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本性是什么?是兽性。即使退一步说,我们也不得不承认,每个人的内心世界都有着无比肮脏的东西,当然,这个行动无关。
艺术是一种很神奇的客观实在,它可以断章取义,可以管中窥豹。在此前提下,突发奇想的我忽然觉得岩井俊二的《四月物语》、金基德(韩国著名导演)的《时间》和三池崇史的《切肤之爱》(或者大岛渚的《感官世界》)其实可以来一个拼接,进而构成一部伟大的反映人性与人生的艺术作品。
至少从某个角度看,电影艺术是残酷的,它可以在观众的脑海中构建一系列的美好,然后接着将其撕裂,暴露出来的却是人类之所以从属动物类而潜在的有待爆发的兽性。当然,体验这种感受的捷径倒是可以利用诸多的日本电影。但即便是仅仅针对岩井俊二的作品,而且是循序渐进的从《四月物语》到《花与爱丽丝》,到《关于莉莉周的一切》,到《燕尾蝶》,到《爱的捆绑》,到《梦旅人》……我就已经表现出了极大的不适应性,更何况有人看完《四月物语》之后还紧接着去欣赏《杀手阿一》。而这种逐步渐进的面对人性伪善被一层层剥落的痛苦其实正是常人生活中故意去回避的。
因此,故意回避的形式可以是利用电影的“断章取义”和“管中窥豹”这样的双重属性,进行“阵痛”治疗,以自我的心灵体验化作一件件试验切片,不断地取样观察分析和预测。
于是试验切片在豆瓣的标签中拥有了自己的名字,比如恐怖,惊悚,悬疑,暴力,凶杀,情色……
而导演似乎是在应着人性的需要来处理其作品,所以尽管有暴力,仍有人认可并称其为“暴力美学”。那么什么又是美?儿时没有接触过多少关于美学的书,唯一有印象的是比较正统的马克思主义美学观——美是人类本质能力的感性显现。如此看来其实美并不是一个当今社会公认的褒义词,实际上美体现的是一个过程,“过程”两个字尤其重要,强调的是一个动态的过程,是通过感性显现的方式来体现人类本质能力的过程。因此,“暴力美学”之“美”就能说得通了,因为体现的暴力是人性之一,是通过导演的写实乃至夸张进而谋求观众的再认同——试图在扭转从“结果美”到“过程美”这一伟大的转变。
抛开观众的承受能力不谈,影片中揭露的阴暗面,或者造成的压抑感,实际上还是源于人的本性,哪怕是虚幻,是构思,在形成的那一刻起,它就是丑陋的,但是当丑陋显现的时候,它又是美的——电影导演实际上从成为导演那一刻起就担当起了“传道授业”的责任,却唯独没有“解惑”,于是就难以避免的对受众产生了误导——未必是无意的,使得到最后“顿悟者”欣然长叹,“迷乱者”却陷入电影的表象而无法自拔——这样的罪过其实是很难确定元凶,但人性是主谋。
所以,最后归结到一点,一部电影从拍摄开始到展现在观众面前,都是对人性的认可。不可避免的会出现观众离场的情况,实际上这恰恰是某种意义上对退场者固有意识的一种刺痛,因此痛还是不痛是次要的,关键是刺痛的部位已经正确了。
回到文章的标题,说的是一种丑陋,或许就是人性的丑陋。当艺术的效用将人性丑陋成倍放大的时候,人类或许除了接受无法改变的天性之外,只能以一种发自肺腑的泪流满面来忏悔和谋求心灵的自我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