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夏初天微凉!
天上少许星星探头眨着眼睛,好似嘲弄阿水的狼狈不堪!
这阿水啊~
年轻的心,年轻的体质,也顾不上什么环境不环境了。
他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往草堆里面把身体陷进去,想着凑合一宿。
脑子里挥之不去刚才和巧儿做过的事,想着巧儿柔软无骨的身体,他恨不得把她捏碎……
她摸着了她的柔软,他嗅着了她的香甜,他闻着了她独有的味道,他愿意在她那片柔软地带,窒息而去,在酣畅淋漓中阵亡……脑子里想着想着,下面就擎天柱般热烈,不觉把草垛抱的更紧了……
这老伯,紧闭了大门,不让阿水进屋,自己也没有入睡。
山里人淳朴。
他是宠着女儿的。
他没让巧儿读书但也没让巧儿下地干活,巧儿天生不爱读书,就一直在村里的杂技班子里玩耍,班子里师傅也喜欢她,说是巧儿好好练习,将来可以是台柱子的。
因为喜欢玩杂技的各种练功技巧,巧儿不仅能练得两只脚一字劈叉,而且前下腰胸脯能贴大腿,后下腰两只手能扶住脚后跟,站立着,一只脚能轻松放到肩上触碰到耳朵。
巧儿不仅天生一副柔软无骨的好身架,身材三围标准,凹凸有致,还皮肤白皙,面容姣好,大眼睛,长睫毛,嘴唇性感,虽是乡里出落的丫头,可就是水灵!
除了软功不错,她还能同时玩转六个盘子,头顶水碗绕大圈滴水不撒,平衡木上能翻好几个筋斗。
关键是巧儿才十六岁不到,丫头才刚刚成人啊!
老伯平时爱怜的不得了,唯恐丫头受一点委屈,怕田地里劳作日晒风吹毁了她的容颜,就随着她的性子,做自己爱做的事情。
杂技班子也就是去玩玩,混日子,没指望将来在这一块成什么气候,只要丫头开心就好!
巧儿就是老爹手中的掌中宝!
可是这阿水呀~真不要脸!
老伯越想越生阿水的气!
这山外人呐,说是做木材生意,却满脑子打着歪主意!
天麻麻亮。
老伯起身开门,先看了左侧鸡舍,群母鸡们互相堆在一起,把头插在翅膀里,那火红鸡冠的大公鸡,正在伸着脖子打鸣:“哥~哥~过儿!哥~哥~过儿!”声音传得很远。
老伯又转头看看门前右侧草堆,就饶过去,看看阿水怎样?
不想走到草推前,竟然听到鼾声如雷!
这鼾声震得老伯心里一阵发紧。
这个死阿水啊!这个死猪一样的贼!
阿~呸!
老伯吐了一口痰,心中不解气。
这鼾声这么大,天一亮邻居就会发现,这多丢人现眼,让村子里人笑话了去,以后闺女巧儿怎么做人?
想着,不能等到天亮了!
老伯拿脚踹了阿水一下,说:“快起来吧!让左邻右舍看见,我丢不起这个老脸!你赶紧收拾东西走人!”
阿水一翻身,从草堆里走出来,扒拉掉了身上的草,对着老伯作了一个揖,嬉皮笑脸地说:“老伯啊!早上好呀!我,我,这就走,让我去屋里喝口水,收拾一下就走。”
老伯不知道拿阿水怎样办才好,只恨不得一扫帚再打了过去:
“你啊,别磨叽了,天也亮了,我给你5分钟时间,5分钟以后,别让我再遇见你!”
阿水进了屋子,眼睛瞟了一眼左厢房,那是巧儿的卧室。
阿水故意大声咳嗽了一声。
左厢房的房门开了一条缝隙,巧儿探出脑袋,忽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眼圈儿红红的,阿水就知道巧儿昨儿夜里落了泪的:她心疼阿水了一夜!
阿水悄声说:“我要走了!我在竹林子溪水桥边等你!”
阿水示意巧儿,拿眼睛瞟了一眼门外的老伯,又指指自己的包裹,然后嘴里做了一个“竹林”的形状,手比一个爱心!
