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钢琴师》:寂寞的童话

1900年元旦,开往纽约的弗吉尼亚号邮轮上,水手Danny在头等舱餐厅了发现了一个刚出生的弃婴,并收养了他。生父母未留下只言片语,Danny便让他随了自己的姓,取名1900。

1900在邮轮上渐渐长大,而丹尼在舱底铲媒时意外丧生,1900再次成为孤儿。但他不是一个平凡的孤儿,他是钢琴神童。一天深夜,船上的乘客被琴声所吵醒,众人循声寻找,发现1900正在无师自通地弹奏美妙的旋律。船长提醒他违反了规定,1900回了一句“去TMD规定!”。

从此1900成为了这艘船上的钢琴师。随着他逐渐长大,他的钢琴技艺已闻名遐迩,但他从未下过船。他为头等舱的旅客弹曲,也为三等舱的穷人们演奏,带给他们无尽的音乐享受。甚至还有人为了欣赏他的音乐、为了与他PK琴技,而专程搭乘弗吉尼亚号,忍受漫长的跨洋旅行。但他始终是孤独的,除了小号手Max这个朋友。Max并不理解1900的思想世界,但很尊重他。他们结识的场景也非常地有趣,在暴风雨之夜,诗(ren)意(xing)大发的1900打开钢琴的脚锁,一起坐在演奏椅上,在颠簸摇晃的演奏厅中恣意滑行,边滑边弹,结果当然是撞坏了很多设施,两人被罚去舱底铲媒。


赢得与爵士乐创始人的天王山之战后,1900的名声更加火爆。Max多次怂恿1900下船去看看,换一种生活方式,但他始终不为所动。在唯一一次被说服,同意录制乐曲唱片的过程中,1900透过舷窗,偶遇了一位美丽的少女。巧的是,她的父亲是之前在这艘船上与1900以曲会友的一位意大利旅客,吹得一口好口琴。凝望着无邪淳朴的少女,1900的心底被触动了,弹出了一首柔美的月光曲。

她回到了船舱,而他却魂牵梦绕。他在夜里潜入女客舱,找到睡梦中的她,偷偷地给她一个吻,便悄然离去。第二天早上靠岸时,双手紧握着录着那首曲子的唱盘,在人群中与她匆匆告别,却扭捏着没把唱盘送出去。

在无数次劝说和无数次纠结之后,1900终于决心下船,去过一种全新的生活。他收拾停当,穿着Max送给他的骆驼大衣,与所有船员深情道别。当他走下舷梯,凝望着纽约城漫长的天际线,沉默良久,忽然把帽子甩到水里,又走回了船上。

多年以后,Max下了船,去过另一种生活。穷困潦倒之际,他把心爱的小号拿去了当铺,去意外听到了当年被1900打烂、事后被自己偷偷藏起来的唱片,以及听说了年迈的弗吉尼亚号即将被爆破拆除的消息。历经千辛万苦,几次波折,在唱片已经被反复播放到烂掉的时候,Max终于在舱底见到了藏匿于此的1900,并极力劝说他下船,与自己重头再来。然而,不出意外,1900还是拒绝了他。

1900诞生于这艘船,长于这艘船,也成名于这艘船,他习惯了舰艏与舰艉、2000人左右的旅客人群、88个按键的钢琴,习惯了这样确定而有限的生活空间。而那一望无际的陆地、数不清的街道、不计其数的人群,让他心生畏惧,不愿融入其中。最好的结局,就是他走下人生的舞台,悄悄地离去,正如当年他悄悄地来。

最终,在Max的满眶的泪水中,1900与弗吉尼亚号一起,伴随着火光丧身大海。

在汗牛充栋的影评中,豆瓣用户 “老鸡|扶立”的点评鹤立鸡群,也是点赞人数最多的。在他眼里,这是“俗人不能理解的幸福”

众人叫他天才,众人为之疯狂。1900,从拥有这个不平凡的名字起,就注定是个不平凡的人。目光、掌声和荣耀,平凡人可能终其一生都得不到的东西,对于天才的1900就像空气一样稀松平常。但目光、掌声和荣耀并不能令人幸福,也不长久。

电影里有一个镜头让我特别难受:人们围绕在1900身边为音乐起舞的时候,有人看见了自由女神,一下子所有的人呼啦啦作鸟兽散,只剩下1900孤寂的身影。再多的荣耀也挽救不了孤独,此刻他非天才,是个可怜的被遗弃者。

……

活着,还是活得安心。这也是个问题。凡人的选择是无论如何先活下去再说,"活着"这件事情本身比什么都重要。而天才则把心灵的舒适看得更重,生死则次之。所以凡人可以忍辱,天才却情愿玉碎。每一种人都获得了他最看重的东西,说起来谁也不比谁亏。


这是一个凄美而寂寞的电影故事,而我,希望它真的只是一个童话。



PS:片中的大量钢琴曲非常优美,值得珍藏常听。在我的印象中,只有《不能说的秘密》中穿插的大量钢琴曲,可以稍稍媲美。有兴趣的读者朋友,可以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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