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王子的9岁农历生日,母亲以前常说:“儿的生日是母亲的苦难日。”之前一直不理解,直到自己做了母亲才体会到这句话的意义。
记得2012年的今天,因为咳嗽的原因,我一夜没睡好觉。早晨起床后,昏昏沉沉,腰疼的厉害,随便吃了点饭便躺在了沙发上。婆婆从关林家吃过早饭后过来。到了10点多,我的腹部出现了疼痛感,腰也更疼了。离预产期还有一周,我以为是孩子在肚子里调皮,也或许是咳嗽导致的疼痛。我侧躺着,让婆婆帮我推拿了一会儿腰,也不管事儿,还是疼。
我注意了一下疼痛的时间,大约十五分钟疼痛一次。我心想:莫不是要生了?
到了中午婆婆饿了,我难受的也不想做饭,她就又坐车回关林家吃饭了。
这时,妈妈下班回家,看到我不舒服,随便吃了两口饭,便带我去医院了。到医院里,先做胎心监听。医生说胎心不太好,怕是要生了。但是我的骨缝才刚刚开了一指。距离全开大约需要1天的时间。医生带我做了B超,发现脐带吊着孩子子的脖子,时间久了怕孩子有生命危险。最后医生决定给我剖腹产。
我一开始听到这个消息是拒绝的,我想自己生,因为都说顺产的孩子协调性比较好。但是又怕等到骨缝全开时,孩子窒息。于是听从了医生的建议剖腹产。
剖腹产先要插尿管,那种疼痛我终生难忘。妈妈在我身边陪着我,护士的动作还是麻利,噌一下管子就进入了尿道。过了一会儿我被脱光了衣服推进了冰冷的手术室,又被人抬到了手术台上,浑身一丝不挂的躺在那里,让我觉得好没有尊严。一位男性麻醉师,帮我侧过身,在我背上注入了麻醉剂。想着一会儿肚子上就要被横切一刀,内心充满了恐惧。我希望是全身麻醉,让我睡一觉,然后娃就能出来。可医生说那样是不安全的。我只能半麻醉,也就是我将眼睁睁的感受着自己的肚子被划开。
主刀医生为了分散我的注意力,和我聊着天。一会儿她把手术刀放我肚子上,问我有什么感受,我说凉凉的。她说好的,还要等一会儿,就可以做手术了。现在想来,那时她已经在我肚子上划开了口子。因为不一会,我就感受到她在我肚子上狠狠的拽了一下,那一下很疼很疼。然后肚子里就感觉到少了什么。再接着就听到一声响亮的啼哭,孩子降生了。
那一刻,我眼角流下了泪水。我多想看一眼孩子,但我被麻醉了,浑身动不得。只听到护士们的对话和孩子的啼哭声。
19:49分,男婴, 6斤7两。
没多久,孩子被洗干净,包好送了出去。留下我继续在手术台上,等待着医生缝合伤口。也不知过了多久,缝合完毕,我被推出了手术室送到病房。那已是夜晚,守在手术室外面的是我的母亲。我进入病房后,母亲和小姨在身边照顾我。麻药的劲儿已经过去了,伤口开始有了巨大的疼痛感。我口干的很,但也不能喝水,母亲只能用药棉沾水给我擦拭嘴唇,前几天的咳嗽还未愈合。每咳嗽一下,伤口就会有撕裂般的疼痛。那一夜,是我迄今为止最难受的一晚。幸好,有母亲和孩子陪在我身边。
记得看到孩子之前,我忐忑极了,生怕他有什么五官缺失,或者奇丑无比。第一眼看到他,虽无惊艳,但也算放心,至少五官健康,就是哭声特别大。哭起来面露青筋,皮肤发红。他来到这个世上的第一夜,不吃、不喝,只是哭。而我的母亲,为了照顾她的女儿和外孙,一夜未合眼。
孩子出生了,大名他的父亲早已取好。小名由我来取。叫什么好呢?我的儿子,必然与众不同,名字首当与众不同。我的儿子,王莹的儿子......王子,王子这个小名就像是上天赐予我的智慧,除了这个名字,我再也想不到其他名字,脑子一片空白。就叫王子!我希望他像王子一般善良、阳光、智慧、有谋略......
9年了,第一次把那一天的场景记录下来。虽然之前的也有只字片段的和王子讲过。今天,在王子最后一个个位数的生日之际,我把它写下来。
谢谢王子这9年的陪伴,我第一次当妈,也从来没有接受过专业的训练,摸石头过河,谢谢你愿意做我的儿子。谢谢你允许并原谅我在育儿路上犯错。我爱你,宝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