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太阳何时来临,而你要在黑暗中一直忍受下去吗?”─题记
建议搭配《星陨之时》观看![当然不听也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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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早时候瓷就知道,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那样是不真切的。
可是民不明白这个道理,祂好像疯了。
被zb腐蚀?
战士们在前线吃紧,祂们在后方紧吃。
真是讽刺…
北方四季分明,待在南方,会觉得昨天还是今天都一样,时间仿佛不会流逝,除了太阳和月亮的起落。
叶子在春天的时候才会掉落,冬天的时候看不到雪花,只有骤降的温度告诉大脑,它来了。
瓷在南方诞生,对于北方多有好奇。
在北方待久了,又忍不住想年家乡。
而祂又想到,这片土地,哪里都是他的家乡。
瓷和民见面的机会不多,即使看见了也很少交流,合作时祂们有多么愉快,翻脸后就有多么恶劣。
祂疯了。
看着黑白照片里变成人间地狱的南京,瓷沉默着想到,祂想喝口水来缓缓喉咙中的干涩,抬起那个破旧的瓷杯时才发现灰褐色的杯底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祂攥紧手中的照片,看向昏沉的天空,心想,祂也要疯了…
许久,祂才冷静下来。
垂着眸子将照片上的褶皱弄好,将照片抬起亲吻了下上面焦黑的土地,祂说:“等着我…求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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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忙的时候他们要亲自劳作,同一些村民在田地里耕种,祂没有实体,也不能去帮忙,但是看些鸡鸭还是没问题的。
村民们只当祂是h军里比较小的娃子,看见祂脸上沾染灰尘总喜欢拿起自己衣服给祂擦拭,祂不会拒绝。
只是常常用一种村民看不懂的眼神看着他们。
瓷不说话,祂就被村民们当成小哑巴,实际上是h军里大部分的人都这么认为。
等瓷用纯正的南方口音说出话时,他们都很震惊,瓷后知后觉的知道,自己平时确实有些话少了。
小哑巴一头黑发,发尾是红色的,剪掉也会长得很快,索性就拿一根粗布绳子歪歪扭扭的绑住,时间长了,头发到肩膀就不长了,祂偶尔会被当成小女娃,有些心怀不轨的人想要调戏祂,祂就将人打得鼻青脸肿,然后被自己的指挥官教训一顿。
可瓷嘴上说知道,其实下手一次也没轻过,只是隐藏得越来越好罢了。
祂干涉现实的方法也就只有对方主动招惹,然后还击了。
怎么可能忍下去?
『叮─恭喜玩家触发未知存在的主线:逃命吧!崽种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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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和民见面聊过最长的一次应该是在重庆那次,聊得还好,至少在祂利索不少的拳头下,顶着‘青天白日旗帜’星星的民终于听懂了华夏语,可惜祂们干涉不了现实,不然祂上战场也是一位猛将。
在之前祂去质问民时,却被民打得鼻青脸肿时,祂就知道,什么都比不过拳头好使。
以至于让祂的教学方式有些不同寻常。
“如果敌人听不懂华夏语,那就让他听懂拳头,一拳不够,那是你还不够用力,十拳不够,那对方是傻逼。”
瓷跟着指挥官翻山越岭的时候也跟着读了不少书,读书很有用,但是读书只能攻击敌方的精神,不能物理痛击,而物理痛击是最让人记忆深刻的,于是,祂常常锻炼体魄。
军中很多人真要和祂比,说不定还真没有人比得过祂的拳脚功夫。
瓷为了让自己的敌人一直记得这种痛感,特意找了不少穴位的医书看,越看,越想试炼一番。
于是,在和日帝对上的时候,祂用了不少力气。
日帝有刀,他有。
日帝有枪,他也有。
日帝有大炮,他没有。
日帝怕自己抢不到资源,他怕自己让日本进一步。
一方是贪欲,另一方是信仰。
不是不会怕,只是还不能让他怕。
瓷在想,自己是疯了吗?
可是身后血红的大地告诉祂,祂还不够疯!
“嘭!”
“八嘎!”
瓷看着脚下被血肉模糊的战场,露出一个森然的笑容,祂一直觉得,东瀛是条不合格的狗,现在祂越发觉得,东瀛是条连吃肉都吃不明白的狗。
“你的老师就没让你知道,祂是怎么一步步蚕食掉西域,南蛮的吗?”
“难道没告诉你,咬谁都不要想咬自己的主人吗?”
“大唐他妈教了你多少年?!还是这么蠢!”瓷抓住日帝的刺刀,手中用巧劲将刀刃掰断,眼眸中被血色浸染,祂知道,祂疯了。
在这个世道,大部分人都要疯。
吃不完的苦,交不完的税款,打不完的战,看不到的明天,还有吃不饱的全家,虎视眈眈的军F,无法忍受的入侵者,祂怎么能不疯?
