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工夫,那条黄底紫云的纯棉围巾不见了。它跟了我三年,颜色已旧,可我依然很喜欢。春夏秋冬的开车日子里,我用它做挡风遮阳两相宜的面罩,护卫自己自爱自珍的脸。
现今它忽然不见了,心里难受,眼泪打圈,最终没忍住,还是掉下来。
我知道是那些嫉妒我的人干的事。在生活皆不容易的世下江湖,女人和男人一样去挣饭吃,当然就要经得起这雄性世界的龌龊和捉弄。忍了激动和愤怒,于无人处掉泪。
开货车,一方面是为了生活可以自给自足,一方面是心底里尚有一丝游侠走镖的古道情结。
行过多少年,最终知道自己不善与人打交道。对着不言不语的货物,细心把它们牢固捆绑好,小心谨慎地开车,安全地把它们送到需要它们的地方。是最适宜自己性情的工作。
怕入人场,我不知道怎样用言语来应对那些聪明的人和事。又没什么高情商说些曲里拐弯的话。只是沉默。
在太阳下低头,流着汗水和泪水,黙黙理妥货物,不屑理那些嫉妒和中伤。
牂羊坟首,三星在罶。人可以食,鲜可以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