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云剪叶,低护黄金屑。
占断花中声誉,
香与韵、两清洁。
胜绝,君听说。是他来处别。
试看仙衣犹带,
金庭露、玉阶月。
这是一首咏物词,写的是桂花。
(李清照有首咏桂词挺有名,但我更喜欢这首。)
在小区里闻到第一缕桂花香时,农历还未跨进八月的时节。
那天也是开学的第一天。刚走出小区大门,一股馨香扑面而来,“咦,哪来的花香,怎么这么香呀?”“蒋校长”一副少见多怪的惊讶表情。
“这是桂花的香气,肯定是桂花开了。”抬头,果然看见桂花树上星星点点的白色小花,簇拥着藏在青枝绿叶间。因为前一天刚刚下过雨,清晨的风带着一丝温凉,轻轻地撩动着树梢,桂花枝随风轻摇间,那些刚刚开在枝头上的桂花,像极了丛林里含羞带笑的正在荡秋千的小仙女。
秋日的空气里从此弥散着桂花的迷香。
我是很喜欢桂花的。换句话说,所有浅色的有香味的花,我都喜欢。
白色或类白色的花儿,都会散发出迷人的香味,比如茉莉花、栀子花、槐花、水仙花、昙花、白合花,比如黄果兰、夜来香等。桂花和梅花是淡黄色的,属于类白色的花,还有白色的玫瑰白色的月季白色的郁金香,也是很有香味的花。这些白色或类白色的花,都有一种含蓄、内敛、高雅的气韵,它们没有大红大紫的鲜妍花姿,却都能散发出清新浓郁的香味。
但是很奇怪,植物界里那些漂亮鲜妍的花儿,往往只有引人注目的外表,却没有引人入胜的香气。这是一种很奇特的现象,也是一种很绝妙的遗憾。
忙过了开学的前两周,我又来到桂花树下。
树上的桂花已然繁盛,一簇簇淡黄色的小花整齐有序地排列在每一条枝丫上,细小而玲珑,在一片葱笼的绿叶遮蔽下努力绽放着自己的光芒。它们说不上有多美,却天生显出淡然的安宁和雅致。不仅如此,桂花还用自己独特的香气,默默地散发自己的魅力。
然而,一朝秋风起,一夕花零落。繁花之后便是凋零。风来树摇,桂花身不由己纷纷飘落。
花有落时,人有归期,都是自然的法则。
望着满地的落花,我这个“伪文青”的心里,又生出矫揉造作的感慨。我把这种感慨说给朋友听,没想到好酒的他竟然回我说,可以泡点桂花酒来喝。哈哈,这句话瞬间反转了我的心情。
既然是生命不可逆转的宿命,与其入尘入土,不如入香入醇。泡一壶桂花酒,醉一场秋意浓。
说干就干。我转身上楼,从家里拿了个簸箕(母亲送给我晒东西的),够着树枝就开始摘起桂花来。
桂花,是我们中国传统的十大花卉之一,虽然它的花期较短但却花香四溢。桂花有金桂、银桂、四季桂、丹桂四大品类。
金桂的花色呈柠檬黄或金黄,花香浓郁,是桂花品种中最香的。它也因此成为城市公共绿化、园林美化环境、小区花园种植、乡村花卉栽培基地的主角之一。城市也好,乡村也罢,我们都能看到它的身影。
银桂花朵颜色较白,稍带微黄,花香比金桂淡。银桂的存在有点鸡肋,它的花色没有金桂漂亮,花香又较淡,虽然我们也能经常看到它,但,只要金桂在,它的处境就是一种尴尬的存在。
四季桂植株较低矮,花朵颜色稍白,或淡黄,香气跟银桂差不多。四季桂最大的特点就是一年四季都会开花,也叫月月桂。四季桂因为植株较矮,大多数都被打造成园林、小区、草坪、院落等道路边的围栏景观。
丹桂的花色最鲜也最深,呈橙红色,但很可惜,丹桂的香味却是几种桂花中最淡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丹桂没有扑鼻的花香,我们在城市里很难看到它的身影。我也是跟群在郊外爬山徒步时看到过。那橙红色的花朵开满树枝的画面,还是挺壮观和美丽的。也许,城市绿化放弃丹桂,可能再一次证明了,华丽的外表难敌丰富的内涵。
桂花摘回家后,我用称称一下,380多克,用筲箕筛去花柄,重量少了100克,用簸箕晾晒了一天后,桂花的重量只有220克了。
在晾晒桂花的空挡,我去买了一个专门用来泡酒的玻璃罐子和一瓶2.5升56度的清香型粮食酒。
玻璃罐子拿回家后用先洗净,后烧开水烫,最后倒少许白酒消毒的三部曲收拾好。
第二步,开始给桂花发酵。把晾晒好的桂花和敲碎了的冰糖一起放进消毒好的罐子里,混匀后密闭,放置3—5天。
5天后,我打开发酵桂花的罐子,又放进去十几颗大红枣,二十几颗剥了皮的桂圆,抓了一大把枸杞,最后倒入白酒,OK,成了。
(泡好的桂花酒至少半年后才能喝。)
泡好桂花酒的当天晚上,下了一场大雨,小区里的桂花,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