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将军接了暗卫的信,说去去就回,我坐在院子里等,等到张大夫、张老翁和安吾舅舅都回来了,也没见小将军回来。
见我已经好转了,几个人都十分高兴,张老翁和安吾舅舅把黄婶儿从厨房请了出来,说亲自下厨,好好贺一贺。
张大夫跟我说抱歉,没有想到我会因为这件事情受惊而生病,还大半夜地要我帮忙救人,真是思虑不周。
我语重心长地宽慰张大夫:“我当时也没觉得多害怕,是我自己身体不中用,不怪你。而且我跟着你学点医术也很好,这次生过病之后,我以后都不会害怕了,这病生得好!”
张大夫笑了出来,嗔道:“你这会儿知道笑,却不知道你把大家吓得多厉害!
那天我叫你起床,你不应,我进门,看到你一身冷汗,满脸通红,身体热得很,赶紧给你把了脉,熬了药给你喝了,还找人去叫了你舅舅。
然后你舅舅和公仪小将军就来了,俩人急得跟啥似的,寸步不离地守着你。
你喝了药,烧也退了,也不出冷汗了,却又开始说胡话了,我再一把脉,才把出你心有郁结。
你这年纪轻轻,就心有郁结了,我还以为我把错脉了。”
我尴尬地挠了挠脑袋,道:“我也没想到啊……”
“你这郁结跟公仪小将军有关吧?”张大夫一脸了然的样子。
我感觉耳根发热,吞吐道:“这……这……张大夫怎么会这么想?”
难道我说胡话说了些什么?
“你舅舅一听你心有郁结,就恶狠狠地瞪小将军,要不是我在场,他估计能把小将军给打了。”张大夫想到当时那情景都觉得有些后怕,拍拍胸口,道,“我没见过你舅舅这么凶。”
我吓了一跳:“舅舅打了小将军?”
“没有没有,差点儿差点儿。”
幸好……
不过,想不到这便宜舅舅这么护着我。
但不管怎么样,都不能打我小将军啊。
我的心彻底往外拐。
“后来呢?”
“后来,我又熬了个四磨汤,两口下去你就醒了,醒来就抱着小将军哭,哭得很是惨烈啊。”张大夫感慨道。
“我、我抱着小将军哭?”
要死了,居然这么失态!
“嗯!哭出来也是好的,等你哭完睡着,我又把了脉,脉象已经平稳很多,但郁结还没疏散。
果然,半夜的时候,你醒了,但神志混沌,我们叫你你听不到,一心一意非要出门。
我们便在你后面跟着你,见你只沿着河岸走,不哭不闹,小将军便让我们先回来休息了。
等到后半夜,小将军把你背回来了,我再把脉,郁结已经完全疏散了。
郁结一散,人就好的快,今天看你这气色,就知道已无碍了。”
我点头,说:“我现在觉得整个人神清气爽的,比生病之前还好!”
“那就好!”张大夫摸摸我的头,抬头看了看天色,问,“小将军什么时候回来?能赶上晚饭吗?”
我发愁地说不知道。
明明说去去就回,结果一下午都没个人影,我都担心是不是出了啥事儿了。
没多久,安吾舅舅和张老翁便叫黄婶儿摆桌了。
这一顿是真丰盛,鱼、猪、虾、鸡都齐了。
“小肖肖,你快吃多点儿,你这身体跟小鸡崽一样弱,吓一吓就差点儿不行了,这可怎么跟我去走天下!咱们商队可不要弱鸡崽啊!来来来!满上满上!”安吾舅舅啰里啰嗦地给我夹了满满一碗菜和肉,我无奈极了。
“我不是小鸡崽!”我恶狠狠地大口大口地把菜吃了,不满道。
“哈哈哈……”
“哈哈哈哈”
张大夫和张老翁都笑了。
张老翁也给我夹了菜,哄道:“对对对,阿肖才不是小鸡崽,阿肖以后身体健壮得很,能打倒两个舅舅!”
我狠狠点头,果然还是张爷爷懂我!
一顿饭在欢声笑语中吃完了。
晚饭过后,安吾舅舅和张大夫去了药房制药丸,我便出去散步消食,在门前一段河岸便走来走去,走了很久,都没见小将军回来。
走累了,我又回了院子,搬了凳子坐在院子里等,等了很久都没见小将军影子。
眼见着夜都要深了,我在院中踱步,看着月亮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哎哟,月亮都被你吹下来噜!”安吾舅舅从药房出来。
我忧愁地扫了一眼安吾舅舅,道:“小将军怎么还不回来?”
安吾舅舅“哈”了一声,道:“那家伙整天东窜西跑的,说不定都不回来了!”
我皱眉:“怎么会,他说去去就回的。”
安吾舅舅无奈地看了看我,道:“小肖肖,公仪小子不像你,整日无所事事。他是朝廷的人,他来江宁府是为朝廷办事来的。这两天因为照顾你已经耽搁了一些事务,你现在病好了,他可不就得赶紧回去收拾收拾烂摊子了?不过,照顾你也是他该做的。反正呢,他今晚说不定就回不来了。”
确实和安吾舅舅说的一样,写这晚小将军没有回来,但凌晨时,倒是大山倒是来了。
大山说,小将军已经赶往另一座城了,托人送了一个盒子过来。
我接过盒子,大山便走了,还让几个暗卫带走了那个受伤的女子。
女子走后,我进了那屋子,屋子里的血迹早已清理干净,屋内摆设也换了样。
我惆怅地靠在门边,打开了小将军叫大山送过来的盒子,盒子里是一川木珠子手串,珠子表面有些奇怪的纹理,有点像祥云,但比祥云的线条变化更丰富。
隐隐地,还能闻到一丝丝甜香。
我把手串拿起来,放到鼻尖,是香的,很舒心的香。
闻着这香味,我就觉得失落的情绪似乎得到了缓解。
看来又要好长一段时间见不到小将军了。
小将军总是很忙,刚回京时忙,现在也忙。
安吾舅舅说得对,比起小将军,我确实无所事事。
得让自己忙起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