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一个月大家的同桌都是自由选择的,军训还没结束夭夭就从秦安旁边换到了一个落单的室友旁边,而秦安也和另外一个男生成为了同桌。
第一次月考成绩出来后班主任提出将会按照成绩来划分小组——所有的同学每十名划分为一个批次,前十名担任小组长,小组长需要在每一个批次中选择一个人,这样就能使每个小组的成绩尽量均衡,不同层次的同学也可以互相帮助。
除了小组长其它的同学全都站到了教室外面,班主任会让每个批次的同学依次进来,终于轮到了40—50名这一批次,夭夭和其他九位同学一起进来站在讲台上等待被选择,夭夭喜欢主动地做出选择,而不是这样被动地等待被选择,因此站在讲台上局促不安,眼神躲闪,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几个同学陆续被选走,夭夭低着头担心会不会没有人愿意选自己,脸上火辣辣的,感觉像台下的所有同学都在盯着自己看,其实这只是她的错觉。
“陶夭来我们组吧!”秦安的声音响起,夭夭仿佛找到了救星,赶紧走到秦安小组的位置坐下,心里紧绷的弦终于松弛下来。
夭夭隐隐觉得秦安好像是自己的救星,第一天找不到班级队伍的时候是秦安带她找到的,没有帮自己看衣服尺码的时候也是他帮忙看的,现在担心没有人选自己,秦安又偏偏选了她。
其实有些人我们第一次遇到就预感到和他之间会发生一些故事,后来也说不清楚到底是自己的预感很灵,还是因为有了这样的预感所以刻意去发生一些故事。
小组内部抽签决定同桌,夭夭抽到了三号,秦安抽到了四号,于是秦安和夭夭再度成了同桌。
秦安说话时永远带着一副礼貌而生疏的微笑,他对夭夭说:“你可要加油噢,我们要争取成为最优秀的小组,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
夭夭坚定地点点头,“谢谢你选我,我还担心自己没有人选呢!”
“哈哈,怎么会没有人选呢,你又不讨厌。”
明明秦安只是说自己不讨厌,也没有说自己讨喜啊,可是夭夭还是觉得他好像是在夸奖自己,夭夭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多在意秦安的看法,他的一点点肯定都会让自己开心半天。
“蓬生麻中,不扶自直;白沙在涅,与之俱黑”夭夭对这句话深有体会,想当初在那个大家都不思进取的乡镇初中,虽然她也不算认真,但偶尔认真学习就会被当做另类,而在这个大家都积极进取的班级里夭夭很难不努力学习。
和秦安成为同桌后夭夭更是学习动力十足,她潜意识里希望自己接近秦安,至少在学习成绩上接近。
从小组划分好的第二天开始夭夭不再是宿舍最后一个出门的了,这一天她起得很早,行动也十分麻利,她觉得是时候改改她初中是养成的懒散性格了。
急匆匆地洗漱好之后她便挤出一些宝宝霜摊在掌心里,背上书包出了门,一边走一边把宝宝霜擦到脸上,擦完宝宝霜立刻加快速度,小跑奔向食堂。
食堂的早餐十分单调,除了面条就是包子,吃面条太浪费时间,所以包子成了首选,炒肉包、鲜肉包、香菇包每天换着吃。
夭夭买了一个包子,一边吃一边快步走向教室,这样的早晨成了她三年高中生活的常态,以至于快毕业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吃包子都快吃吐了,可是等毕业后却又发现自己再也买不到那么便宜且大个的包子。
教室里的人寥寥无几,但就这寥寥无几的人中也包括秦安。
夭夭坐下后轻声念叨道“可怕的不是别人比你优秀,而是比你优秀的人比你还努力。”
“你说什么?”秦安转过头一脸迷惑的问。
“啊啊,没什么,我说你真早。”夭夭赶紧拿出书本开始朗读。
早自习下课后夭夭到教室后面的饮水机接了一杯热水,把一袋速溶咖啡倒进杯子里,看着咖啡一点点的融化,她兴奋地觉得自己肯定能清醒一整天。
有了咖啡的辅助,夭夭确实清醒了一个上午,但到了下午时她又开始觉得头昏脑胀了,只能自觉地站起来听课,三年下来她都不记得自己站着听了多少节课。
课间的时候夭夭忍不住问秦安,“你为什么从来不会犯困?”
“我习惯这样的作息啦,初三的时候不也是这么学习的吗?”
夭夭十分震惊,她初三的时候早上七点起床,晚上十点睡觉,每晚可以睡八九个小时呢,可现在早上六点半起床,晚上十二点过才睡,只有五六个小时的睡眠时间,别人初三就需要这么努力了吗?她有些不理解。
夭夭的高中三年都在痛苦地与犯困作斗争,她曾经说等高三毕业自己要睡个三天三夜,可事实上高考结束的第二天她还是六点半就醒来了,终于她也习惯这样的作息了。
晚自习的时候夭夭终于扛不住了,她跟秦安说“班长,我实在撑不住了,我睡一下,老师来了你叫我啊。”秦安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睡吧睡吧!”
一趴在桌子上夭夭就神志不清地睡去了,睡梦中她听到有人在敲门,突然惊醒过来,却发现是班主任在敲她的桌子。
“晚自习是你睡觉的时间吗?作业写完了吗?”
夭夭低着头不知道说什么,她真希望这只是一个噩梦。
“站起来清醒一下。”
夭夭应声站了起来。
“班长,你的同桌都睡着了你也不管一下吗?你也陪她站着。”
于是班长也站了起来,班主任严厉的目光扫视了一遍教室才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这下夭夭是不困了,不过她还是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虽然被罚站有些丢人,但是和秦安一起站着她居然有些沾沾自喜,原本他们只是普通的同学,现在却像一根绳上的蚂蚱。
终于站到了下课,一坐下来他们两个就异口同声地说对不起。
“对不起,我写作业太专注了,根本没注意到班主任走进来。”
“啊没事的,应该是我说对不起,害得你跟我一起罚站。”
于是这件事便一笑而过了,只是之后夭夭再也不敢掉以轻心了,毕竟班主任走路永远悄无声息,如同阿飘一般,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站在了你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