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会课结束，学生们站在教室门口整队，整理好衣领便一同去楼下聆听“三到日”晨诵。”他们像归巢的小燕般聚拢，蓝白相间的校服在晨光里连成整齐的队伍。
“报数！”班长清脆的声音响起，“一、二、三……”当数字卡在“四十一”时，队伍中间空了两块小小的位置。我心里咯噔一下——是小达和小毅。这两个形影不离的男孩，一个总因上课传纸条、课间追跑被提醒，一个握着班级前几的成绩单，却常忘了课前要把桌面摆整齐。“你们先跟着班长下楼，保持安静。”我安顿好其他同学，转身快步走回教室。刚到后门，就看见小达正用尺子在课本上划横线，小毅则低头翻着练习册，两人听见脚步声，同时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慌乱。
“为什么没跟队伍去聆听晨诵？”我走到两人面前，尽量让语气保持平和。小达先开了口，手指抠着衣角：“我……我去厕所了，回来就想在教室待一会儿。”小毅的声音更小，头埋得更低：“我也是，没来得及跟您说。”“集体活动不是想参加就参加，不想就留下。”我把两人带到讲台旁，指着墙上的班级公约，“你们看，‘有事提前请假’这一条，是不是每天都在强调？小毅，你成绩好，但规则意识同样重要；小达，你总因为小习惯惹麻烦，这次更该明白，遵守纪律不是约束，是对大家的尊重。”我的话刚说完，小毅的肩膀就轻轻抖了起来。他抬起头，眼睛红红的，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滴在胸前的红领巾上：“老师，我错了，下次再也不会这样了，我会提醒小达一起遵守规则。”小达看着流泪的小毅，脸上的满不在乎慢慢消失，他抿了抿嘴，认真地说：“老师，我也错了，不该提议留在教室，下次有事一定先跟您说。”我递给两人各一张纸巾，轻声说：“知道错就好，以后切记不能私自留在教室里。记住，咱们班是一个整体，少了谁都不行。”
晨光透过窗户，照在我们三人身上，小达和小毅并肩走在我身边，脚步比来时更稳了些。这场没出现在课表上的小课堂，或许比宣讲里的道理，更能让他们记住规则的意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