉着父亲帮他抓起装有百毒草的一包。
最后一次试验是，风一青云拿出几个布袋，让至微将那些散放的草药分类装袋。仅管先前两次试验的结果令至微的父亲目瞪口呆，但他依然不敢相信，他的儿子能将那些原材长得就很像并且已经晾干的草药分拣出来。事实证明，他又一次错了。
三次试验完成之后，至微的父亲不解地问风一青云：“父亲，我小的时候您说过，世上没有什么神童，也没有什么天才，凡事都要依靠静定的心和顽强的毅力。
可是，至微的表现的确与众不同，他确如您所言是世间难得一遇的‘本能之人’吗？您说的‘本能之人’是指天才或神童吗？我很奇怪，即便我儿是天才、是神童，他还这么小，能懂得什么呢？这么小的孩子真的能辨别草药吗？”
风一青云默默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慢慢地说：“‘本能之人’就是本能之人，不是人们所说的天才或神童。
所谓的天才或神童，不过是一时或一个时间段的能量暴发，使他们的表现突出于常人。而人们的天才之说或神童之说，往往可以促使他们的能量持续暴发，直到消耗殆尽，最后成为常人，甚至不如常人。
少数天才或神童一生中可能有多次类似的暴发，其生命是积蓄——暴发——再积蓄——再暴发……这并不是什么好事，他们往往就毁在了暴发之后。
本能之人不会暴发，亦无须阶段性的积蓄。这种人如果不是落在我们风一家，很可能幼小的时候不被人知，直到他们升到一定年龄，经历了一些事情，才崭露头角，不断上升，成为耀眼的星辰。”
至微的父亲听得瞪大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地问：“父亲，落在我们风一家又会怎样呢？”
风一青云长叹一声，道：“落在我们风一家，做了你的儿子，做了我风一青云的孙子，我们会允许他与众不同，我们会允许他本能成长，我们会帮助他不断地积蓄……”
本期编辑：飞墨
图片来源：艾妩、闲云
红尘闲云语录：
每个生灵在落地的那一刻起，每一思、每一念、每一言、每一行、每一舍、每一得都在为自己铺路，路铺到哪里，去处就在哪里。所以，每个人都有他应有的去处。
凡所有相皆属虚妄；凡所有执皆属自伤；凡所有贪皆为自残；凡所有恶皆为自亡。凡所有善皆不举善；凡所有慧皆不张扬；凡所有道皆归脚下；凡所有法皆归自然。
醉在尘世的边缘
醒于午夜的风口
醉醒之间
已是几度春秋
干杯，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