巧儿点点头,掩上房门。
阿水收拾了衣服,灰溜溜地走了。
老伯对着他的背影,把喂鸡食的不锈钢面盆子一脚踢的飞得老远,那盆子就飞到了坡下,滴溜溜滚到阿水脚边……
阿水回家了,还带回来一个天仙一样的美人儿。
这喜得阿水母亲忙不迭的收拾屋子整理床铺,村里婆娘媳妇也都来看热闹,邻居和邻居开始搅舌根子,这祖祖辈辈都驻扎在这里的乡下人,在每天平淡如一的日子里,开始有了“新闻”,“阿水带了个美人儿”的话题就飞出一乡八里地,大家三三俩俩,说的都是“阿水带了个美人儿”的故事,阿水一下子成了村里的名人!
隔壁生产队的庄户人,听说阿水带回来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也都借故找个理由,走阿水家门口经过一下,向屋子里窥视。没见着新人的,就假问阿水母亲,有没有多余的麦子种子,看看饱和不?顺便打听阿水新媳妇的事。
这喜庆的气氛还没有进入高潮,第二天一大早,生产队里队长的儿子王太平就跌跌撞撞地跑到了阿水家,说:“不~不~不好了,有~有~有十几个人~人,来~来了,带~带着打~打架的什件,怕~怕~怕是要~要打阿~阿水~水的!”
阿水一听,问太平:“真的?”太平就头点的和鸡啄米似的:“真~真~真的!”,阿水眺目远望,低洼处村子里大队部门口,果然一片喧闹声,他赶紧拉着巧儿就逃跑了!
巧儿她爹真的领着亲戚朋友十几号人,扛着扁担,木棍,洋叉,铁锹……和义和团起义似的,在进村口的大队部处,打听到了阿水家地址以后,就直奔阿水家而来。
阿水妈妈出来迎接,阿水大哥忙着给大伙儿沏茶,敬烟,阿水小弟赶紧把生产队长和村会计给叫过来了,让大家帮忙调停!
老伯叫嚣着,要阿水妈妈交出他的女儿巧儿,要阿水出来对话,不然,就烧了阿水家的房子!
老伯这一次是有备而来,把他的六个兄弟都叫上了,准备把阿水好好教训一顿!
村长听说阿水家有人集体闹事,就怕出乱子,赶紧带着几个村干部一起,还没有走到阿水家,就见阿水家门口黑压压一片看热闹的人,村长穿过人群,群里就有人喊着:“黄村长来了,黄村长来了!”
七八个村干部一起来到阿水家。
村长了解了情况后,就对老伯说:
“来了就是客人了!正好上门认认亲!阿水是一个不错的孩子,当过兵,见过世面。现在两位年轻人互相喜欢,我们做大人,就成全了他们吧!”
于是,由村长出面,两家人谈好结婚日子,结婚筹备等,有人就把阿水和巧儿叫回来了,他们俩人就都跪在阿伯和众叔叔面前,阿水指天发誓:
“今后我阿水一定好好努力,把日子过好,保证对巧儿好一辈子!”
说完,当着众人的面,亲了巧儿。
巧儿眼圈儿红红,对着老爹说:
“大,对不起,我喜欢阿水,你成全我们吧!我和阿水一定会一起孝顺您和妈妈的!”
一场闹剧,化干戈为玉帛,化血仇为喜事!
那年的农历十二月十八,这边阿水家添置了新家具,装饰了新房,墙上贴满了各种胖娃娃的年画和挂历,那边巧儿老爹置办的陪嫁嫁妆真不少,他们调动了半个生产队的劳力,一行人抬了货真价实的原木制作的五屉橱,大衣橱,洗衣架子大红脚盆,漆了红漆的三人坐的大火桶,八床红绸子棉被,两个大木箱子(里面放了巧儿四季的衣服和农家土产),杂技班子全员出动,打锣敲鼓,吹吹打打,好不热闹,把穿着新娘装的巧儿送来了!
阿水喜当新郎官!
巧儿,大着肚子,风风光光的出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