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4-17 随记 28

听完今早直播间雪漠老师讲引弟故事的结局,心里一阵翻涌。

反思自己是不是也有白福的影子?

引弟生生被冻死在了沙窝里。那么一个聪慧体贴,天真可爱的孩子,被活生生冻死了。上了天堂。

卖火柴的小女孩也被冻死了。

两个天使般美丽聪慧灵动的女孩,都死在了父亲的手下。引弟是父亲直接带着她去了那沙窝;卖火柴的小女孩不敢回家,怕爸爸打他,家里只有奶奶最爱她,“再说,家里跟街上一样冷”,最后她也生生被冻死在了圣诞节的街上。

图片来自《大漠祭》,p345
图片来自网络

引弟走前,一直想着妈妈;妈妈是她心里的一切,妈妈就是温暖,妈妈就是爱,妈妈就是安全感,妈妈就是无条件地爱,妈妈就是天堂;

“妈妈——”她哭叫。刚叫出口,连她自己也奇怪:她等的是爹,为啥又叫妈妈呢?

心里虽奇怪,口中却又不由自主地哭叫:“妈妈——妈妈——”后来,引弟索性大哭了。

哭声满沙洼响,回过来,荡过去,就一沙洼哭声了。

......

“呜——”那鬼,又怪叫一声。

引弟哭了。她由不得自己了。她本来不想哭,可是嘴硬哭,她不哭也不行。引弟没法,就只好由了嘴死命地哭去。哭一声,她叫一声“妈妈”。这也由不得她。她本来想叫“爹”的,可嘴硬要叫“妈妈”,引弟也没法。一哭,一喊“妈妈”,倒把心里的鬼哭没了。

【选自 《大漠祭》,p342,雪漠 著,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2017】

卖火柴的小女孩走前,想着慈爱的、温暖的奶奶。

有一个人快要死了。唯一疼她的奶奶活着的时候,告诉过她:“一颗星星落下来,就有一颗灵魂要到上帝那儿去了。”

她在墙上又擦着了一根火柴。这一回火柴把周围全照亮了。奶奶出现在亮光里,是那么温和,那么慈爱。“奶奶!”小女孩叫起来,“啊,请把我带走吧!我知道火柴一灭,您就会不见的,像那暖和的火炉,喷香的烤鹅,美丽的圣诞树一个样,就会不见的!”

她赶紧擦着了一大把火柴,要把奶奶留住。一大把火柴发出强烈的光,照得跟白天一样明亮。奶奶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高大,这样美丽。奶奶把小女孩抱起来,搂在怀里。她俩在光明和快乐中飞走了,越飞越高,飞到那没有寒冷,没有饥饿,也没有痛苦的地方去了。

【选自《卖火柴的小女孩》,安徒生 】


图片来自网络

最后,临死前引弟咯咯笑了。

忽然,引弟咯咯笑了。这笑,更是由不得自己了。引弟吓坏了。因为她听顺爷爷说过,冬天进沙窝,最怕笑,一笑,就要死了。引弟努力地晃晃小脑袋,想说,我可不想死呀,妈妈。可嘴里发不出声,像是嘴冻硬了。她用力掐掐脸,也无一点感觉,心里却不停地念叨,我不死,妈,我不死,妈妈。嘴里仍不由自主地发出笑声。

引弟一边咯咯地笑,一边望那些“金子娃娃”,心里念叨:“你们可别乱跑呀。你们怕冷,是不是?不要紧,有我呢。”她费力地蹲下身,费力地坐下,费力解开上衣口子,费力地把那些“金娃娃”捡了,一个一个地,揽在怀中,像她妈搂他那样,裹了衣襟,紧紧地抱了。

“这下,你们不冷了吧。”她想。

浓浓的睡意像一张大网,渐渐地罩了引弟。

那笑却不停,像惨叫的野兔一样,瘆怪怪蹿出老远。

【选自 《大漠祭》,p344,雪漠 著,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2017】

卖火柴的小女孩儿呢?最后,坐在墙角里,面带笑容地死去了。

第二天清晨,这个小女孩坐在墙角里,两腮通红,嘴上带着微笑。她死了,在旧年的大年夜冻死了。新年的太阳来了,照在她小小的尸体上。小女孩坐在那儿,手里还捏着一把烧过了的火柴梗。

【选自《卖火柴的小女孩》,安徒生】

引弟死时,有金娃娃(沙驴棒子)的陪伴,整个的一步步被冻死的过程中,都有这个金娃娃;卖火柴的小女孩,一直有火柴的陪伴,直至最后一根火柴梗。

第二天,人们才发现她们死了。人们议论着......

《大漠祭》里对引弟的描写更加地细腻,细腻很多。


P.S.

卖火柴的小女孩能回家却不敢、不愿回家,选择了留在街上,继续叫卖火柴,直至悲剧结局……

人生漫长。不知道,孩子们以后在遇到坎坷或大的困难时,是否愿意和我分享?是否会转身投入我的怀抱?是否会想到我?还是会逃避我?隐瞒我?还是,想到我甚至会更绝望?

原来心里总是有一种嗔恨。现在,明白过来。我有意无意地在使用暴力的方式去面对最爱的孩子。

如果我再不明白到底该怎么爱孩子,到底什么是真正的爱孩子,就会慢慢失去与他们的连接,失去孩子对我的信任,失去他们的依赖,失去他们的爱。更会给孩子播下一颗人生最难面对的种子。

爱是一种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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