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有意思的,我发现一个现象。
狗是通俗的说法,正式一点应该是犬。可是有人问你属啥的,我就没见过一个人说,我是属犬的,都说我属狗。
狗是忠诚的象征,但是很少说,甚至就没有人夸一个人,说你像狗一样忠诚。那是骂人的话。
狗虽然忠诚,但是因为它在主人跟前摇头摆尾一副奴才相,因此啊,我们的文化就截取这一个片段,大肆渲染,把狗贬的一塌糊涂。对不起自己大汉民族的人有个专用名词叫做汉奸,还不过瘾,就在汉奸前面加上一个狗字,变成狗汉奸。看谁不顺眼,骂谁不是个东西,最形象的比喻还是用狗增加语气,狗东西。
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这应该是对狗最高的评语。家再怎么贫穷,自己打野食,也不离不弃。为主人看家护院,直到终老。我听到的狗死守故土矢志不渝的例子何止一二,说过就说过了,我们文化的铜墙铁壁轻易不会刮掉一星半点的铁屑。鲁迅痛打落水狗一直有强大的感召力,不知道为什么不是痛打落水猫落水猪落水鸡鸭鹅。
虽然狗一直背负着负面的文化符号,却在民间甚至宫廷扮演者另一个重要的角色,心理医生的角色。它是宠物中的第一首选。为什么养宠物,心理学家说,那是一颗需要慰藉的心灵在寻求依托依靠,换个说法就是宠物的无知恰好能填充主人的无情。
前几日春雨如酥,淅淅沥沥下了不止一天。推开一楼楼门,迎面是一只泰迪。泰迪司空见惯,引起我好大兴致的,倒是它的一身装扮。只见它身穿一件透明塑料雨衣,雨帽雨鞋俱全,只有尾巴似乎不怕淋雨露在外面。看得我是噗嗤一笑。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无所不能。
我生活的这个小区,曾有一只黑狗名叫小黑。这小黑不能说是大众情人,至少也算公众人物。大家都认识它,它也不怕任何人。被小孩子领回家中玩耍一通再逐出家门的时候常有,它都习以为常不足为奇了。别看它是流浪狗,身上皮毛油亮堪比黑色丝绸。后来它失踪了,下落不明。生活还是那样按部就班,只是少了一道小黑描绘的风景线。
我这人关键时候掉链子,比如不写作的时候,一脑袋胡思乱想,正儿八经该落笔的时候,脑袋就像秋风扫落叶,把那残存的几叶枯黄吹的乱七八糟甚至无影无踪。好容易挤出来狗腿子三个字,一看,又是一个贬义词。
尽管如此,我也不为我是属狗的有丝毫不好意思。狗的性格里还有勇猛的基因。咱不说藏獒,据说它的勇猛是因为它的弱智。德国牧羊犬日本的狼青等等,都很凶。这咱也不说,都是外国种。说咱家有的田园犬。田园犬一般个头不大,其貌不扬。有的真就照着文化所言那么地成长,有的真就可以翻案,绝对不是你们说的那样,那是哪样?你要惹我你试试?光说不成,我这有颜色等着你。
城里的月光和喝醉了酒的舞女差不多,妩媚妖冶外加一点死气沉沉的抒情。乡村的月光就清淡疏朗,在清脆的狗叫声里,生活没有觉得吵闹反倒有了油泼辣子的味道。
狗据说有儿童般的智慧,除了和人言语不通,其实聪明的紧。因此上吃狗存在很大的争议。前时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柳州,为狗肉宴会弄得沸沸扬扬。狗是人类的朋友,我们人喜欢给朋友插上一刀,这样看来吃狗也在情理之中,符合我们人类过河拆桥自私自利的性格特征。我的家乡狗肉馆很多,有一次途经狗肉馆身后的一间低矮小屋,里面出来一条浑身血污满脸横丝肉的野汉。午后的阳光在黑洞洞的门口投下一道灿烂,我看见了一具吐出半条舌头牙关紧咬的完整的狗头卧在黑森森的地上。猛回头,一条瘦狗无限绝望地被野汉手里的绳索正拖向那间小屋。狗一定知道接下来的勾当,尿了拉了失禁了。我没有解救它而是扭过头并加快了逃走的脚步,我觉得我也参与了屠杀的自责至今还强烈地谴责着我。
都说狗肉味道美,美有很多种,凄美看着就惨不忍睹。严重声明,我不吃狗肉。这能说明什么吗?说明我是一个伪君子。不吃狗肉总要吃点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