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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楼
当写下第一个字，一串诗便潜在形成
就像踏上第一步，其实所有
早已成立。阁楼，我想我曾何时
叫醒过你，坐在窗边，任偶过
鸦叫和着深秋隐约霜打的声响
融进了一截截溜走的时光。有人
在窗内，嗅见了窗外果林的气息
有人在窗外，看不见窗内天堂
滚动着消逝于空气的音乐，歌唱和奶茶香
记忆也疲于去翻找，在一张张便签
文件夹中。一切急于被打包，搬走。
知道我想为你写一首诗吗？
知道你不说话的眼睛，常常被我
看到，知道你睫毛覆着的淡黄色
曾如何编织了夜里灯下的梦影?
知道在这漂泊的世上，安宁只是
你悄悄将我环绕——走
也走不出——旋转楼梯的啮齿感
枯百合的茎梗，狗艾巴草干瘪于
秋风——往深处走，是斜屋顶下
一只灵兽睁开了绿宝石般的眼睛——
它扑，扑，扑来的时刻，猫们在窗边
黑色的豹混合着鹰一般的长羽毛，腾跃
在黑暗的屋里。你将我推进
前所未有的未知，我以梦和呻吟雕琢
这相逢，相峙，相互在隧道之中的追逐。
不要说仅仅是一首诗，在诗未形成之前
一切如何形成，那是狂暴的蓝雨
迅疾挤进窗户的疼痛和撕咬——
你这噬人的，诱人的，夜之
幽牢——（当我恨你，便会如此唤你。）
2017/10/3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