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志专十多年了,一直觉得欠志专什么,志专退休了,他退休一年余的时间里,将近一年创作的作品结集推出,搞了个小范围的分享会,郑重其事地将作品集送给我们,我信誓旦旦地发了感言,承诺好好拜读,回来后,将文集放在床头几天,得空翻翻看看。
一年多的时间,对于志专不算长,因为一年多的时间,志专忙碌而充实,时间自然过得快,但我还是好奇,志专怎么过的,是囫囵吞枣地过,不明不白地过,飞快地过,还是缓慢地过,还是怎么过,好在志专用文字记载呈现,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四季轮回,他坚持每天写四五百个字,以差不多的步幅,事无巨细,填满了一筐,我在翻书的过程中,似乎捡到了一些宝,比如志专在这些短章里,或记事,或抒情,或说理,记录了岁月,记录了一些安溪当年的文事,或多或少,与我们有些交集,说不定,若干年后,成了一个独特的文本,让我们在这里看见欢笑。
二十余年前,我曾经疯狂地写诗,当初,刚接触文字,诗歌写得不怎么样,却文思泉涌,状态好的时候,日写一诗或日写三诗,二十余年来,断断续续,每年都在写,曾有一段时间,敝帚自珍,舍不得扔掉“少作”,当初的那些分行的稚嫩文字,自以为,现在很难写出那时的那份情感,而当年粗陋的诗,却能见出彼时的心情,那时的生活,可以看作日记体诗歌。
志专当下的状态,日码字五百,是可以做很多事情,也可以看成一份独特的情感日记,这份情感日记,显然更加斑驳丰富,有更多积累的灵光乍现,情感爆发,这种融合记录抒情等多种功能的文字,理清了自已的思绪,匀速前行的情感世界,显然更加丰盈饱满,不会太多的一惊一乍的起伏,显然更加稳定,云淡风清,有滋有味,有血有肉。
我们的大文豪鲁迅的一生,不断写日记,养成记日记的习惯,长则数千言,短则三五十个字,里面有诸多的信息,让后人不断发现研究,呈现一个更加完整立体的鲁迅,日记不可或缺。我最近在查找一些资料,发现晚清的林鹤年与郑孝胥多有来往,林鹤年送给郑孝胥茶的信息,或为铁观音,郑的日记中或有记载,苦于一时无书,不能印证,记日记还是有一些意义的,何况志专老师不是在写日记,他是在创作。
我更好奇的是志专退体生活是怎么样的,每天每夜,过得好不好,是不是只有含饴弄孙之乐,把一生挚爱的文字暂搁一旁,还是一如既往地热爱,马不停蹄,手不停笔,笔耕不辍,为年轻人树榜样。志专还经常坐着火车在安溪泉州两地来回跑,志专的热心干劲,不输年轻人。
说到志专这个人,不得不提下他的形象,他也有所感觉,他的外貌与我们的“国父”孙中山,有几分神似,于是有人说,他长得像孙中山,可做为特形演员,细看一下确有着类似的样貌,这里暂存一说。
说到志专的另一个特点,他的朗读声情并茂,声震瓦釜,金声玉振,这样的音响效果,令那些嗜睡的人,也不易睡着,听他的朗诵,不仅仅是炸裂,我相信他的声音里可以埋几斤火药,但也可以轻声细语,不会是一味的高亢,但我还是偏好他的高亢与激情。我们在他的朗诵激情中,被带进去,被感染着。志专的声音还有沙哑、浑厚,有时也悦耳,听他的声音,不失为一种享受,更多的还有期待,老黄朗诵一首。老黄的嗓音,天生丽质,无人可比,天生的好嗓音、高调门,老黄年轻时不唱歌,似乎可惜了,不然有成为男高音的潜质,可能因文字耽误了的歌唱家,认识多年,确实没听过他唱歌。平时说话,老黄可没有声若洪钟,一直高调着,做人倒是实忱,低调谦逊,甚而给人老实的感觉,温文尔雅的老黄,声音是老黄的另一个辨识符号,我陶醉过他的声音,难得的朗诵人才,专师无师自通,人家就有这样的秉性天赋,自带的光环。
在安溪作家圈里,老黄是可以称得上劳模的,或一直弘扬老黄牛精神,在业界有口皆碑,为人热情认真,做事务实,能胜任的事,绝不推脱,做人是如此的好,确实是我们可敬的老大哥。
在参内志专的老屋里,有一间书房,数墙的书还有剪报、票证、杂志等,不少上了年月,被志专分门别列摆好,我曾受邀到此参观,老黄半辈子的勤勤恳恳,这里就是一个缩影。书房中有很多证书,年轻时志专写广播稿、简讯、领导讲话稿等等,发表论文,编集子,编村志,参与宗族祠堂等七七八八的事务,林林总总,多的不好归纳,退休后整理自己的文稿,他一样没落下,总之,每天忙碌着,做好人好事,总之,每天都过得精彩。退休后的节奏,并没有闲下来,还是精神饱满,两眼发光,充满激情。
前两年,快退休的志专,还在琢磨退休生活该往何处,就在那当口,不知是被啥激发了能量,有这么一段时间,前后一年余时间,他每个月获奖,大大小小奖状十余张,凡知道的征文,只要来得及,必操刀练笔,大有斩获,堪称安溪的“志专年”,获奖专业户,让我们称羡不已。有时得到奖品,如以酒代奖,志专不吝啬,慷慨赐出好酒,与部分文友共享,拿了奖金,时常说,要办桌,请我们嘬一顿,拿出酒来,吃一杯,自已并不贪杯,以血压高不宜多喝为由,人品酒品极好。我在志专老屋的门口埕里吃过咸菜饭,食至今日,仍有回甘。志专新书出来,摆桌宴请,这难怪,让我总觉得欠志专什么,好歹也给人胡说一通,或勾勒一下,像不像另说。
志专在我的印象中,凡事认真,擅写长文,洋洋洒洒数千文,在他那里好像并非难事,他也愿意为安溪文友鼓与呼,安溪文友的文字结集后,请他作序、评论,他并不推脱,经他手的评论不少。安溪评论相对稀缺的环境里,志专可称凌空杀出的一员猛将,志专的评论认真,深入文本,耐心解读,给我们擎着一支明灯,志专热心为安溪文友把脉,肝胆相照,我也曾得过他的厚爱照拂,总之,他热心安溪文艺事业,总之,志专是极好的一个人。
退休后,志专到泉州帮忙带孙子,倒是我,有一种怅然若缺之感,不能常常见面,内心倒有一点小小的失落,好在志专在朋友圈里,经常闪烁着身影,与我们积极互动,他是一如既往的活跃,一如既往地爱我们安溪,保持着和我们纯洁的友谊,互相切磋,老黄开心就好,有空,多来找我们泡茶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