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过古稀已有五年,骑着自行车从不远处的家来到车来人往的忙碌十字路口。他找好看好位置,在天桥旁停下旧自行车,摆放旧旧的木箱子和椅子,一把口琴,一只带麦的扩音器,这就是他的全部道具。
几个救助站的人来劝导,然后走了,老人重新拿出道具……老人的伴侣在养病,掂量了低保和儿子不高工资,老人开始在街头吹琴唱曲。这是他喜欢做的事,他对伸手要钱行为不耻。
现在是11月中旬,西宁冬天的风还是刮了起来,灰尘、树叶、人的埋怨声都被不约而同地吹起。太阳斜照,风亦渐凉,甚至是寒冷的。而老人依旧吹着口琴,不吹时就唱上几句老歌,似乎这乍起的冷风与他无关。老人的歌一曲接着一曲吹,一句连着一句唱,在这个西宁繁忙路边显得突兀又孤独。
一位白发苍苍的奶奶路过,驻足,聆听,然后与之攀谈。两位来自外地定居西宁、爱唱歌的老人因为音乐相遇了,奶奶拍爷爷肩膀,称“大兄弟”。“我唱一下《南泥湾》吧”,老爷爷给奶奶吹口琴伴奏。奶奶心情很好的又唱了一首《学雷锋》(奶奶年轻时可喜欢唱《学雷锋》),爷爷继续伴奏。两位老人沉浸在喜悦中,不时摇摆着并不挺拔的身体,仿佛回到了那个歌声飞扬的年轻时光。
人世间一大幸事有时会是在某条街道某个路口我听见了你的声音,然后我们一起唱歌,暂时忘记现实,回忆着年轻时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