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于80年代,爸爸说我赶上了好时候,从出生那刻起大米白面就端上了桌,早我两年出生的孩子那时还吃高粱面,比如说表哥就因为高粱面吃多了便秘,拉不出粑粑来,哇哇的直哭。
春天里草长莺飞,时间也变长,常常在傍晚五六点,妈妈给我一毛钱,让我去小卖部买甜面酱,蘸小葱吃。年幼的我端了一个碗,买回满满一碗的甜面酱,怕洒了边走边吃,甜甜的咸咸的,到了家酱已经少了一大片。
初夏,清楚的记得,妈妈推着平板车上面放了几袋麦子,让我坐在上面拉着捆粮食的绳子,去公社交公粮的场景。人山人海的农民等待交公粮,经过一上午的等候,轮到妈妈,妈妈把粮食推到了仓库里出来的时候,拿着一张表格回来,由于年纪还小,也不认字,也没有问妈妈写的是什么,只看到妈妈从兜里拿出几块糖给我吃,说这是公社给的吃吧。
炎热的酷暑,冰糕是小伙伴们的喜爱之物,有二分钱的,五分钱的,还有一毛的,最贵的就是奶油冰糕价格三四毛的,能吃上一颗那样的,很是奢侈的。小伙伴们还是对几分钱的冰糕情有独钟,常常是一毛钱能买一大堆,抱着往家走,那个高兴的样子,至今还能体会得到。
秋天里,田地里就是孩子们的乐园,跑着追着,打打闹闹的,一派生灵活虎的样子。玉米熟了,家家户户坐在院子里给玉米剥皮再绑在一起,挂在树上风干。苹果、梨也熟了,吃不了的就拿到集市上卖换零花钱。
冬天里,有时赶上停电,妈妈会点起豆大的煤油灯,让我写作业,那时候经济情况说不上穷,但也说不上富,好像并不生炉子,也没有感到太冷,只是晚上睡觉的时候,一钻进被窝,小脚紧缩着,因为里面太凉了,但是睡着之后不知不觉的腿就伸直了。第二天早晨醒来不舍得从被窝里出来,因为外面实在是太冷了。
记得没有六岁以前,家里有了第一台黑白电视,播放的就是老版的《红楼梦》,那时候还没有弟弟和妹妹,一家三口趴在床上看电视,爸爸边看边给我们剧透讲下一节该演什么。
外村的老大爷经常上我们村子里来卖油条,在我们北方的小村子叫馃子,直直的,颜色稍微有些黑,上面还有一些白白的小点点,感觉特别好吃,不贵,一毛钱一根。吃完之后,手上的油不舍得用纸擦,直接抹在头发上,跟小朋友们说头发好亮。有时我吃着的时候,小朋友在旁边看的直吞口水,说你能给我吃一口吗?以后我有了好吃的也给你,于是乖乖的就把油条送到小朋友的嘴边,让她咬一大口。
如今长大了,也是四十开外的人了,八十年代儿时的记忆还历历在目。回想过去的时光,再也回不去了,只是觉得现在的社会,现在的城市,很没有意思更没有人情味儿,冰冷刚硬就像钻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