想来祂才是最疯的,最不要命的一个,也是,都要灭国了!要命干嘛?!
祂咬下日本手上的肉,吐出来,然后看着日帝的眼睛,说道:“D国主义?你玩得明白吗?呵~”
日帝一言不发继续与祂缠斗。
受伤在所难免,瓷也不在乎这点伤了。
祂一贯的安静在此时破碎,像是终于突破囚笼的猛兽,找到自己的猎物,精神和物理双重的攻势让日帝越发难以忍受。
“你懂什么?!老古董!你死了!我就是你!你为什么不能去死!你和民,还有那些家伙,为什么不能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啊啊啊!!”
日帝歇斯底里道:“你又不是我!!你凭什么指责我?你又不需要时时刻刻担心灾难!难道你灭掉的那些国家的时候难道不就和我一样吗?!你才是那个该死的家伙!!”
瓷冷笑:“宵小也配与我相提并论,我开始称帝的时候你还在玩泥巴吧?!”
日帝的状态越发疯魔,倒是瓷,慢慢冷静下来了。
祂与日帝拉开距离,对自己这番成果感到满意,对着崩溃的日帝说道:“下一次再见,畜牲。”
“不!你不准走!!!我不允许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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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瓷一直处在一个平和期,别看祂在根据地里笑眯眯的,熟悉祂的人都知道,祂打人,狠且不留手,疼能疼上十天半月,但是不会真要你命。
即使是这样子,也有不少人想来犯贱。
瓷可不贯着,遇到一个就是揍,遇到一对就是打,遇到一群那更是两眼放光无法自拔。
久而久之,凶名赫赫。
当然,指挥官知道后祂也被骂了个狗血喷头。
瓷委屈,然后背地里又找了几个人当沙包泄愤。
祂打的都是伪军里面最坏的那批!凭什么说祂?
解放后没几年,祂和民开打。
一开始确实有点反应不过来,民也不是吃素的,但是祂更不是吃肉的,祂是吃人的。
红,八路,新四,死了那么多,难道不吃人吗?
“哥,你的拳头真的很软。”
瓷开始反攻的时候,民甚至连接招都做不到,战场上是硝烟味与血腥味,祂们之间什么味道都没有,瓷想,自己很讨厌这样子。
于是,祂开始发疯。
不让民见血,祂就心里就跟压了块石头一样。
等到见了血,民又害怕的想逃,被祂追着许久,还是让祂逃了。
瓷吹了吹自己的拳头,看向一边看向的美苏二人,挑眉道:“哟?还在看,再看我要收费了。”
美利坚戴着墨镜,一副B格拉满的样子,那时候的瓷不知道怎么吐槽,思索一番说道:“像是只高扬脖颈的公孔雀。”贱,但是确实帅。
而苏维埃呢?
在慢慢的欣赏,可得了吧。
英法二人回过头来时则是有些诧异,瓷挑眉问道:“怎么都看着我,放心,肯定比你们都帅!”
说着抬手撩了下自己赤红的发色,瞥向自己挑好的老大哥,思索一番说道:“大哥勉强比我帅一点。”
苏维埃:……
怎么是这个性格?
瓷叹了口气,等美利坚等人走了就跑到祂身边哭穷。
苏维埃沉默半晌,好歹是叫了声自己大哥,只能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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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美的时候瓷还没休息好,看见自己家门口起火,上去踩了两脚在放火的一位家伙,然后跳出来十七个大汉,其中领头的就是美利坚。
祂们喊着什么和平啊!民主啊!就冲了过来,瓷有时候觉得自己还不够疯不是没有原因的。
祂也丝毫不惧,提起自己刚刚铸就好的武器,小米布枪就冲上去。
英吉利一巴掌,法兰西一巴掌,意大利两巴掌,韩和美利坚更是降龙十八掌,期间瓷身上出了不少血窟窿,有的地方骨头都出来了。
瓷搞不懂,美利坚更搞不懂。
“你们都吃上那么好的东西了,干嘛还要来我家门口放火准备打劫呢?”
瓷一边笑着,一边哭着,手上的力道就更大。
为什么,就是不能让他好好睡几年呢?
为什么?就是不能让他安心心吃饭呢?
为什么?就是不能让他的阿妹多少几夜好觉。
为什么?就是不能让他的阿哥不要受伤呢?
“因为钱?不是,因为那些正客?因为正治?不是,因为你们不是zb家和正治家!因为!你们只是棋子!!而我不是!!你们为什么要来,打扰我的睡眠呢?!”
“你不知道,我一天要耕种好多土地,只能吃饱,还很累,还很贫穷,还比不上你们!这都不是我生气的原因,而是我比你们穷那么多了!!你们还要打劫我!还有盯着我家的稻谷,我家的机器,不想让我活是吧!你们都别想活!!!”
