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听《毛姆的书单》,其中最让我注意的是简·奥斯汀的故事和她的作品。作者不仅对简·奥斯汀有一个完整公正的评价,对她的作品也理解深刻,我不知道原来书单还可以这样写,这么多年来好像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睿智的人,去评价别人的书。
《傲慢和偏见》我是看过的,电影也看过,但脑袋里除了留下一个完美的爱情故事的印象,没有更多东西了。至于文章如何,简·奥斯汀又如何,我一点也不了解,跟毛姆读书相比,自己曾经读过这本书,其实跟没有读过也没有什么区别。
书里详细描述了简·奥斯汀的生平,她的成长环境,她的性格,她亲密的人。是这样的,如果我们了解作者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是更容易了解她的作品的。一个好的作品值得我们这样去做。简和姐姐非常亲密,她写给了姐姐很多信件,后来都出版了。毛姆从信件中推测简的言谈极为风趣。她也热衷于跳舞,她言辞刻薄,但又非常幽默。她喜欢笑,也喜欢逗人笑。她能够敏锐地察觉周围人的荒谬之处,包括他们的自命不凡、矫揉造作以及表里不一。
文章里写到范妮,简的侄女对她的一些负面评价说到:孩子并不会像父母长辈们疼爱自己那样付诸相同的感情,而如果父母长辈希望如此,那真是太不理智了。毛姆的这句话像棍子一样把我敲醒:养育孩子不该陷入自我感动中,还有期望他们有一天给予回报,那样注定会失望的。毛姆对各方面的评价总会得出辩证的结论,从不偏信哪一条看法,他最终得出的结论,总是通过他的推理和思考得出的,这让我佩服不已。
简是一个充满热情的姑娘,还能做一手漂亮的针线活,她玩起杯球来也棒极了,她用一只杯子连续接球一百来次,直到她的手累了才作罢。有时候由于读书、写作久了,眼睛过于疲劳,她就靠这种简单的游戏放松自己。毛姆写到,这真是一副美妙的画面。经他这样一说,想象一个英国女孩,身穿裙子,在空地上用杯子接球,一次又一次,不知疲倦,是挺好玩的。
书里还介绍了简读过的书目,种类繁多,有小说,还有戏剧,诗歌,甚至布道书。她认同那个时代流行的观点,她丝毫不怀疑社会差异具有重要意义,认为贫富差距是自然现象。在简那个时代,写小说被视为女性不该做的事,她非常小心谨慎,以免自己受到佣人、访客甚至家族以外任何人的怀疑,她出版的第一部作品《理智和情感》的扉页上仅仅印着“由一位女士所著”。这在今天多么令人不可思议啊,如果我能写出那样的作品,一定要署上自己的大名,为了经济利益,还要保护自己的版权,甚至还要举行签售会让书卖得更好呢。虽然也觉得这些事不如只是写出作品那样单纯愉悦。
对于简长期没有写作的原因,毛姆认为是因为她找不到一家出版商而感到气馁。如果完全不被别人欣赏,一个作者能否能坚持写下去,这很难说,但被别人肯定无疑是一种动力。书中引用了沃尔特·司各特对简的赞誉:这位年轻的女士在描写复杂事件、情感和普通人物方面具备天赋,并且她是我看过的最卓越的。我也可以依葫芦画瓢地来写,就像任何人一样都可以做到。但是她具有细腻的语感,可以通过描写和情绪渲染让普普通通的人与物变得妙趣横生,这是我无法企及的。
毛姆则认为,简最可贵的天赋是透彻的观察力和具有启发意义的情感。而她的幽默感赋予了观察力以意义,赋予了情感以生机。在文中毛姆将简的每一步作品品评了一次,并不是一味地赞美,而是提出了自己觉得不合逻辑,难以理解的一些细节,然而这些批评是基于对简作品的充分肯定基础之上的。简的兴趣不在于不寻常之事,而在于寻常之事。这正是像我这样普通的人所缺乏的。
读完毛姆对简和她作品的介绍,让我忍不住想再仔细读一读简的作品,细细感受她文章里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