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如长河,在老人的沟壑中静静流淌,那皱纹斑驳的肌肤仿佛捕捉了夕阳余晖的温暖,老人曾亲历过辉煌岁月,承载着无尽的光荣与流逝的时光。你可曾意识到,老人乃是珍贵的瑰宝。
今年是姥爷一家搬来城市的第12个年头,在我的印象中,姥爷是个很“神秘”的人。今年85岁的姥爷是平顶山郏县大李楼村人,姥爷出生在上世纪三十年代,身经新旧两个社会,是在贫穷落后、劳累奔波中度过来的,正因如此,姥爷勤劳、坚强、善良,他深深地影响着我们这些后辈。
提起童年生活,姥爷说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穷开心”。姥爷说道:“在生产队时期,农村地区的生活水平相对较低,经济状况较为困难。尽管一年到头都在努力干活,但许多人仍然面临着饥饿和贫困。穿的衣服大多是自制的麻衣,破了,补一补,继续穿,很多都是大的穿过小的穿。夏天很多小孩子光脚丫,光屁股,不穿衣服裤子和鞋子,到八岁上学才穿衣服裤子鞋子。农村孩子只要自己会吃饭,大人们很少管,上学都是大的带小的,放学后就去放牛,还要背着小竹背篓,割草给猪挖野菜。”
新中国成立后,我的姥爷和天下所有劳苦大众一样过上了新生活,成了新国家的主人,他们积极响应党的号召,跻身投入到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之中。在姥爷的回忆中,记忆最深刻的便是1958年在农村参与大跃进时发生的故事。姥爷说道:“农村干活就是‘大跃进’,队长一敲铃,社员们就集中到一个地方,打打脸,用墨汁、钢笔,自己都画到脸上,有的画眼睛上,有的画胡子,腰上缠着腰间带,就开始干活了。干活前,我们会听公社或大队的广播,了解最新的政策和通知。然后,记工员记录当天出工人员的工作内容和工分,确保每个社员的工作都得到了应有的回报。最后嘞,生产队长会分配第二天的主要农活,并指定由谁负责带队完成。那个时候干活都很起劲儿,干活的时候还有口号,就比如‘天冷热气高,寒气冲云霄’‘打仗苦干拼命干,一天等于二十年’,边干活边喊口号,越干越有劲。”
“那个时候,生产队几十户的百十来人一个晚上‘小车化’。那事我想着,一个晚上能做一个小车?实际上就是爬到树上,找一些粗壮的树枝,弄圆润后中间钻个小孔,插到小车头,第二天队长一敲铃,社员们就把小车推出来,车上装个篮,就往地里推粪,看着就很有趣。”
在姥爷家里,有一枚“光荣在党50年纪念章”,姥爷说道:“ 我在大队工作几年,兢兢业业的干,不整玄虚的。大队支书、驻队干部一块介绍入党,1958年成为预备党员,一年之内不犯错误,在1959年成为党员。”
姥爷又介绍起他的“会计”生涯:“我在大队的时候是一名会计,那个时候大队有三位会计,一位是主办会计,管账的,一位是管社员往来,就是社员预支这些,我是管杂物的,现金、公账、开介绍信,去东西都由我来出钱。当时我还管着粮食,那个时候大队里有12个生产队,生产队打的粮食卖成钱都交给我。”
姥爷姥姥膝下有五个孩子,是四世同堂。姥爷说:“在我们那个时候,小孩子多,看着很热闹。到处可见一堆小孩儿,笑声,哭声,还有喊叫声,比现在城市里热闹的。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双方父母不指责对方孩子,只打骂教训自己的孩子。小朋友今天打闹,明天又在一起玩的。”大女儿为了使老人家过上更舒适的生活,能够安享晚年,把两位老人接到城里住。当我询问到城里与农村生活有什么不同时,姥爷说:“城里头生活质量很好,但实际上,住着不如农村‘随便’。在农村的时候,吃完饭没事能出门转悠,去邻里串门,去地里看看菜苗,看着一片青,好看,到处都是新鲜的。但是在城市里,没地方去,这街里街坊看来看去,就一个样。”姥爷家里有好多医学的书,姥爷说因为电视上的节目主持人语速快,记不住,不如自己看书学;姥爷还会修理、焊接……
姥爷姥姥的一生是操劳的一生,是勤劳的一生,是平凡的一生。他们相濡以沫,现如今白头到老,子孙满堂。曾经对于祝福家人身体健康这样的话语,我总觉得过于陈腐、普通。然而,随着岁月流逝,我深刻认识到,这几个简单的字眼承载着我内心最深沉的祝福和希望。
岁月在你们的额头留下痕迹,银丝华发随风拂过你们的脸庞,你们是新时代的“40后”。虽然身体已是“耄耋”之年,却从无风烛残年之说,唯有老当益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