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擅长生存之道,不是赢得全部就是满盘皆输,他的人生随时伴随着这种危险。
他穿着与时代格格不入的老旧西装,将半张脸缩在宽大的围巾里,微躬着身躯,在早春的寒风中渐行渐远。这,就是他留在我心中的形象。而他,就是石神哲哉,东野圭吾笔下的悲情天才。
大学时看了电影《嫌疑人X的献身》,为石神的爱所感动,久久难以释怀,也由此对东野圭吾的作品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最近看了原作,感人之深更胜于影像。
爱,一个沉重的话题。多少人在情深之时发出愿为爱牺牲一切的誓言,却又有多少人愿意为爱纵身一跃。石神,一个木讷的高中数学教师,曾经闻名一时的天才“达摩石神”,而他愿为爱牺牲一切,甚至是生命。
石神暗恋着邻居靖子,每天在楼梯间的擦肩而过以及便当店的寥寥数语是石神一天中最开心的时刻,他像所有害羞的暗恋者一般,默默地注视着女神,却没有勇气上前表白。如果没有那场意外,石神也许和靖子永远都没有更多的交集。然而,命运却将他们联系在了一起。
靖子的前夫找到了她,这个游手好闲的痞子一而再地挑衅靖子母女,最终靖子将前夫勒死。冲动过后的靖子冷静了下来,看着毫无生机的尸体陷入了极度的恐慌。这时,石神的到来犹如上帝推开一扇希望之窗,靖子在迷茫之际紧握住了石神伸来的援手。
“相信我,把一切交给我的逻辑思考。”
这一刻,石神的“敌人”不再是艰涩难懂的数学猜想,也不再是顽皮捣蛋的不良学生,而是刑警。他的目的十分明确,就是要让心爱的靖子母女摆脱罪名,好好活着,哪怕牺牲自己。
于是,“达摩石神”实施了一个近乎完美的计划,几乎骗过了所有人。他为靖子母女制造了无懈可击的不在场证明,他用逻辑推演出接下来的一切。然而他唯独算漏了一人,神探伽俐略。
石神看着他的背影,内心笼罩在一种莫名的不安中。那种感觉,就像他坚信绝对完美的解答,被出乎预期的未知数渐渐打乱。
汤川学是个十分矛盾的存在,作为理性的化身,他不可控制地去破解石神布下的局,也许其中还有几分天才间对决的兴奋。他不相信石神是凶手,因为他认为如果石神出手,完全可以悄无声息地让一个人消失,而不是现在这个在他看来充满漏洞的案件。
然而,随着调查,汤川渐渐触及到真相,他看到了自己最不愿见到的结果,他开始变得纠结、变得痛苦。他不愿相信,那个号称“达摩石神”的天才,会为了爱情这种毫无逻辑的感情牺牲自己。他开始恳求草薙:你作为我的朋友,而不是警察,好吗。在与石神的斗智中,他意识到自己输了,他输给了纯洁的爱情。如果汤川就此打住,石神固然牺牲了,却也保住了自己心爱的靖子母女。
可是,汤川最终还是将石神的希望摧毁了。
我觉得如果不让你明白他有多爱你、是怎么把全部人生都赌了下去,他未免牺牲得太不值了。
汤川把真相告诉了靖子,靖子自首了。“残酷的”汤川摧毁了石神,也摧毁了靖子。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除了靖子明了了石神的爱。最终,石神希望靖子母女好好活着的希望破灭了。
改了又改,删了又删,最终却总是让我难以满意。也许是书中的爱太过沉重,我的文字,我的表述,难以将我心中的积压吐露出来。万千思绪化为一声叹息,石神真是可惜了。
他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咆哮里夹杂了绝望与混乱的哀号。那咆哮,听者无不为之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