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志】魏时,“竹林七贤”是最有名的名士,其中年龄最小,被阮籍成为“俗物”的,就是贪吝成性的王戎。
王戎,琅琊临沂人,生于魏明帝青龙二年(234年),出生于名门望族,他的一生富有传奇色彩。
王戎自幼聪颖慧悟,神采透彻,个头不高,但眼睛清澈透明,视日而不眩,裴楷赞曰:“灿烂光明,犹如高岩下的闪电。”六七岁时,看到猛兽在笼中吼叫,众人逃离,他却神态自若,魏明帝看见后,大为称奇。还有就是大家都知道的,他不食道边李子的故事。他少年才俊,十六岁就成为“竹林七贤”之一,常与名士在山阳竹林之下,抚琴赋诗,饮酒谈玄。
王戎另一个特点就是擅长品评人物。钟会就评价他说:“阿戎了解人意。”(《世说新语·赏誉》)钟会出兵伐蜀时,问计于王戎,王戎说:“道家有言,‘为而不恃’,非成功难,保之难也。”结果钟会攻下蜀国后,造反被杀,正如王戎所言。他善于抓住人物的个性特征,从风度、举止、见识、处世等不同角度对人物进行品鉴。品评山涛“如浑金璞玉,人知钦其宝,莫知名其器”;品评王衍“神姿高彻,如瑶林琼树,自然是风尘外物”,他的品评深得要旨。
王戎至孝,且不拘礼法。父亲去世,官吏们捐款数百万,王戎坚辞不受。母亲去世,他依然饮酒吃肉,但内心的悲痛谁都看得出来,以至于容貌憔悴,不能行走。
王戎不差钱,却吝啬异常,爱财如命。女儿出嫁,女婿借了他几万钱,没及时还,每次回娘家,必然不给好脸色,直到还上为止。家里有棵李树,果大味鲜,又不舍得自己吃,卖李子的时候,先把每个李核钻透,目的是怕别人得到良种。吝啬如此,常遭世人耻笑。
王戎一生显贵,仕途中也有波折,甚至危险,甚至为了活命只得假装药物发作,故意跳进厕所之中,但总的来看,作为权贵,作为玄学名士,他最终得以寿终正寝。
论才学,一代名士,论官职,仕途显达,但他的一生,爱官爱钱,追求庸俗达到极致,真不负“俗物”称号,大雅大俗,很矛盾的一个结合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