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七星军
皇朝君历年五月,朝中重臣华太师被人刺死在青花楼之中,手脚筋皆被挑断,面部黑青,死状凄惨。
君历年七月,富商贾归仁于归途之路被人活活打死,护卫家丁不知所踪,贾归仁手脚筋皆被挑断,同样面部黑青。
君历年七月十四,军商武器铺家主李敖深夜被刺,但李敖家主一身本领过人,拼着半残了身子生擒了刺客,却不想刺客口含剧毒,食毒而死,李敖家主后因伤势过重,仙逝而去,那被家主擒了的刺客被处以鞭尸极刑,正当李家众人气急之时,却发现刺客脚下有着七点黑痣。
就此之后,南国各地便出现被刺杀之人,死者皆有一明显特点,手脚筋被挑断,面部青黑,且其身份非富即贵,有权有势。
除却军商武器铺家主李敖拼死擒了杀手一人以外,这个杀手刺客组织竟次次得手,毫无败例。
从此,七星军名号便响彻南国大地,闻之专接灭杀权势者之委托,时历前君主壮年之期,七星军横空出世搞的人心惶惶,颇有威慑。
朝中禀报之事已从民生大小变为各地死者,就连这威严的皇庭之上的群臣中,也被那七星军刺杀了两名朝臣。
“君上,若是此事再不解决,恐这七星军怕是明日便挥刀指向臣等人的脖子上了啊!”
朝臣匡柳清拱手在前,七星军之事,确实已经令他胆战心惊,这七星军一日不除,他匡柳清一日睡的不安不稳,因为他总是隐约感觉着,这七星军的横空出世,并不简单!
“众爱卿可知这南国立国多少年?”
君上东昱并没有正面回答,反而抛了一个问题。殿下群臣左顾右看,喃喃语声不绝于耳,却只有重臣徐琉拱手答道:
“回君上,我南国自始国分裂为九国开始算起,至今已有两百一十五年朝史,若是自九国平定开始算起,也近有一百九十年朝史了!”
君上东昱眼睛微眯,一手搭在那皇椅龙座之上,一手轻抚着身边旁听的孩童太子忠愚子。
“既已知晓我南国建朝二百年有余,又为何不知此类事情早已有史实可溯,朕且问你们,若是一国,因一刺客组织胆战心惊,朝野之上竟都人心惶惶,此国,何以称之为国!”
东昱君不怒自威,殿下群臣竟无一敢上前谏言,一个个左顾右盼,眼神交错。
“若是无事,退去便是,这七星军一事,朕自会处理得当。”
东昱君挥袍起身,转身抱起在一边玩弄手指的忠愚子离开,群臣告退,声音响彻大殿。
殿门之外,群臣三三两两,关系远近亲疏,一眼便知。
匡柳清心中仍旧疑虑,为何这东昱君此做法看似毫不在意七星军恶行,但却又似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还未等匡柳清心中想出个所以然来,肩膀上轻轻的一拍便将其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匡大人!”匡柳清闻声回首,原来是重臣徐琉。
“诶呦,徐大人!徐大人有何事?”
匡清赶忙拜礼,这徐琉本身就是官品极高,加上今日七星军作案,将大势者华太师刺杀,朝中一下子势力颠簸,这徐琉便是最有势力之一者。
“匡大人客气,这七星军之事,匡大人怎么看?”
徐琉与匡柳清并肩前行,这倒是让匡柳清有了几分欢喜,本来在华太师一派中,匡柳清已经混的有些地位,却生生横出来个七星军的刺客组织,将华太师这座大靠山给搬倒了,这匡柳清算是从天堂坠之地狱,此时若是可以攀上徐琉,也算是上天不薄。
“徐大人抬举了,臣以为七星军之事便如君上所说,历朝历代何不曾有些磕绊,此事不过是一小劫罢了!”
匡柳清圆滑至极,此事怎能明说,心中所想绝不可说!
“若是匡大人真是如此想法,那便权当是我徐某看错人了罢!”
匡柳清自以为此事如此回答圆满至极,却从未想到聪明反被聪明误。
“徐大人!臣不知徐大人是何想法,徐大人也明知华太师死于非命,臣不得已只能步步为营,怕祸从口出,臣这也是不得已啊!”
匡柳清赶忙躬身俯首,貌若诚恳的解释一番,他现在还琢磨不清这徐琉为何来寻他问此事,若是因为一两句话得罪了徐琉,这为官之路,怕是不再好走了!
“匡大人言重了,我自知匡大人心思细腻,所以特来询问一番,君上视此事为草芥,但我等不可,此次来寻匡大人呢,是希望匡大人随我等一起请愿,将我等心声谏明君上,请君上出兵剿灭七星军,还南国一片清明!”
徐琉拱手,匡柳清赶忙回礼,原来徐琉用意在此,希望借群臣请愿之名施压君上,让君上出兵剿灭七星军。
匡柳清思来想去,此事可做!匡柳清本就对这横空出世的杀手组织七星军惧怕不已,总担心何年何月一把寒刀就横在他的脖颈之上,若是此次请愿成功,那便不用再日夜防备,夜夜难眠了!
君历年九月十五日,由徐琉为代表,群臣请愿,将一米有余的请愿书横在大殿之上,迫于压力,君上东昱只得下令彻查,稍有蛛丝马迹便倾力出击,不过短短十数日,脚掌有七点黑痣之人便皆被关进死牢,难再见得光明。
自此,横空出世肆虐南国的杀手刺客组织七星军被皇城宣布剿杀殆尽,余孽不留。
但是这昙花一现的杀手组织并未就此消失在人心之中,每每有人提及七星军之时便背后一凛,尤其是达官显贵之人,七星军三个字便像那阎罗魔王的催命符咒,一个个都生生的将惧怕烙印在骨子里。
有趣的是,当年接令剿灭七星军之人便是带众上书请愿的重臣徐琉,而在此次剿灭七星军之事中,立下汗马功劳者便是刚刚成年的徐琉弟子,寺尤。
匡正合上自家家谱传记,将那段历史一一讲明,而匡柳清,正是匡正家父,匡正乃是家中最小子,大姐远嫁黎国,二姐在宫中为宠妃,匡正一是因为其父匡柳清蒙荫,二便是因为这二姐,才在宫中有了超过其父匡柳清任期时的地位。
“匡大人,你与那寺尤相差不大,为何当时他已经剿匪效力,而你却连七星军之事都需要翻找家谱传记?”
樱侯随口一问,但是匡正此次给的线索的确十分丰富,似乎终于算是有了些许目标。
“侯爷,那寺尤与我相差得十载有余,况且儿时我不喜政事,家父也从不与我讲述,那时与家父分担最多的,便是那司马鸠,所以后来他得到家父赏识,才变为家中重臣。”
“可否多问匡大人一句,先父是因何仙逝的呢?”
樱侯心中有一事有着些许疑惑,想着探寻那个朦胧的谜底,便问了一句。
“家父晚年因病离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