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变回了二十岁，而你变成了老头。我一眼就认出了你，因为你除了变老了以外，其他什么都没有变。我们没有追究这变化发生的原因，只是在相认后紧紧相拥。
我们默默看了对方好久，然后你平静地说出了梦里的第一句台词：“这些年发生了很多事……”
我搀扶着你走了一段路，我们来到了海边，海水温柔没有波浪。天色像是傍晚又像是早晨。云彩一会儿是红色，一会儿是黄色，一会儿是紫色，一会儿是橙色。我仿佛伸手就能碰到它们。世界除了我们俩没有别人。我感觉我比以前更依恋你，更喜欢你。我想要充分地照顾你，像你充分地照顾我那样。我在美景里听着你给我讲故事，沉浸在自己年轻美丽的巨大安全感里。
我在依依不舍中醒来，诧异自己为何会做这奇怪的梦。我想起我常常问你，如果我老了丑了，你还会喜欢我吗？你不说喜欢也不说不喜欢，你只说我们不是一起变老的嘛。这次变成了你问我这个问题。在梦里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