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电话还不来呢?”等待的时间特别长。心急。我们通过另一个朋友,联系了第二医院的另一骨科科室的老乡,护士长陈阿姨。陈阿姨热心帮助,面子也不小,她说预约了周三做手术取钢板。
周一做术前检查,得知陈阿姨的女儿和儿子是高中同年段的校友。“真巧,同学的妈妈加上同乡情谊......”我觉得放心多了。
在我国,术前检查那天起,都必须算住院收费,也叫“挂床”。挂床的都通常偷溜回家。每组骨科里都人满为患,儿子挂的床在“走廊”,说是等手术那天,就能把床位更换到室内。
明天要做手术了,能否安排在第一台手术呢?越早,医生的精神越好,儿子神经血管受影响的危险系数就更低,而且能为他争取更多的时间恢复----好出门上学。我让儿子和护士长阿姨申请,她表示“尽量安排”。
“我们早上早些时间到医院排队,争取做第一台手术。”他爹晚上就做好了计划,周三一早他带儿子去,我正常上班,他们七点半到医院。
我做好了中午下班去医院探视做完手术的儿子的准备。
上午十点,手术该好了。
“怎么还不来电?”我去电质问。
“儿子还在病房看书呢,没轮到。”
十一点,没轮到。
下午两点,没轮到。
下午三点,没轮到。
哎,真没想到医院这样安排。
“为什么不告诉病人大概安排手术的时间呢?”我心疼儿子从昨晚八点后就禁食,白天再饿一天,且处在等待“挨宰”的不安中。他爹安慰我:
“儿子挺安定的,在自己阅读学习中。他已经过了肚子饿的时间。”是呀,饿过了那阵,胃已经麻木了。
下午五点,他爹来电:“儿子手术做完出来了,顺利!”
“太好了,太好了!”我的心终于安定下来,充满了惊喜和感恩-----虽然焦灼等待了一整天。
晚间,我带了线面给他们爷俩吃。知道术后是不能吃的,但是儿子的手术部位在手臂,不是在腹腔,也许可以例外?儿子已经醒来,看到妈妈来了,也很高兴:
“不痛,护士说,还是要等到6小时后才能吃东西。”
看到儿子嘴唇干裂,我用棉签蘸了温开水蘸在他嘴唇上。许是太干渴了,他欣然接受这些许的水源。看到他的确不痛,我好欣慰。在他们的劝说下,欢喜地回家了,留下他爹陪床。
晚上11点,他爹来电:
“送的线面重新热了一下,儿子吃了。”他爹顿了一笑,似乎斟酌下才再说:
“更高兴的是,刚才叫他大拇指动一下,他有知觉了,说明血管神经没有问题。”
“原来不能动?”
“是呀,手术出来很快人就醒了,但是手臂手掌没有知觉,我真担心神经系统受到影响。”
我心中涌起一股温情。他不敢告诉我,一个人悄悄担心了六个小时呢。亲情,是真心要减轻对方的担心。
“那他现在痛吗?麻药该退了。”
“不痛,点滴也没挂了。或许是手臂脖颈处贴了止痛贴有关,这是中西医结合治疗。”
第二医院的附属院名就是“中西医结合医院”。真好!不痛。
第二天一早,我去电:
“后半夜痛吗?”
“不痛!” 我的心是那样欢悦起来,术后十二小时都不痛,后面不可能再痛了。
“市二的骨科的确强啊!”
想想之前的术后,痛的可以说“死去活来”。包括儿子前年的一次急性阑尾手术后也是痛得“不堪忍受”。这次拆板,也是原先那么长的伤口,要把螺丝、钢板和肌肉、骨头剥离,居然术后没有痛感!
“厉害了第二医院!”我由衷感受骨科在这个医院的专业和神奇。
怀着难以置信的心情,中午和晚间咨询,得到的信息都是“不痛,不痛”。
术后三天,儿子出院。术后没有“痛感”过。
这一波三折的“手臂就诊”记,让我的心如在大海波涛中玩滑板。“术业有专攻”,第二医院骨科的确骨科好!但是,那里的医生要是不那样追求“市场经济”,该多好啊!仁心和仁术的完美结合,解码,永远在路上,却也在个体医生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