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的春天

    按照“早清明”的说法,在清明节前准备好纸钱,拽了两支柳枝(老家里几乎全是杨树,基本找不到柳树),带着父亲和儿子回家祭祖添坟。

      由于这两年没有回家过年,儿子很新奇,一到家就从一棵老树上弄下一块树皮做成宝剑的样子,挥来挥去,声称保护地球。忽然他发现院子的一角有一片蓝色的小花,真是太漂亮了,他要挖两棵送给妈妈,于是他拉上小表弟一人扛一个大铁锹有模有样地挖起了花。一边挖还一边告诉表弟,春天真漂亮,他最爱春天。让人忍俊不止!

      准备好纸钱和贡品,父亲、在老家生活的四叔、我、儿子和他的小表弟一起到爷爷的坟前烧纸、添坟。儿子一看到大片的麦田立即兴奋地跑了进去,他和小表弟蹲在麦田里和我玩起了捉迷藏。我哈哈一笑说:“风吹草低见牛羊”,他则大喊道:“爸爸,你错了,应该是,风吹麦低见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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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烧纸时儿子好奇地问我们在干什么,我问他会不会背宋朝诗人陆游的《示儿》,他很流利地背完,然后炫耀地看着我。我借机告诉他这就是家祭的一种形式,我们要告诉长辈我们过得很好,告慰已经逝去的牵挂着我们的家人。说着说着想起爷爷在世时对我的好,心底升起一丝悲凉,情绪竟低落下来。儿子“哦”了一声,似懂非懂地走开了。

    村庄的后面就是东去的潁水,我们村正好是个渡口,父亲领着我们一起去坐船游玩,因为船是平板机器船,儿子在船上又发起感慨:“这个船真厉害,居然一个座位都没有,所有人都得站着”。我们还没来得及笑出声音,就听见儿子又大喊起来:“大船,快看大船!”过大船是通航的结果,周口也曾有过辉煌的历史,那时叫周家口,是个内陆小港口,车水马龙,舟行如织。现在的周口市委市政府为了实现跨越式发展提出了“通江达海”的通航计划,每天从我们村后过去的大船有三五十艘。

    船到岸了,儿子也被我们看起来稀疏平常的景色惊呆了。绿油油的麦田、黄灿灿的油菜花、三两株粉红色的桃花、成片成片不知名的小蓝花,静默地看着缓缓流淌的颍河,微风一吹,齐刷刷地像似向毕竟东流去的春水挥手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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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子和他的小表弟玩疯了,一会钻进油菜花里,一会爬到了桃树上,一会在草地上打滚,一会在河边戏水……他们时而大喊发现了小鱼,时而惊呼有成千上万的小蝌蚪在找妈妈……我们也被感染了,就这么看着他们,感受到幸福和美好!四叔吐了一口烟,飘渺地说:“春天是属于孩子们的!”

        儿子他们可能是累了,躺在河边的草地上不动了,儿子说:“我老家的春天漂亮吧?”小表弟羡慕地说:“漂亮,真漂亮!”孩子们的欢乐最终冲淡了清明时节的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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