瓷发疯了,发狠了,不要命了,祂要活,可是有人不让,于是日帝四肢残废了两只,民被祂赶走,d主被祂打掉那么多,祂想睡个安稳觉,可是有人在家门口放火!不然祂安生。
于是,祂让十七个人一起上,一挑十七,鲜血淋漓还要咬下美利坚的一块肉。
听到美利坚拿自家南边的地来威胁自己,说要让一种毒蘑菇长起来,祂笑了。
“你最好祈祷,在你种到我家之前,没有人种到你家,如果我家地不能种了……”瓷眯起眼眸:“我死了也要把你祖坟刨了。”祂拿刀对准英吉利,英吉利脸色铁青。
真是逆子!啊!
期间,苏维埃穿着黑衣服来了一趟……
打完架,瓷浑身神清气爽。
祂看向东南边,心想,要不也去那打打?
美利坚带着一身伤灰溜溜离开,瓷来到一处地方,捡起祂掉落在地的墨镜,给自己戴上试了一下,发现有点奇怪。
于是毫不在意地丢掉了。
还不如祂家的面具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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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瓷也没睡几年安稳觉,祂和自己的好大哥打起来了。
“MD,老子把你当哥哥,你想吃我肉?!”
“混蛋玩意!简直得寸进尺,得陇望蜀!”
“不听不听不听!来打啊扑该!”
为什么,还是安生不了呢?
瓷眯起眼睛,在寒风凛冽中和对方拳拳到肉,爽得祂感觉好几年睡不着觉。
期间有人想偷袭,挨瓷一拳然后晕头转向灰溜溜的走了。
苏维埃和祂打了好久,然后被累到了,与祂停战,二人对视片刻,苏维埃咳出一口血来,说道:“达瓦里氏,你是一点也没客气。”
“酒蒙子,再想吃我身上的肉你可要试试能不能吃得下老…”话到嘴边祂紧急转了个弯:“兄弟的拳头。”
苏维埃呆愣一下,随后笑出声。
“吃不消,真的吃不消。”
瓷冷哼一声,转身想回家了。
却被苏维埃拉住了,祂高大的身子那时候已经不再与祂有那么大差距,瓷看了一眼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站着等待的美利坚,转身与苏维埃对视。
“还有什么话?”
“我想和你聊聊……一会儿。”
“说吧。”
二人重新坐下来好好谈话,瓷偶尔和祂还是会拌嘴,但是没之前的剑拔弩张,二人笑着笑着,苏维埃就慢慢垂下了头。
泪水滑落的时候瓷清楚的看见了。
寒风凌冽,泪水冻结。
不知不觉,太阳升起。
瓷笑了笑,看着俄罗斯带着苏维埃离开。
“亲爱的,回家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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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美利坚闹掰的时候,瓷睡着了,闷在被子里,任由美利坚在房间鬼哭狼嚎,看似充满美好的回忆,实际上全是利益的粉饰。
瓷太爱美利坚了,也太爱苏维埃了,祂爱过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祂爱自己,爱人,爱利益,爱钱,爱财富,爱一切让祂舒适的,嫉恨一切让祂痛苦,这是祂,也是祂们。
实际上太阳在这半个世纪以来从未升起,在祂诞生以来的半个世纪,从未。
祂爱自己。
因为痛苦,因为时代加之其身的一切苦痛,让祂精神崩溃,让祂的精神不再健康,祂疯狂,狠厉,自私,爱财。
不健康的心理怎么可能有健康的郭度?
于是祂去看心理医生了。
“你说你一直在黑暗中?”
“是的,从未离开,伴随我的生命,直至死亡。”
瓷眯着眼眸说道。
“那么你在黑暗中做了什么呢?”
“我在喊叫,没有人理会,我在哭闹,无人在意,我在自残,我的身体在哀鸣,然后我的精神慢慢崩溃,我跑,它一直在。我停,它侵蚀我,我看不到未来,这是黑夜。”
他说:“那么,你可以等到天亮。”
祂说:“我不能停。你无法想象,我所处的黑夜,它是深渊,我一停,万劫不复,我一哭,越难逃离。它看到我的眼泪,于是更加兴奋,于是更加愤怒,于是更加……我等不到太阳,你不能想象,你不知道太阳何时来临,而你要在黑暗中一直忍受下去。”
“你不知道太阳何时来临,而你要在黑暗中一直忍受下去吗?”祂反问。
“是啊,也许我不停下,就不会血肉模糊了吧。”穿着蓝白色条纹衣服的青年眯起眼睛,最后看了一眼祂,然后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任由血液流淌哭泣声四起。
在很久之前,祂对死亡的最高幻想是,站着敌人的尸体上,被子弹穿得身体血肉模糊。
而现在,他对死亡的最高幻想是,躺在冰冷的地上,让心跳停止,让自己最后的听觉听到凄厉的哭声。
结局,是怎么样的?
瓷不知道。
祂遗忘了,鱼的记忆有七秒,祂的记忆一秒不到,下一秒,又看见谁?又遗忘谁?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