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   不见

周末。

天,放晴了。闷了好多天的雨,许多衣服干晾着根本不干,加上飘进来的雨,反而越来越干不了,这种情况下,寝室里挂“国旗”的情况已经没办法控制了,吕皖还专门去地摊批发了一打内裤回来以作后援,还好这一切都结束了,春天的阳光洒满了整个校园,万物焕然一新,长久的雨滴洗礼过后,一切都显得那么有活力,这,才是春天的本色。

看着这和煦的阳光,众人都有一种久违的感觉,所有人都像长久期盼的绿叶一般享受阳光的照耀,大有跨越物种界限进行光合作用的趋势。

李畅伸开双手,眯着眼,道:“还好出太阳了,我还想着学吕大少一样去批发一打内裤回来换着穿。”

李怀德:“你现在也可以去的,有备无患嘛。”

吕皖:“不用那么麻烦了,我的分一半给你就好了,都还没来得及穿呢。”

李畅连忙摆手,道:“别,我们尺寸不一样。”

凌襄哈哈一笑,眨了眨眼,道:“哪里的尺寸不一样呀?”

众人一听,顿时会意过来,纷纷大笑,李畅也懒得分辩,与其他人笑作一团。

片刻过后,庞剑飞原地活动了下筋骨,道:“难得这么好的天气,找点什么做吧。”

司马望道:“不用算我,我早答应了游小璐去看她的,之前一直下雨都没去,现在刚好。”

众人一听纷纷鄙视司马望重色轻友,司马望早知如此,表示毫无压力。

过了会,庞剑飞道:“李畅,你那边发展得怎么了?”

众人纷纷看着李畅,等待李畅汇报最新进展,李畅没想到庞剑飞突然这么一问,愣了下,道:“还好吧,比以前好一点,我会继续努力的。”

答案有点出乎大家的意料,以为上次庞剑飞的恶作剧歪打正着帮李畅把事情办妥了,没想到还是没有根本的改变,众人都有点失望,连李畅自己也觉得这个结果有点说不过去,可是现实就是现实,从来不理会谁过得去,谁过不去。

气氛突然变得有点尴尬,李畅打个哈哈,转移话题道:“说说吕大少吧,怎样?准备另结新欢没?趁现在春天,赶紧去采花吧。”

说起这个,大家都很好奇吕皖有没有新的对象,李筱舫的事大家都有参与都知道得很清楚,所以直接略过不问是否有复合的可能。然而吕皖跟大家想的却是有点不一样,谁也不知道他竟陷了进去,虽然分的决绝,但吕皖一直没有放下,毕竟那个女孩曾经带给他辉煌,也陪伴他度过许多个黄昏,球场上习惯有她的注视,疲倦时也有她的问候和体谅,尽管她做了那样的事情,可是谁能无错呢?吕皖想到自己曾经想瞒着她跟自己的Fans见面,那样的心态其实是否一样?是好奇,还是背叛,吕皖分不清。

忘记一个人最好的方法是找另一个人来代替,大家都这么想,也以为吕皖会这么想,可奇怪的是吕皖竟然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想法。是因为爱么?看着温暖的太阳,吕皖突然有点迷茫。

吕皖咧嘴一笑,一副神经大条的样子,道:“我这不在等你们给我介绍么?怎样,有好人选么?”

王毅鸣:“好人都不敢介绍给你吧。”

众人:“哈哈……”

吕皖拍拍王毅鸣肩膀,道:“毅鸣,你现在牛了,有美女相伴就忘了兄弟了,你信不信我横刀夺爱?”

王毅鸣:“那你就别想活着毕业了。”

吕皖:“好小子,看我大汉压顶。”

王毅鸣闪身躲过,道:“我闪。”

两人在走廊和寝室里追逐了一会,陈奕常道:“别玩了,难得好天气,该干嘛都干嘛去吧。”

众人纷纷同意,准备各自活动,司马望突然道:“坏蛋,你要跟我一起过去么?”

