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猪

过年,对于董志塬上的庄稼人来说,不杀几口大肥猪,这年就会过得没滋没味。

一进入腊月,农村里的“杀猪高手”便支起场子,准备杀猪。都说立春之后再杀猪,猪肉存放不住,四邻八乡的人便赶着立春之前杀猪,之后就是忙着回家做“年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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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浩辉老师拍摄)

杀猪场上,热火朝天。看热闹的大爷,等着买猪肉的大妈,嬉闹的孩童,还有不知谁家的猫狗也赶着来,看有没有一口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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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星元老师拍摄)

大锅里是滚滚沸腾的开水,冐着热气。

肥猪难逃生死劫难,被身强力壮的男人们狠狠按住,发出声声凄厉的哀嚎。直见操刀的人只一刀,即切中猪的要害,刚才还奋力挣扎的猪便软软地耷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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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浩辉老师拍摄)

再一刀,猪脖子里便汨汨流出热血,马上有大婶端着盆子去底下接着,这可是灌灌肠的好原料。

猪被几个壮实的汉子抬着,扔进咕咚咕咚翻腾的开水锅。几个人围着锅边,用棍子来回翻搅,十几分钟后,开水烫过的肥猪被捞出来,放在光洁的水泥台子上,开始“褪猪毛”。

四五个人快速用拳头大小、粗糙的石块在猪身上刮擦,湿湿的猪毛一块块地掉下来,露出白生生的猪皮。

猪毛褪完后,被抓住后腿,提起,倒挂在木头桩子上,再用锋利的刀子慢慢刮去零散的猪毛。持刀的人灵巧地绕着猪头转一圈,肥硕的猪头就被削下来,扔在旁边的盆子里。

最后,开肠破肚。杀猪的人顺着猪肚子划拉一下,拉开一条口子,刀用嘴衔住,腾开两只手伸进猪肚子,不会儿,猪的心、肝、肺、大肠等等就全被挖了出来,底下早有人用盘子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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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浩辉老师拍摄)

到此,一口猪就算杀好了。等倒挂着的猪,把血水控得差不多了,取下来大卸八块,猪蹄子、猪肘子,猪腰窝……就连猪尾巴,听说爱流口水的孩子吮了,就会治好,百试百灵。

杀一口大猪,自家吃不完,多余的就在现场出售。纯粮食喂养的猪,肉吃起来唇齿生香,猪肉是陇东人过年饭桌上不可或缺的美味。

腊月,杀猪,过年,美滋滋、舒坦坦的年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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