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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这不咱们赫赫有名的小变态。”刺头男故作熟络的拍了拍林格的肩膀。身后一众小弟顿时附和起嘲弄的笑。
林格面无表情垂着头，刺头男却定定看着那只碰过林格的手，似沾上了什么脏东西，皱着眉，撇撇嘴。
身后一小弟眼力见十足，忙拿出张面纸，递给刺头男，“哥，快擦擦，可别脏了你呐！”
刺头男转过头，笑了笑，“还是你懂。”却又猛的一转身，给了林格一拳。林格好一个踉跄才稳住自己，众小弟的拳脚便雨一般的落在身上。
林格咬着牙受着每天惯有的特别‘招呼’。待人都呼啦啦的走远了，林格才抬起头，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自嘲的笑笑。
小变态么？
呵！也对，哪个正常人能闻着好兄弟的衣服，坐在好兄弟的座位上自慰？这不是变态是什么。
林格就是这样一个变态。
一个在晚自习放后空无一人的漆黑教室里，做着放荡的事情，却不想被返回教室取手机的同学撞破的变态。
林格都记不起来自己当初是怎么出的校门回的家。但好兄弟当着他面砸桌椅，看着他说恶心时轻蔑的神情却刻骨铭心。
站在班后门林格望了眼第一排正在和别人说笑的赵玮。刚走进班内，就见赵玮收起表情翻开书看，再没了先前的愉悦。
同学看着赵玮态度明显的变化，纷纷意味不明的笑着看向林格。
手不受控制的抖了抖，林格拉开椅子坐下。还好，至少今天没有逼问自己为什么还有脸来学校。
林格苦笑，自己真的是不想来。不想面对每个人的冷嘲热讽，不想面对老师们的眼神，更不想面对赵玮的冷漠。
但自己却无法逃避这一切。高考在望，学校不会放弃自己为校争名声的机会。丑事学校不告诉家长，林格更不敢自己开口。林格想，或许高考后就好了。
好容易挨到放学，林格刚拐进小巷，果然，他就站在那里。
刺头男招招手，“来了啊，小变态？”不同于学校的，这三个字，刺头男说的暧昧异常。
“打我么？麻烦快点，我还要回家。”林格面无表情。
刺头男低头狠吸了一口烟，“我怎么舍得，啊？”抬头时眼中充满戾气。
林格回家时天已经黑了，母亲注意到他走路不太利索，问了句，“腿怎么了？”
“没事，巷子太黑，不知道被什么没留神绊了一下。”不等母亲再说什么，林格走进浴室，“我吃过了，您早些歇息，我洗个澡。”
打开淋浴器，不一会，整个浴室都雾气腾腾。林格脱下衣服，伸手摸了把镜子。
镜子中的人身上错落着红青的伤痕，林格抬起手臂，几个新的烟头烫映入眼帘。
麻木的站在水下半晌，林格慢慢的蹲下，脸埋进手心。
再次到巷子碰到刺头已经是两天后了。意料中的拳头却没落下来，林格抬头便看见刺头男深深的看着他。
“你……就那么喜欢赵玮？”刺头男莫名问了句。
“我喜欢你。”林格知道这话说了定又是一通打。
果然，刺头男一脚踹过去，压低声音吼道，“我操你妈！”又一把夯住林格领子扯到眼前，“老子他妈亲眼看到你拿着赵玮球衣打飞机，我两之前待你不薄啊，祸害完他，又要来恶心我是不？我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操！你他妈就是欠操！”
林格看着他眼睛，一字一句，说，“那你操吗？”
刺头男眉不可抑制的跳了跳，一拳呼过去。
林格回到家发现父母都睡了，站在卧室看了父母好一会，才返回自己房间。
刀片割过手腕时，林格觉得自己挺不是东西的。父母等着他上清华，他却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
林格又想到了赵玮，自己还是对不住这好兄弟。
林格又到了刺头……林格想到了很多。一生似一刹，点点滴滴在眼前如无声电影快速播放。
咽气前，林格喃喃道，“还是没敢告诉他。”
没敢告诉他的事很多。比如，他很开心他能打他。比如，他忘了那天他自己的球衣脏了，穿着赵玮干净的球衣打了一下午篮球。比如，他是真的喜欢他。
刺头蹲在林格的墓碑前，看着那黑白照片，上头林格笑的很开心。刺头只觉得刺眼。
“你……就那么喜欢赵玮？”弹弹烟灰，“我待你那么好，你怎么就不……嗯？”刺头将手中烟头重重摁倒照片上，咧嘴说，
“小变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