众人刚迈起的脚步又同时停了下来,纷纷看着李怀德,李怀德犹豫了一下,道:“还是不要了吧。”

凌襄:“去吧,就当你和司马去看游小璐,恰好遇上,然后随便谈两句不就行了。”

其他人纷纷附和,司马望也道:“对呀,过去了找个机会聊聊总比你这样盲目写信的好吧。”

郭旭:“人要的就是这种雾里看花的朦胧美,看得太真切就没有吸引力了。”

凌襄:“那还谈个屁恋爱呀,你怎么不对着海报幻想就算了。啊,不对,你就是跟婼霞的画像谈恋爱的,别带坏了坏蛋,呃……就算他本来就是坏的。”

李怀德:“……你还内伤呢,我自有主意,不用说了。”

吕皖:“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兄弟们散了,各自活动去。”

众人纷纷耸耸肩膀散开,其中几人经过李怀德身边都不由得拍拍他的肩膀,好多话,都在不言中。看着大家离开的背影,李怀德不由得想起那一个周末,一觉睡醒整个寝室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这一刻孤独的感觉更重了些,看着大家散去,有种舍我而去的被抛弃感,尽管事实并不这样,是因为感情上的不如意而诱发的失落,不好的事情,总会让一切变得比原来更糟糕些,无论事实是否这样,起码个人感觉就是那样,那样的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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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爱屋及乌,司马望总觉得游小璐就读的这间中学更好看一点,感觉也更好一点,等到游小璐终于出现,两人忍不住往对方奔去,我想如果两人年龄再大点,或者这里并不是校园,两人会像电视上播的一样紧紧拥抱在一起的,而现实是,两人满脸的笑意站在对方面前,连眼睛都冒出同样欣喜的光芒,一秒也舍不得离开地盯着对方看。

如若旁人看了,一定会感受到那洋溢四周的甜蜜,有些幸福,连旁人都能感受得到,尽管没有拥抱,也没有牵手,有的只是眼睛里的对方。

片刻过后,游小璐终于嘟着嘴巴,道:“从你答应来看我到现在一共过去了13天零10个小时三分钟,我不管你什么理由,你要补偿。”

司马望笑道:“你想要怎么补偿?”

游小璐歪着脑袋想了想,道:“你说你是猪!大声点说,要大家都听得到。”

司马望:“……还有其他选择么?”

游小璐:“有呀,就是你说你是大笨猪。”

司马望:“……不如等我下次戴了面具过来再说?”

游小璐:“不行,你现在就得说,你说不说?不说我不理你了。”

司马望一手拉起自己的外套挡住自己的脸,一手拉住游小璐,大声喊道:“我是猪……”

一时引得周围笑声一遍,游小璐的手被司马望拉住挣脱不开,只好跟着用手挡住自己的脸,然后催促司马望快跑,校园里的其他人很欢乐地看着两人跑了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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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小璐:“臭司马,坏司马,坏死了,干嘛拉着我不放,哼,不理你了。”

司马望赔笑道:“我这不是本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心嘛,咱们这才叫共得了患难,抵得住富贵。”

游小璐:“屁屁屁,患难是共了,富贵呢?”

司马望从口袋里抽出一包巧克力,在游小璐前面晃了晃,道:“喏,富贵在此。”

游小璐伸手就抢,司马望躲开,游小璐道:“给我嘛,给我嘛,都共患难了,是时候共富贵了。”

司马望撕开口子,递过去道:“好吧,给你了。”

游小璐吃着巧克力就自在地迈开步伐,怡然自得地逛着校园,司马望走在旁边,晓有趣味地看着这一切,身边这个人目前生活的地方。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磬。道理是一样的吧?

司马望:“富贵享的差不多了吧,怎么报答我呀。”

游小璐看了司马望一眼,道:“怎么?还要报答的呀?想不想以身相许呀?”

司马望:“想是想,只是时间不对,上次不是跟你说过坏蛋的事情么?还记得不?”

