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爱跟人说,“我欠你…”,可能是一顿饭,可能是一个拥抱,也可能是某份特别的期待。然而就在时间的跌宕中,我彻底沦为了一个十足的骗子。每一次分离都不明不白的,笑着说有缘再见,说不定偷偷哽咽甚至迟迟不愿放手,为一个知心朋友,为一个莫名其妙就令我感动心酸的陌生人,也为一片痴情、满腔荒唐。
能好好说再见的分开,一定早有预谋。离场总是这样现实的,我们不再联系,最至高无上的位置也不过奉在心上。纵使回忆看似再鲜活,也沉潜在装满福尔马林的瓶底。
这一路我错过很多人,我也曾想过紧握,可缘分这东西就像冰,将它深拥在怀里,冰化了,才发现缘也没了。也许每个人都会有觉得自己傻气的时候,蓦然反顾,你是否还记得自己说过多少永远。时间不堪捉摸,眨眼之间就把曾经无话不谈的两个人变成了格格不入的一幅画,哪怕渲染得再朦胧婉转,怎么看也还是掩不住各自的心不在焉。
我记得一个姑娘,我们认识大抵十三年了吧,在第十年,正是大家说的该请进生命里的时候,渐行渐远。现实逼迫着我往前走,饮痛接受她完全脱离了有我的“不幸”。可能相知不是情谊,同病相怜才是,其中一个痊愈了,理所当然就散了。我还记得那封手写的长信,她说她不准我离开她的世界,她霸道画地为牢……
为什么我们每一次离开都脱口而出一句“再见”?那两个字的含义在一次又一次的“永别”之后变得格外耐人寻味。我收着很多“纪念品”,原本说好要还给它们的主人的,可是再刚烈的保证在时间中纷纷落败。做人做得冠冕堂皇却堂而皇之地爱说鬼话。不论是悲伤的离别还是不痛快的离别,每一次,心中都没数。
你欢快怀恋,热切感叹,可是这哪是众人分开时的样子。傻孩子,这无关态度,只是为了牵挂找个理由撒的娇。我们没有大把时间坐在一起虚度时光了,才华没有,青春也留给了相互之间的陌生。没有大雨能让我们一起去淋,没有无尽头的操场供我们相遇,不必逆着人群,也无需欺骗自己,所谓你我,承认吧,那是摸得着的,虚妄。
无论再给你多少次机会,遗憾总归在你的脑海里稳稳共生。我们又怎会那么问心无愧地预知相离?第一次看一个人快乐的样子时那么忧伤,面庞越熟悉,鼻子越加酸了。从我们没有时间好好说说话开始,从你逐渐“与时代接轨”时,我还固执的只剩下曾经起。
直到现在,我还是想不起所谓的告别,更没有正式而言。可是当道不同不相为谋却也化作了你我之间的默然叹息时,我知道,我终于失去你了。没有说一声再见,说不定就真的再也不见了呢?
晚安啊,纵然如此,天真以为只是片刻的相忘于江湖,我依然是那个义无反顾的疯子,你的芳。