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支离破碎,我的世界开始分崩离析。此刻,睁眼闭眼已无差。
我在ICU醒来,耳边除了嘈杂的啜泣声捕捉不到其它感官瞬间。
我就这样没有尊严的躺在病床上,没有成功的和自己内心的怯懦告别,苟延残喘活了下来。心脏起搏器仍旧在照运作,脉搏跳动的每一下,都刺痛着我的神经。
若后会无期,那就随他去;如若有奇迹,便可再见。
我怎么还是和十五年前一样的天真,一瓶安眠药的计量还是太少,不足以带走我的苦痛与思念。
也许这真是一场梦吧,我再也见不到他了。我曾爱他,他的年代他的衣衫,他的一切的一切,却再也无法抓住机会回到他的身边。
一个月后,我康复出院,回到了茴庙当中,我知道茴婆还在那里等我。茴婆是山里的神婆,守护着茴庙,她可预见时间一切可知未可知之事。她早已预料到这次我注定会失败。
“不让你去试一次的话,你不会甘心。罢了,干脆随你去吧。”
茴婆念叨着,叹息着,她知道我活不过下一个五十年,也就在无机会回到那个我向往的年代。这是奢望,是一场无因果,无结局的梦。
我的信仰,我的快乐,随着上一个世纪,幻灭了。
在茴庙有一个传说:如果你穿越到一个年代,预见了一个人的死亡,那么如果你在这个人死后的五十年后的同月同日死去,你就会穿越到上一次的同一时间,重新遇见他。如果失败了,就只能等待下一个五十年。
但有多少人还能熬过五十年的光景。
我望着山对面,茴河总是清澈冒着热气,还有我童年时期的船与樵夫。这十年的光景,点滴,都与我现在的时间点毫无关联。我的灵魂就这样缺了一块,再也找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