游小璐想了想,道:“哦,原来你不是来看我的,是想看看我们学校的大美女。”

司马望想回话,游小璐却接着讲下去,道:“我留意过了,你兄弟喜欢的人可不简单,跟你上次说的你们学校的陆小榕一样,也是校花级的人物,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的多。”

司马望叹了口气,道:“也许她不长得那么好看会更好些吧,因为我觉得坏蛋是真真正正地喜欢她这个人,而不是因为她漂亮而喜欢的。”

司马望接着笑了一下,道:“就像我一样。”

游小璐听他这么说忍不住笑了出来,道:“臭美,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平时找徐子涵挺好找,去她教室门口转一圈就能找到,周末就难说了,毕竟不是同一个班,不熟。”

司马望:“她很喜欢文学吗?现在有男朋友没?”

游小璐:“还没有吧,传闻很多,但都不可靠,至于喜不喜欢文学就不好说了,毕竟我也不好专门去打听。不过嘛,因为谈论的人多,多多少少听到点,但都没办法证实。”

司马望:“例如呢?”

游小璐:“例如有人说她比较清高一点,不太容易相处,然后就是女同学传的比较多的是她的坏话,男同学嘛,自然是对她各种绯闻男友的羡慕嫉妒恨了。”

司马望:“正常,不如去她教室看看,在此之前,我想先到你教室去看看。”

游小璐:“去什么去,不让你去,那里好乱的,而且美女好多,不让你看。”

司马望:“放心啦,你看看我的眼睛,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说着就站到游小璐面前去盯着她看。

游小璐忍不住笑出来,笑骂道:“别嬉皮笑脸的,才不信你。想去就去吧,卖什么乖。”

司马望:“这不为了让你放心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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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了爱屋及乌,所以在司马望眼里,无论是什么样子的课室他都会觉得好看的,至于游小璐的位置就更加了,坐上去只觉香气四溢,似在天堂。人本来就是生活在自己幻想里面的生物,不是么?只要觉得好,那就是好的,哪怕别人说得再不堪都一样是好的,何况本来就不差。

参观完游小璐的教室,两人走到徐子涵的教室前,只见教室里稀稀疏疏地坐了不少人,大部分都在聊天或玩手机听歌什么的,令人意外的是徐子涵也在教室里,两人一眼就认出了,她此时正在弹吉他。出乎两人意料,没想到徐子涵居然会弹吉他,实在很让两人意外。两人装作在走廊聊天听了会,显然徐子涵是刚学会不久,现在正在练习。司马望不由得想,要是现在正在练的人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生,这样算是在制造噪音了吧?而现在是徐子涵在练习,男生自然不会主动去得罪这么一个漂亮的女生,怕是逢迎都来不及,把噪音都能听成仙曲了吧;而对女生来说,自然更不方便说什么,免得被人说是嫉妒徐子涵才借题发挥,加上周围没人在学习,所以徐子涵心安理得的在教室里练习。

司马望想了会,对游小璐道:“你看看人家,会弹吉他喔,你呢,会点什么乐器么?”

游小璐抬起头想了想,道:“我想了想……还真没有,不如我进去跟她学好了。”

司马望:“好是好,就是那么辛苦,还是不要了,女子无才便是德嘛,哈哈。”

游小璐:“那我真是太缺德了,我都忍不住要反省自己了。”

司马望:“……不,你是太有才了,嗯,非常有才华。”

游小璐笑骂道:“滚。”

司马望:“赞你有才华都不行,唉,我真可怜。饿了没?出去吃东西吧。”

游小璐:“好,我要吃烤猪,快把你自己拿去烤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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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李怀德趴在窗台上,凝望校园里的种种,遥望天空,想象徐子涵的模样,有些挂念,无法逃避,或许需要的并不太多,知道她过得好就好了。教室里有些同学在聊天,看书或是玩游戏,李怀德感受到一点欢乐的气息,属于他人的。阳光依旧照耀着,整个校园都是春天的气息,真正的满园春色,只是,或许,一切都不会有结果吧,李怀德不由得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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