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当停歇了游戏室、相亲、交友网站后,我的生活又回到了最初的轨道,游戏仍然在玩,只是又回归到了网络游戏;父亲也偶尔和给我介绍,但是随着生活条件的攀升,房、车已经成为了必需品,好一些的估计连面都考虑和我见了,那些同意见面的,往往又无法聊起来,就像人说的:要么眼光高,要么有问题。我想我以及所遇到的对方都归属于人们眼中的“有问题”类,随便吧,毫无疑问,我在外人眼中属于内向、自卑的典型,不善言辞、不懂人情世故,太过于欠缺了,既是后天的环境使然,也是自我封闭的结果。
偶尔也会登陆交友网站,只是还没聊几句就各种露骨的话题,涉及钱、性而索然无味,再也遇不到曾经那美好的人与畅所欲言了,这就是现实。于是只剩下日复一日的上班、吃饭、睡觉,如此又过了两年左右,我不知道何时是个头,何时才会有我的春天?越来越不愿意说话了,即使放假回家,也是躲在房间里睡觉、打游戏,任谁也撬不开我的话语,一笑避所有。父亲愁容满面,嗯,这两年父亲浪子回头了,也许是年岁渐长的缘故,往家带的女人几乎没有了,而且很幸运地在家门口找到一份交社保的工作,有了这份工作的保障,底气也很足了,如今他渴望成为一个称职的父亲,我明白他也是真的渴望我成家、生子,只是并不如愿!
堂姐一直都和我提及倒班对身体的危害,一直劝我有机会就换份工作。对我而言,我的安全感只在工作的庇护,想要我走出去自己换工作,那真的比杀了我还难。只是啊,还没有等工作杀了我时,老天自有了对我的“友善”之意。去年年底体检时,我被查出肌酐超标,建议再次复查,肌酐是什么?听都没有听过,而且身体也没有任何症状,也就忽略了,报告出来一个月后的周末,我接到体检中心的电话,很关切地询问了我复检的结果,我有些懵圈,直言没有去复检,对方有些迟疑地焦急,解释他们本来是不会打这个电话的,只是因数据过于异常,也是担心年底而不及时去复检,才打来电话作提醒之意。
肌酐过高非常可能肾出了问题,肾?肾在什么部位?肾有什么功能啊?肾坏了人会死吗?很多的问题堵在喉咙处,问及不出,对方只是说,要尽快再去医院复检,去他们体检中心也可以,但建议去市立医院。挂完电话,有些不知所措,还有两周就要过年了,是马上体检还是年后体检呢?于我这慢腾腾的性格而言,能拖就拖,但是那个电话像是我再不去医院,马上就要挂掉的节奏,几经犹豫和思考,还是决定周一请假去趟医院,毕竟担心撑不到过年的恐慌。
决定去最近的医院,心中还挺后怕的,幸好这周上晚班,白天去医院、晚上上班,两不耽误。隔天早早就去排队挂号,这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来医院就诊,缴费、抽血、等报告,当天有些报告还出不来,也就不等了,明早下了班再来趟医院吧。回去时,心里还是挺担心的,毕竟只要身体好,怎么糙都无所谓,一旦身体不行了,还剩下什么呢?夜班上的晕乎乎,也由于大意出了点小差错,被领班骂了一顿,窝火的很,下了早班就急匆匆地打车去医院拿报告,尽管看不懂,但是箭头的指向还是看的明白的,不好!于是拿给挂号医生看,医生立即就说:“小伙子,不好啊,你看看这些数值,多久了啊?”我摇摇头,前一年的体检由于懒没有做,再前一年的体检也忘记了!
“先住院看看能不能把肌酐降下来,如果不行的话,只能透析了!”住院?什么又是透析?我不知道该问什么问题,首先住院的可能性就很低,临近过年,请假比辞职都难,我不知道如何是好,我不知道该找谁商量,只是弱弱地问了一句“不住院会怎样?”“那就直接透析啊!住院只是看看有没有挽回的可能?尽早做决定吧,尿毒症的可能性很大,回去注意休息,后续还是可以移植的,这个病趋于年轻化了,不用过于害怕,但要引起注意!”医生许是看我的木呆,絮絮叨叨了许多,说实话很多都没有听进去,只知道身体出现状况了!
离开医院已经快十一点了,我蹲在马路边上失声痛哭,我不知道上天想要怎样待我,收回吗?那就快点吧!打车回去后,很困却没有睡意,我想打电话给父亲,可是告诉他又怎样呢?迷迷糊糊地已然到了上班时刻,噩梦连连,一点也没有休息好,不得不拖着沉重的步伐继续的走向螺丝钉般的工作岗位!也在心里做了决定,凡事过了年再说吧,生死由命!每一天过的都异常疲惫和担忧,也在网上查了很多资料,最后全是一团浆糊,根本离不清哪条是真、哪些又是假?心理上立即有了负担,惊觉身体貌似真的提不起劲头来,是身理影响了心理,还是心理暗示了身理?
很快就放假了,以往过年都是盼望着的,这一次却是惊恐而无措的,比在传销时还要悲凉!我不知道怎么办?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年三十回到家后,凡事都提不起精神来,医生开了药,也嘱咐饮食的注意,豆制品要少吃,而奶奶最喜欢做的就是百叶烧肉、素鸡烧肉等等的搭配,再看到这些菜时,有些不懵,我生病了,我生病了吗?年三十、年初一、年初二、年初三都闭口不讲,等到年初四,再不倾吐我就要逼疯了,将这一事实告知了父亲,这个我憎恨但又是唯一能依靠的人,看着他有些斑白的头发和失神的样子,我竟有些快意,这样的结果你可曾想到?这就是你当年离家出走的报应!
然后父亲无助地哭的像个孩子,质问上天、质问命运,可是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在如此境况之下,他更加不敢请假、旷工了,我又不能在当地看,于是只能委托同一座城市的远房表姨帮忙照应下,主要还是得有时间去医院检查和治疗,剩下的几天,就是一家人的唉声叹气、愁眉苦脸,又能怎么样呢?每个人都跃跃欲试,却都实行不了,父亲会拉下脸面去找之前的女友,请她帮忙和她朋友讲讲,把我转成白班,反正打死也不辞职,就算走也要赔钱!只是如此而来,生病之事要人尽皆知了!
当假期结束时,我也回到了城市,一座工作了七八年的城市,得到了什么呢?又失去了什么啊?必须请假、必须去医院检查清楚,表姨有经验,先去约住院,等到住院床位确定了再请假。于是趁着上夜班,早上跑去医院挂号、约诊和住院,结论就是回去等电话,一周后通知住院,只能厚着脸皮去找主管,说明身体状况,而不得不请假,还好给了我五天假,立即去住了院,一个人真可怜、一个人真悲哀、一个人真辛苦,无人可依、无人可帮助,全是自己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跑,幸好饭是送到病房的,不然我真的会饿死,因为我懒于走动了!
父亲的电话时时到,问东问西,又嫌我讲诉不清,两人都因为焦虑而生着气!住院自然就是各种检查、打点滴、打针等等,还挺无聊和舒服的,完全不用操心!父亲休假两天来看我,也做不了什么,只是红着眼,哭过多少次啊,反而像个孩子,但是他总算做了件好事,就是托人找关系,以后我可能就上白班了,但是工资会随之减少,毕竟加班费没有了,至少可以保住工作啊!住院的结果就是要做透析,在商议后,决定选择腹透,腹透有多痛和不方便呢?会影响工作吗?又会影响什么呢?害怕,害怕到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