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训班边上不知道谁在兜售小鸡,是一些刚孵化出来没几天的小鸡,小文在那里上完课后,看到这些毛绒球似的小鸡,又闹着要养小鸡,文妈一看价钱不贵才两块钱一只,于是就买了一群回来,大约十只左右。
小文拿着一个纸箱子和文妈把这窝小鸡捧来了,心里不禁有些烦躁,这不是想办养鸡厂吧!
盒子里的这群小鸡,“啾啾”不停地叫着,箱子底部已经布满了斑斑点点的白色粪便。
小文殷勤地从家里的米桶里抓出米,撒在纸箱里,又把小鸡从一只一只从纸箱里抓出,放到走廊上,用一块木板拦着,在地上撒上米。
“等它们长大了,我们过年就不要买鸡了。”
这些小鸡实在是太小了,它们并不怎么爱动,一个个站在地上瑟瑟发抖,时不时“啾”几声,像是在呼唤它们的鸡妈。
“以前爸爸也养过鸡,那群小鸡可是有母鸡带着的。”
“那跟我讲讲吧。”
于是我给小文讲述了以前在老家单位屋顶养鸡的经历。
以前我们一家住在小文奶奶的单位里。单位新建了一幢大楼,不知道是资金问题还是其他问题,大楼的收尾也不怎么完备,我们一家住住在了顶楼,那是一个并排两个房间,外面是一个小厅的布局,外面用木板又隔成了两个房间,单位就把这两个套间安排两户人家住,屋外面的走廊连通左右各一个大平台,平台上还竖着一些裸露的钢筋,我们住的房子是突出在两个平台之上的。
我们房子隔壁住着单位同事的另外一家人,男主人是学校的一位物理老师,天天在捣腾着收音机、电视机等一些家用电器。木板隔开的房间,隔音不好,家里发生的事互相之间听得清清楚楚。天台也被各占有了一半,就这样两家人都在天台上养起了鸡。
家里的亲戚先是送来了一只母鸡,后又送来了一个公鸡。母鸡下了不少蛋,灯光下一照,许多蛋的顶部有一圈小圆状的影子,这种就是可孵化受了精的蛋,一只破菜篮子里面铺上些稻草把蛋放在上面,就成了母鸡孵蛋的基地,它被放在没有完工预留的上层楼梯口上。
孵蛋的工作全由母鸡完工,那只公鸡父亲,只管天天跳上天台的围墙上,趾高气昂地向着发白的东方打鸣,或者假装啄食跑到邻居家与别的母鸡套套近乎,孵蛋的事情压根就跟它没关系。母鸡趴在这十多个鸡蛋上面蓬松着羽毛,时不时抖动下身子,或者看看是不是有哪个鸡蛋露出了外面,如果蛋露出外面,它会用喙把蛋往身下拨。
母鸡孵蛋是如此兢兢业业,从不远离它孵的鸡蛋,喂食时,它窝里跳出来,随便在地上啄几口又回到了窝里,生怕它的蛋宝宝们受凉了。你若是把手伸向它身下的蛋,它会发出低沉的“咯咯”声,狠狠地啄你的手,你会发现母亲身上是滚烫的,像是发着高烧。母鸡经常张开喙大口的喘着气,似乎很口渴,把水和食物放篮子跟前它还是会吃的,那个雄纠纠的大公鸡,还是会不顾脸面的过来偷吃母鸡的食物。
二十多天后,母鸡身下的蛋陆续有小鸡破壳而出。没过多天,母鸡身下全除了一堆碎蛋壳之外,还有十只毛绒绒的小鸡,母鸡仍然是把小鸡护在腹下和翅膀下。小鸡身上披着很细的黄色绒毛,刚出壳的小鸡站立不稳。
小鸡出壳了,母鸡也像是如释重负,时不时跳离鸡窝用力扇动翅膀,舒缓着这二十多天的压力,这时发现母鸡的羽毛掉落了许多,也变得骨瘦如柴。
由于天台上没有外来干扰与传染病的传入,这窝小鸡的成活率达到了百分之百。
母鸡带着这一群小鸡在阳台上觅食,虽然天台没有土,也找不到天然的食物,但母鸡仍然有模有样的用鸡爪子在水泥地刨几下,一群愣愣的小鸡跟在后面装模作样地啄食。
有时候,天空中有老鹰在盘旋,母鸡会警惕的歪着头观察着天空,看鹰是不是会从天空中俯冲下来。
这一群小鸡最后都长大了,长成了公鸡或者母鸡。
“原来爸爸早就养过鸡啊!”
“爸爸不仅养过鸡还养过鸽子呢!”
“那我们这些小鸡也养成大公鸡!”
可是第二天早上起来,一只小鸡就僵硬的躺在了箱子里。后来又一只,不到一个礼拜,这伙小鸡全都倒下了,一只都不剩。
“没有鸡妈妈的温暖,一只小鸡都不能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