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

“老公,你别玩手机了,看会儿孩子,我化个妆,待会去单位加班。”薇薇抱着孩子走过来,把孩子塞给李瑞。

“马上马上,马上这把就玩完了,周末都不让人安生,”李瑞不耐烦地回答,专心地玩着开心消消乐。李瑞的儿子、2岁半的墨墨把脸凑到手机前,兴致勃勃地看着。

薇薇顿时火冒三丈:“你也是30多岁的人了,怎么还玩这种无聊低幼的游戏!别让孩子看游戏!”

“好好好,不玩了还不行吗。”李瑞有点恼怒地将手机扔在沙发上,抱起孩子。墨墨看着好玩的画面没有了,急地直去找手机。

“儿子,咱不玩游戏了,你看,猫猫来了,咱玩猫猫。”李瑞说。猫猫是家里养的一只白猫,说起这猫的来历,还有点奇怪。

这只猫是自己出现在李瑞家门口的,怎么轰也轰不走,静静地蹲在门口不动。这只猫浑身纯白,毛色干净,脖子上戴着一个金属项圈,脖颈前是一个金属的心形吊牌,吊牌上刻着数字1003。

当初他们以为是哪个邻居家跑出来的猫,根据数字还判断是10楼03室。结果去那个邻居家一问,人家根本没养猫。后来他们猜测1003可能是猫的生日吧。李瑞和薇薇都不是喜欢小动物的人,无奈儿子喜欢,加上那猫又干净又安静,他们也就养着了。

薇薇急匆匆地出门加班了。李瑞不喜欢看孩子,只要薇薇不在,他就打开手机让儿子玩开心消消乐,自己就能安静好长时间。

这时突然电话响了,打断了儿子的游戏。墨墨开始哭闹,李瑞一只手抱起儿子,一只手接起电话,往阳台走去。阳台信号好一些。

他倚着露天阳台的栏杆,抱着儿子,讲着电话。猫也跟了来,跳上了阳台的洗衣机。儿子不停地挥舞着小手、扭动着身子,要去抓猫。李瑞感觉快抓不住墨墨了,一个没抱住,孩子掉了下去。

5楼。孩子没了。薇薇悲痛欲绝,自杀了。连猫猫也离李瑞而去,再也不见踪影。

一年后的清明节,李瑞去墓地祭奠妻儿,却在那里见到了前女友小艾的父母。小艾的父母看见李瑞就冲上去要打他——因为两年前,他们的女儿因为薇薇插足,被李瑞无情抛弃,自此罹患抑郁症,在医院跳楼自杀。女儿自杀后,他们无数次去找李瑞算账,但又能怎样呢?人死不能复生,女儿的命是换不回来了。而李瑞是个帅哥,工作好,家庭条件更好,薇薇不会轻易放手,女儿自杀没两个月,李瑞和薇薇就结婚了。

老俩口声嘶力竭地哭着,死命拖拽着李瑞到女儿墓前跪下。自从小艾去世,无论小艾的父母如何咒骂他、威逼他,李瑞也从来没去过墓地祭奠过小艾,因为他没觉得是他的错导致她的自杀。可是那天,李瑞不想再去反抗什么了,妻儿已死,他已成为行尸走肉,别人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罢!

他跪在那里,看着前女友的墓碑,蓦地一下,他呆住了。

墓碑上写:张小艾,卒于2013年10月3日。


注:此文是21天写作训练营的作业,以帅哥、猫、开心消消乐为关键词,写一篇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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